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直至死亡将我们分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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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排,两位老人正窃窃私语,具体上说,是一位身穿唐装的老人喋喋不休,另一位,目光炯炯,在听见自己感兴趣的地方时,问上那么一两句而已。

“可靠消息,秦厉北现在变得痴痴呆呆的,不如傻子,人还失忆了,你都不知道有多惨。”、

虽然是说得颇具同情意味的,但仍旧掩盖不住笑得满是褶子,犹如盛开菊花的抬头纹。

“消息来源?”

“我上次派人去查,打一顿,又花了笔钱,这就问什么说什么了。老白啊,真是太简单了,原本还打算,多玩一会,毕竟现在啊,法制社会,实在没什么好玩的了。”

说这话的是前不久刚过了生日的曹爷,年纪大了,年轻时候的残暴到现在却还没有一丝改变,在兴和话事人的位置上坐久了,说起这些来,跟今天早上吃了个包子,一样简单。

当然,如果这个包子是人肉馅的,可能还会高兴点。

“还有什么?现在人在哪儿?”

白老爷子不信,曹爷出手,竟然只查到这么丁点儿。

“被等会儿的新娘子带回去了,而且,我发现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事情,你那位板上钉钉的准儿媳妇,秦珂那闺女,在城南别墅的地位,貌似不低啊。”

“怎么说?”

“她可是调动得了,城南别墅里的人。”

白老爷子倒没想到,原本是想查秦厉北的,但却有了这么一个意外的收获。

对于曹爷,这可是无关痛痒的消息,但对于他可就不一样了,毕竟,就像是曹爷取笑他的时候说的,那可是,要嫁进他们白家的女人。

曹爷应该也是知道了这一层其中的厉害关系,才会特意提起来,但是,白老爷子确实不明白了,曹爷究竟想做什么?

于是,白老爷子装作不经意地看了身旁的人一眼,曹爷笑了笑:“人傻得正好,绑了,剁碎了,正好我家里面那几头可爱的小鱼儿们,饿了。”

“既然你都觉得人家惨了,那还准备绑架他?”白老爷子嗤笑道。

曹爷哼了声,不屑道:“老子欠债儿子还钱,天经地义,再说了,这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城东本来就是我的地盘,结果硬生生夺了我的东西,这还不算,还建了南国娱乐城来抢我的钱,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

“你想怎么处置秦厉北我没意见,但是之前商定好的计划…”

“秦柯那闺女,不是要成你儿媳妇了,怎么的,这黑手你也下得去?”

“呵,如果她真心实意嫁进白家,这件事自然与她无关。”

曹爷露出佩服的神情来,笑道:“这招真是厉害,幸好我无无儿无女,不用操心这些破事儿,你啊,把你那儿子贬得一无是处,没想到还这么替他筹谋,比秦柯那老混蛋好多了。”

紧接着,两人相视一笑,都大笑了起来。

而后,若是有人能注意到,那就是曹爷手上拿着的平板里,一眼看不见尽头的海面上,鲨鱼出没,成群结队直直朝着游轮甲板而来,尖鳍在阳光下,骇人可怖,然而到了船头,却还是敌不过钢铁锻造而成的巨兽,又像是在怕什么,默默绕开了。

……

悠扬婉转的音乐,天花板上吊灯投射出柔和温暖的浅黄色,照亮了前进的路,踏着音律,每一步都震在她心尖上。

众宾客纷纷起身,教堂内暖气开得很足,她穿着露肩的婚纱,竟还觉得有点微微的发热,鬓边冒着薄薄一层细密的汗珠,观礼的宾客有的欢喜,有的艳羡,还有的嫉妒,而她则是烦躁的很,眼眶一遍遍地红,面上却只能装作笑得开心。

耶稣十字架前,简南隔着面纱,与白月笙面对面,此时人真的在眼前了,他才略微松了口气,示意教堂柱子后边的手下,去做该做的事情。

牧师捧着圣经,满目慈悲:“白月笙,白先生,请问你愿意娶此刻站在你面前的这个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才能将你们分开。”

白月笙嘴角勾起了弧度,那抹弧度很小,几乎要看不见。

“我愿意。”

牧师点点头,很是欣喜白月笙的回答,继而看向简南,将问题又问了一遍。

简南似乎没有听见,只是低头喃喃,直至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么?

新娘子没有反应,台下的观礼客人们,纷纷觉得不对劲儿了,这金童玉女似的一对璧人,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路衡也接到了请帖,此时正坐在台下,一双狭长的凤眸微微敛起,将所有外露的情绪,全部困在了内心深处,简南进来的那一刻,他看了眼,便发现并没有勇气,眼睁睁目送她一身洁白嫁衣,经过他的生命,却要嫁给别人。

哪怕是十八层地狱的痛苦,亦莫过于此了。

“我,愿,意。”

虽然新娘子一字一停顿,但好歹是将这场婚礼中最重要的三个字给说出来了,剩下的,便是繁冗而复杂的一大堆颂词,以及不绝于耳的恭喜掌声。

牧师说:“新郎,在主的的见证下,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白月笙的笑意愈加扩大,台下的声音静止了,好像每个人都在等着这一幕。

白月笙却没有莽撞动作,反而轻轻地牵住了简南的手,动作温柔小心地那仿佛会一碰就碎了似的。他的声音,落入简南耳中,没有了这么久以来的冷厉和淡漠,反而像狂风暴雨之后的朗朗晴天,带着丝温暖的味道。

“你愿意吗?南南?”

吻?如此亲密的动作,在此时一举一动都有着代表意义的时候,简南想摇头,但也就只能是止步于想想。

“好。”

她听见自己这么说,恨不能灵魂飘远,永远不要回来,回到这个令她万念俱灰的世界中。

有人说薄唇冷情,白月笙却是暖的,像极了小时候,白月笙偷偷塞给她的果冻,很甜,很软,这一吻很浅,不可言说的欣喜。

然而她的血液越来越冷,从指尖,五脏六腑,最后直达脑中深处,全然变得僵硬起来。

这辈子,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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