时机到了(1 / 2)
此时,林宅之中。
阁老林弗建正在与人对弈。
对面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害许问渠断腿的李进忠,如今,他已经在都城做了两年尚书了。
李进忠落了子,看了看林弗建的神情,小心翼翼的道:“恩师,今日,太子和那位,都去了国子监。”
林弗建呵笑了一声:“他们这些人,就会弄这些没用的琐碎事儿,讲什么循序渐进,可笑!”
李进忠道:“恩师,您说这是不是徐相的手笔?”
“未必,”林弗建道:“未必是他做的,但他也一定知道。”
他含笑落了一字:“徐相这个人,一辈子,就输在这个‘左右逢源’上,什么事情都想着左右逢源,到头来,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也是啊,”李进忠道:“举荐了那位上朝,只收了轻飘飘一声谢,连个谢礼都无,这也就算了……前几日,那位平白无端的就摁死了徐家的族中女,好好的连降两级,成了常在,这也算恩将仇报了吧?”
林弗建呵笑出声:“你错了,那位,也许根本就不知道嘉嫔跟徐相有亲。”
“不知道?不会吧?”
林弗建笑道:“她本就是乡野同身,不通朝事,又是这样的性情,不管是后妃还是朝臣,出身哪个家族,背后有什么关系,关系着什么事儿,她只怕是从没想过这些,不知道有甚奇怪?倒是皇上,想着升嘉嫔的位份,本就是为了替她还徐相的情份,不想,却是她自己出手把人摁下了。”
他呵笑了几声:“这个,我知道,徐相也知道,但知道又能如何?难道他能过去与那位说?再退一步说,就算她知道这位是徐相族中女,又真的会忍气吞声看着她晋位?她自觉有理的很,与皇上又是什么话都敢说的,到时,最多只是取个中庸,不升不降罢了。”
不得不说,林弗建看人是极准的。
李进忠越想越对:“那徐相可真是憋屈的很。”
“自然是憋屈,”林弗建冷笑一声:“这么一个横冲直撞的人在此,谁能知道,她下一个会咬谁?谁身上又是真清白呢?但凡犯到她手里,咬住一点就往死里咬,破釜沉舟,谁又能豁出身家,跟她硬杠?”
他啪的又落了一子:“所以,此人绝不可留在朝中。”
李进忠道:“人同此心,方有国子监之行。”
林弗建笑道:“这些法子,不痛不痒的,没什么意思,要叫我说,她最大的毛病在于,她认为,只要皇上疼她,她就可以为所欲为,谁都不用怕。所以……”
他微微眯起眼,两手挟着一粒棋子,轻轻晃动,“得教她一个乖,要让她明白,有些时候,皇上也没法护着她,而横冲直撞的胡闹,只会让事情变的更糟,想解决问题,必须学会……咱们的方式。”
李进忠道:“可这位性子狠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只怕碰破头也学不会服软。”
林弗建笑了笑:“若是她自己的事,固然如此,可如果是旁人呢?”
他慢悠悠的落了子:“她记仇,也记恩。虽性子狠绝,对自己人却护的紧,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对付她身边的人,例如,许问渠。例如,唐时嵘。”
李进忠恍然:“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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