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件风衣（1 / 2）

“林萧，已经六点了。”

老者进入沉思状态好一段儿时间之后，唐婉轻轻拉了拉林萧的胳膊，指了指手表，又指了指天，“天都要黑了，我们还要这么等下去吗？”

林萧皱眉转透看向老者，思考了一会儿，转头朝着唐婉重重的点头，“等！”

“可是……”

“盘老头儿的这四句卦辞相当玄乎，我一直想找他问问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你也知道，这老家伙一走就直接失踪，根本就无迹可寻。如今碰到这个老道士，还说了同样的卦辞，你不觉得这是刚好解开这几句谜题的最好时机吗？”

“可是卦辞不是不能解释吗？”唐婉眨动着那双大眼睛，萌萌地一歪头。

“卦辞是不能直接解释，但是老头儿说有件衣服有用，那就是绝对有大用。咱们至少也得把是哪件衣服给套出来吧？有备无患、防患于未然啊！总比咱们一直穿着这些衣服生活来得好吧？”

“哦。”唐婉的小嘴拢成“o”形，宛如一个空心的樱桃，看起来令人食欲满满。

“讨厌！你想什么呢？”唐婉瞪了林萧一眼。

林萧笑而不语，眼神里满是深意。

“嗯？”

林萧忽然间感觉身边的气息似乎有些不对，赶忙转过头去。果然，老者已经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此时正睁着那双深邃的眼睛盯在林萧的身上，上下好一番扫视。

林萧被他的眼神扫视着，只感觉自己好像是被看穿看透了一样，又好像是身处烤漆房，四面八方都是高温烫管。

“少年，我想我应该知道，你和我说这么多的目的了。”老者幽幽一叹，“很抱歉耽误了你们这么久的时间，耗费在等我这件事上。这种事情历史上没怎么出现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做了合不合规矩，所以刚刚我去试着把这件事情往后推衍了一番，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我推衍了七种后续的可能，但是每一种在推衍了几步之后，都是一个结局，就是一片迷雾、无从下手。就算是想找到一个突破口、或者寻找一个绕路的方式，也根本没有苗头可言。”老者轻轻闭上双眼，“这些可能性，是我能想到的八成了。我没往后继续推衍下去，一是问卦要有限，二是耗时间，你们两个可能等不了那么久了，第三，就算问下去，我估计最后也都是同样的结果，那就是无所适从、无懈可击。”

林萧听着他的解说，眉头皱得死紧，和唐婉对视了一眼，不出所料，唐婉也是一头的雾水。这种事情上她还不如林萧呢，林萧都想不明白，她更想不明白。

“少年，你再想想，最后确定要你最初想要的那个答案吗？很多时候，初心不改不一定是件好事啊！”

林萧这才注意，老者的模样照比之前憔悴了很多。如果说先前的老者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哪怕是须发尽白、眼神沧桑，但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是日在朝阳、活力焕发，就像是一个内部富含着巨大能量的反应炉，就算是外表衰落了，内部的能量依然巨大。再配上一身的道袍，整个人往那里一坐，就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模样。

可是现在看来，老者的精神很显然涣散了很多，虽然不至于到萎靡的程度，但是先前那种精神盎然的模样已然消失不见了，眼睛里的精光仍旧留有一部分，但是已经所剩无几。现在再看老者的模样，除去这一身打扮给的加分，整个人已然和寻常的年迈老人没有太大的差别，要说区别也就只是他更像公园里健身的那些大爷们，而不是更像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那些老头子。

“求知问卦，都是向苍天争得一线生机。据说卜卦者每出一卦、每解一言、每问一事，便会遭到天机一部分反噬，是作为卜卦者泄露天机、改变运作可能的代价。如今看着老者精神消耗如此之重，难道这个说法是真的？可是刚才解‘婉’字卦的时候老者却似乎并没有太大的精神损耗，那这一会儿的功夫，老者这是算了多少的卦、消耗了多少的精力啊？”

林萧皱着眉头看向老者，心头一阵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