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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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薄千城真的是瞎子,她还能确信一点。

现在......

一切只是刘东的猜测,不作数的呢!

可为什么……

心还是跳得这么快......

就像是...已经相信了一样……

……

回家的时候已经九点了,少不了蒋淑一顿唠叨。

“八点就下课了!怎么回来这么晚?!路上又闲逛了吧!”

她支吾两声,匆忙躲去洗手间,用毛巾冷敷了一会儿眼睛才敢出来。

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蒋淑正急匆匆地穿鞋准备出门,说老板打电话叫她去公司一趟,因为投标一事需要临时加班。

“你吃了东西就自个儿学习,你爸今早出差了不回,我回来估计都十一二点了,到点了该睡你就睡,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知道了吗?”

洛柠帮忙把钥匙包递给她:“吃过饭了?”

“嗯,吃过了。”蒋淑接过,没回头地出了门,并未注意到女儿红肿的眼睛。

门砰的关上,屋子里安静下来,只头顶那盏灯静静亮着。

一个人的时候容易胡思乱想,洛柠吃饭、洗澡、写作业的时候,满脑子都在回放和薄千城相识至今的点点滴滴。

奇怪!明明她属于健忘的那一类,和他之间的事却记得一清二楚。

甚至,他说话时的小动作、唇角藏着的小情绪,一些不可能注意到的小细节,都深深印在脑子里……

都快十点了!

不能继续走神了!

她晃晃脑袋,逼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写作业。

只是,低眸处,她手边摊开的草稿纸上,却是无意间写下的三个字,带着怦然心跳,映入眼帘——

薄千城……

……

夜色阑珊。

薄千城从诊所出来,脸上的血虽然已经被处理干净,可校服上的血迹和脚印,还是使他尽显狼狈。

医用胶带站在皮肤上很不舒服,他摸一下嘴边的纱布,换来方勇紧张的提醒:“你别老摸,这样伤口好得慢!”

“啧!麻烦死了。”薄千城暴躁地踢了一脚门口的垃圾桶,扯到腰腹部的伤,疼得嗷嗷直叫。

方勇无语:“虽然肋骨没断,但肌肉拉伤也够你养一段时间了,别再有大动作,不然有得疼!”

薄千城捂着腰,总算是老实下来,恨恨骂道:“等老子伤养好了,非揍得他们几个月下不了床!”

“……先老老实实养伤吧。”方勇替他拉开车门,嘱咐道,“记得给学委打电话,她该急了。”

“知道了,啰嗦!”薄千城慢吞吞地坐进去,身上很疼,可看着碎屏上那排整齐的胖球来电,唇角就笑得咧起。

光是他在诊所处理伤口的那会儿,她就打了好几个电话。

真是老妈子!

就这么…关心他吗?

雀跃的好心情,在进家门后散了个干净。

出差的薄元庆回来了,行李箱堆在门口,散着好些拆开的空盒子,包装上写着他看不懂的外文。

这次是去哪儿参加学术交流来着?

他刚出玄关,还没来得及换鞋,便被儒雅的中年男人给吼住:“又去哪儿鬼混了?!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客厅的古典座钟,时针正缓慢地从数字10滑往11。

薄千城不耐烦地啧一声,平日里对他不闻不问,这时候倒是摆起家长架子了。

衣服上的血迹和唇角的纱布暴|露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原本在气头上的薄元庆不觉慌乱几分,却又抹不开面子,依然硬声硬气地问:“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跟谁打架了?”

手攀上去,被少年不耐烦地拂开:“要你管!别假惺惺了。”

“我假惺惺?我这是在关心你!你这血哪儿来的?谁打的?”

男人拧着眉,满是焦急。

可这模样,在薄千城眼里却是说不出的假,假得他泛恶心。

他甩开男人再次伸过来的手,拉扯到伤,疼得冒泪花,却是死死咬着牙,不肯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

他讽笑:“告诉了你能怎样?帮我打回去?”

“是,我明天就去学校找你们老师!问问他怎么管教学生的,还打人!都打出血了!像话吗?!”

“得了吧,别丢人现眼了,又不是小学生,打个架还找家长去评理,嘁!”

他推了薄元庆一把,男人毫无防备,让他推得偏了偏身子险些栽倒。

坐在沙发上的李柔见状,把薄元庆从法国带回来的香水推去一边,站起身冷声训斥:“怎么跟你爸爸说话的?他辛辛苦苦在外面奔波,回来第一句话就是问你最近怎么样,你这孩子未免太没良心。”

薄千城没理她,连鞋都懒得换了,只想赶紧回他的房间。

李柔却没放过他,继续数落,“看看你这疯子样!上次开家长会就说了剪头发的事!这都多久了?马上就要过年,走亲戚的时候别又跟去年一样丢你爸爸的脸!”

这话终于绊住少年的脚步,他嗤笑着转回身:“我丢脸?不是你说看到我的脸就恶心吗?我哪儿敢剪啊!说不准这次捅我的就不止是剪刀了,而是水果刀西瓜刀!”

李柔脸色骤变,见薄元庆投来疑惑目光,就慌张地冲薄千城嚷嚷:“你胡说些什么?!不剪就不剪吧,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反正是管不住你了。”

薄千城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下,手戳着心脏的位置,声音说不出的讽刺:“我是疤痕体,拜你所赐,这伤一辈子都消不掉,今天去诊所医生还问我这伤怎么来的,以为是我仇人捅的,我都不好意思开口说是我亲妈捅的!在我十岁的时候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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