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宠(1 / 2)
两名警察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其中一人询问郭禹堂:“郭先生,请你具体说一下案发当天的经过,我们需要与目击证人的笔录作比对。”
郭禹堂眨眨眼,一脸茫然的看向苏苗昕。
警察们互相对视,而后也将目光投向苏苗昕:“郭先生他……”
“血块压迫神经,他现在发不出声音,你们不知道?”苏苗昕站在郭禹堂旁边,安抚的拍拍他肩膀。
“医院通知我们,说他已经醒过来,具体情况我们还不清楚。”负责询问的警察从公文包里取出几张照片,提议道:“那这样吧,我来问,你用点头和摇头回答。”
说着,他将一张照片举到郭禹堂面前:“这是事发时的监控截图,倒在地上的人是你吗?”
当时郭禹堂从小区后门冲出来,没有时间反应就直接摔倒在地,过程中他清晰的感觉到身体每一处的钝痛,但俯视角度记录下的场景,他完全没有认知。
所以在看到被血染红的地面时,他骤然一惊,那时的痛楚瞬间席卷全身。
他下意识靠向苏苗昕,不停摇头。
警察见状,又道:“你再仔细看看,上面的人就是你,小区保安和路人都可以证明。”
警察伸出手指,在照片的左上角点了点:“前面这个背影,就是你要追的窃贼。我们需要通过你的描述,来还原窃贼的容貌,然后才……”
“呜呜!呜呜呜!!”
郭禹堂突然抱着头大叫,口中发出古怪又凄惨的声音,高大身躯蜷成一团,拼命缩进角落。
苏苗昕连忙上前抱住他,向警察大吼道:“他才刚醒过来,你们别刺激他了,笔录以后再做!”
“我们需要查案,他可能是唯一看清案犯相貌的人。”警察起身解释道。
他们刚从另一间病房过来,据苏崇星回忆,窃贼潜进公寓时他正在三楼茶室,余思月在客厅看电影。发现陌生人后,余思月被吓得尖叫起来,他迅速跑下楼,就看见余思月面色痛苦的倒在地上。
窃贼盗取文件,必定在二楼书房,苏崇星称余思月看电影时经常睡着,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在窃贼得手后,才被余思月发现。
“当时客厅没开灯,余思月即使与窃贼搏斗过,也不见得能看清对方面目,何况她还处在昏迷中,我们只能通过郭禹堂来……”
警察还在喋喋不休,郭禹堂已经满头大汗,苏苗昕紧抱着他,能感觉到他的肌肉轻颤。
“够了!你们查案也不能要人的命吧?他这样子能回答什么,万一再出事,你负责的起吗?!”激动间,苏苗昕随手抓起枕头,看也没看的扔出去。
警察们面面相觑,最后只好离开。
过了许久,在苏苗昕的安抚下,郭禹堂渐渐恢复正常,但身上的病号服都已汗湿,额头包的纱布甚至隐隐透出血色,想来方才动作太大,挣破了伤口。
苏苗昕忙叫医生帮他重新包扎,正在这时,苏崇星恰好敲门进来。
近几日苏崇星日夜守在余思月身边,连公司都不顾,但偶尔会抽出时间探望郭禹堂,一来帮苏苗昕分忧,二来,郭禹堂毕竟是因为他的事身受重伤,他心中有愧。
见医生护士都在,郭禹堂则神色恹恹的靠在床头,苏崇星不由担心道:“他病情很重?”
苏苗昕摇摇头,烦躁的抱怨:“都是那群警察,他本来就不能说话,脑袋又被撞伤了,他们非缠着他问这问那!”
沉默几秒,苏崇星满面内疚,叹息道:“怪我。我刚才做笔录时,告诉警察他已经醒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情况怎么严重。”
在苏苗昕的记忆中,苏崇星向人道歉的次数屈指可数,仅有的几次估计也用在了余思月身上。而现在苏崇星居然对她道歉,还是为了郭禹堂。
“没有没有!”她半是被吓的,半是为了安慰苏崇星,连连摆手道:“医院一早就通知警察了,就算你不说,他们也知道。”
苏崇星望着郭禹堂的方向,嘴唇紧抿着,目光凝重:“即便如此,我也欠他一句抱歉,毕竟他变成这样,全是因为苏家。”
虽然他先前对郭禹堂的印象不好,但摒弃偏见,他也要承认郭禹堂是个真正的男人,至少在为人方面,没有值得诟病的地方。
现在这个社会,浮华都在表面,内里却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肮脏与黑暗,郭禹堂拥有如此家世,却能保持一颗干净的心,便是最难得的事。
他之前万般阻拦苏苗昕和郭禹堂在一起,只是站在过来人的角度,认为两人个性跳脱,真正相处起来会麻烦不断。但现在看来,郭禹堂未必不适合苏苗昕,而且通过这件事可以看出,郭禹堂的感情真挚,并非一时冲动。
郭禹锡的确是作为丈夫的最佳人选,但感情向来只求缘分,哪有确切的衡量标准?
“你年纪不小了,转眼间就要结婚生子,不论你嫁给谁,堂哥都会祝福。但你记住,一定选择自己心爱的人,不要被外界所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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