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禹堂(2 / 2)
狭窄的空间里,泪水的苦涩渐渐弥漫,尹亦浠咬着嘴唇不让哭声溢出,心脏一抽一抽的痛,身体里的空气逐渐被抽空。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哪怕三年前,她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无措。
一方面,她无法否认宫冰夜的改变,无论对她还是对睿睿,宫冰夜都挑不出任何错处。
但另一方面,她想到父母的死,想到宫冰夜和薛竞永谈钱的场景。
她不可能像徐子良那样完全信任宫冰夜,又无法彻底狠下心来,所以才会在痛苦中挣扎纠结,久久无法挣脱。
如果可以,她想永远留在医院,至少见不到宫冰夜的时候她可以获得短暂轻松……
从这天开始,即便经过全面检查确定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她也不肯离开医院,同时她像当初拒绝心理医生一样拒绝徐子良帮助,终日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天空,谁也不见。
起先宫冰夜时常过来探望,即使被无视也絮絮讲述自己和睿睿的生活情况,可随着时间加长,这种单方面的示好终于无法维持。
这天,宫冰夜陪客户应酬,在酒店共进晚餐后又转战酒吧。
心情不好的缘故,他喝酒如流水。
客户们都知道,宫总裁生性冷淡不喜欢与生人接触,谈生意都是高高在上的,想请他出面应酬根本不可能。
可就在今天,极少应酬的宫冰夜不但全程陪同,还频频举杯饮酒,客户们在目瞪口呆的同时不愿错过大好机会,纷纷举杯敬酒。
开怀畅饮之后,客户们满足离开。助理上前搀扶宫冰夜,却被抬手隔开。
“你……也走,别管我。”
助理知道自家老板喝多了,当然不可能甩手不管,为难之际,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惊呼。
“诶呦!我当谁呢,这不是老宫吗?!”
一听这动静,助理瞬间猜到来人是谁,转过身,果然看见一身皮衣左耳还戴着枚亮闪闪钻石耳钉的郭禹堂正兴味盎然的盯着宫冰夜。
因为姓氏特殊,别人称呼宫冰夜时都会特地避开“老”字,就算朋友间关系好,也顶多亲切的称呼一声“宫大少爷”,只有郭禹堂,每次见面必叫“老宫”。
“郭少爷。”助理礼貌问好。
郭禹堂颇为嫌弃的瞪他一眼:“叫‘郭二少’好吗?我有哥哥,你不知道呀?”
接着也不等助理改口,直接挥挥手表示自己会照顾醉鬼,让他离开。
“老宫?嘿,老宫宫?”
把自己最喜欢的称呼又重复几遍,郭禹堂靠在宫冰夜肩膀上,神秘兮兮的问:“喝这么多酒,借酒消愁呢?”
“愁……”趴在桌上的宫冰夜闻言瞬间直起身子,沉着脸道:“我为什么要……要愁?!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尹亦浠……她才该愁!”
“闲得无聊我才跟她……说说话,不领情就算了,算了!”宫冰夜大喝一声,然后重新倒向桌子。
张口闭口都是尹亦浠,表面上骂人家,心里不定怎么抓心挠肝的想呢!
自封情场高手的郭禹堂撇撇嘴,故作无奈的自语:“唉,看在朋友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帮你一次吧。”
说着,翻出宫冰夜手机直接打给尹亦浠。
“喂?您好,请问是尹亦浠小姐吗?您先生宫冰夜在我们酒吧喝醉了,人事不省,还和邻桌客人打了一架,希望您尽快过来接他。我们的地址是……”
知道尹亦浠是哑巴,所以郭禹堂没给她留任何说话的时间,拿腔拿调的编造完情况就迅速挂了电话。
与宫冰夜有关的事,尹亦浠本是不愿意去的,可是想起“酒保”说宫冰夜和人打架,又控制不住开始担心,最后还是换衣服赶了过去。
其实如果她冷静一些,很轻易便可以发现郭禹堂语言中的漏洞。一会儿人事不省,一会儿又和人打架,明显不符合逻辑。
此刻尹亦浠并不知道,这叫关心则乱。
酒吧里,郭禹堂翘着二郎腿悠闲等待,手里还端着杯鸡尾酒,完全不搭理旁边烂醉如泥的宫冰夜。
直到尹亦浠出现,他才拉下脸没好气地讽刺:“宫太太终于来啦?哼,抢了我女神的男人,到手后就不把人家当人看,可真有你的。”
郭禹堂的声音与电话里的“酒保”重合,尹亦浠很快便明白了事情经过。
尹亦浠见过郭禹堂两次。
第一次是在婚礼现场,作为嘉宾的郭禹堂对她冷嘲热讽,对宫冰夜的态度也不算友好。
第二次是在婚后不久,宫冰夜因为想念顾凝然借酒浇愁,她去餐厅接他时郭禹堂也在哪里。
通过两次见面,尹亦浠很清楚郭禹堂对她的厌恶有多深,所以没有理会他的讽刺,直接扶起宫冰夜打算离开。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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