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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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崽子。”卢景祯越想越觉得自己欠,咬牙切齿地骂了声后停下车,认命般打开手机,导航指向何聪满刚发给他的地址。

那是犬时家的地址,卢景祯没去过,更没有听犬时提起过。

他俩虽然再次遇见,但卢景祯这会儿才真正意识到,他俩的距离还是太远了。他一点都不了解他,他也没有给他了解他的机会。

卢景祯总是自以为是的对他好,以为自己能够给他他想要的,但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他,了解他的喜好,他的来历,他的过去和他想要的将来。犬时的感情是无微不至的,而他又太过于理所当然地享受着犬时对他的好。

想了一会儿他俩之间的关系后,卢景祯又开始想自己昨天对犬时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过于重了。计较他以后会不会得罪别人现在会不会被人骂做什么呢?自己护着他一些,让他过得恣意一些也没什么不好呀,他不就喜欢他身上那股拧巴着对他好的少年劲儿吗?

“已到达目的地,感谢使用……”卢景祯稳稳地把车停到了犬时住的公寓楼下,关掉手机导航后深吸一口气,再次拨打了犬时的电话。

雨声与电话的忙音交汇在一起,弹奏出一股安静的味道。

卢景祯收起手机,冒着雨跑进了犬时的公寓楼里。也该庆幸这会儿下雨,不然单凭卢景祯那张脸,就要受到众多人的围观。

卢景祯手机边继续打着犬时的电话,边坐电梯往上,雨滴从他湿成一缕的发梢往下滴,砸在了他板起的脸上。

电梯的层数跳得越高,他的心便是跳得越厉害,生怕到了他家门后没有人应声。

可惜,卢景祯今天的预感格外准确。他站在逼仄的走廊上,敲了五分钟也没有人吱一声,更别说有人过来给他开门。

他心里愈发慌张,忍不住给何聪满打了个电话,劈头盖脸地问道:“他到底跑哪里去了?我到他家敲门没人,他平时有什么经常去的地方吗?还是说他已经到拍摄现场了?你要不让人找找?说不定他只是迟到了?”

何聪满听着卢景祯着急的那劲儿,自己也忍不住急起来,说话更加磕巴,“大、大哥,老板、板儿,您搞搞清楚,那是您的小前男、男友,不是我、我的,我要是知道他去哪了那还得了?岂不是成了插足你、你们俩之间还多了一根那啥的小王?”

卢景祯这会儿连何聪满开玩笑都没感觉到好笑,冷着脸将那笑话拆了,“你要是再插科打诨我不介意让你少根棍儿彻彻底底做小三儿。”

“得,我错了哥,我不应该在、在这时候挑拨您。不过我是真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啊,他也没到这边拍摄中、中心,我这边跟着几个新、新人呢,要是有消息我一定会跟、跟您说的。”何聪满叹了口气,“我就没见你这么紧张过。”

卢景祯没理会何聪满的话,径直说道:“有消息就打给我,有什么线索也可以告诉我,我再去找一找,今天的工作都帮我推了吧,没空做。”

“知道了,您记得带、带把伞,一淋雨就感冒的人没资格在雨里撒欢知、知道吧?更何况这大冷天的,铁人淋了雨也没、没法挺啊。”何聪满嘱咐了一声。

卢景祯应下后便是挂了电话,转身坐了电梯往楼下走去。他对犬时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少到除了他填的基础资料以外什么都不知道,一旦电话打不通公司住址找不着,那就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犬时身上有一种自带的神秘,他可以做到在你身边一直打转却不留下一点自己的痕迹。就像三年前在剧组里,每天都凑在他的身边打转,到走时却不留下一丁点能让他找到的痕迹。

实在是可恶至极。

卢景祯茫然地上了车,车子打了火却不知道该往哪儿开,身上的雨水滴答滴答地滴落在真皮座椅上,汇成一条水流往座椅间隙流去。他已经感觉不太到冷了,身子有点发僵,他却懒得打开暖气,直挺挺地坐在驾驶座上出神。

过了一会儿后卢景祯从车子的储物柜里掏了包烟出来,点燃香烟后便是透着那烟雾和带着雨水的窗户,看向不远处的巷子,思考着下一步应该去哪里找比较合适。

卢景祯的视点在落在巷子里一个垃圾桶旁边后突然猛地一个激灵,他瞪大眼睛,看得真真切切,那垃圾桶靠里面的地方靠着一个人,身上的宝蓝色棉服分明是犬时最近常穿的那件。

卢景祯这会儿脑子里全是犬时真的被人揍了,身体快过脑子反应,率先便是打开车门往那跑去。

“犬时?”卢景祯横穿雨幕,看着倒在垃圾桶旁的犬时努力睁开眼寻他的样子,整个人急得像是热锅里的蚂蚁。

“你别动,我带你去医院。”卢景祯将他搬起来的同时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身上并没有什么触目惊心的伤口,可整个人就是一副半昏迷无意识的状态,脸颊苍白嘴唇发紫,身上的体温也高得不太正常,看上去十分糟糕。

苏忻找来的打手难不成会内功吗?

“不去……不去医院……”犬时皱着眉头小声呢喃道,身体也不安分地扭动着,像是十分抗拒医院这个词一般,他反复重复道:“不去医院……不能,不能去医院……”

“你现在这样不去医院能去哪?”卢景祯不赞同地扶着踉踉跄跄完全不能自己独立行走的犬时,语气不太好地问道。

犬时哼哼了两声,用气音道:“去我家,不要去医院……不能去。”

卢景祯有些不乐意,但转念一想犬时现在一身湿淋淋地去医院也不太好,容易加重病情,便是扶着他往他住的公寓楼去。

好不容易扶着犬时进了门,卢景祯立刻是开了犬时屋里唯一供热的暖气扇——他现在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冷了。

卢景祯不太利索地帮犬时将身上湿透的衣服脱掉后才想起来没帮他拿干净衣服,只能是将赤条条的犬时放在最靠近暖气扇的沙发上,用沙发上那条薄薄的毯子草草地盖了盖后往他的卧室走去。

犬时住的是一居室,小小的客厅加一个房间和厕所,半开放式的厨房并不太占地方,但犬时的东西将其堆得十分逼仄,好好一个单身公寓硬生生被堆成了狗窝。

卢景祯进门之后打量的第一眼便是将其定义成了狗窝,卧室自然也是同一个风格,所有衣服都自然地摊在床上,堆成了一座小山,睡衣简直不要太好找。卢景祯叹了口气,将睡衣捡起来后便往客厅去。

犬时躺在沙发上,脸不知道是被暖气扇熏得还是自身热得通红,眉头不自觉拧起,像是在经历什么痛楚似的。

卢景祯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的他冰凉的手都有些发麻。卢景祯皱着眉将暖气扇挪远了些,俯身艰难地帮犬时换好衣服后终于是松了口气。

他看着犬时的脸,忍不住喟叹一声,用他冰凉的唇轻轻地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

这是怎么弄成这样的?卢景祯实在是想不明白。

身上的湿衣服实在是黏着难受,他便打算先借犬时的衣服先换一换,再来查查犬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走进犬时卧室换了套简单的家居服,拿干毛巾随意擦了擦头发便是将其搭在肩膀上,又好不容易从犬时的衣服堆底下翻出吹风机,准备给犬时先把头发给吹干,免得醒来之后头疼。

卢景祯拿着吹风机,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边时却发现了不对劲。

犬时不见了。

毯子下面的男人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灰白毛色夹杂的狼狗。

原本穿在犬时身上的衣服硬生生被挤破,变成了几片碎布。

“哐当”一声,那是吹风机掉在地上的声音。

卢景祯傻了。

【作者有话说:祝贺我们的卢景割割!终于捡到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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