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容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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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慕安之,你真好!
容颜感觉自己像极了走进困境的囚徒,是输是赢,她真的要好好思量下。
就当容颜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查看慕安之经手过的每笔生意时,慕安之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自己的计划。
如徐名义所说,现在的他是孤军奋战,每走一步都要格外谨慎,细致。
随着报纸上大幅刊登出他助莫可可走出困境的巨款,他的行踪也应该落在躲在暗处人的眼里,他在等。
虽烦躁却很耐心的等着,即便昨晚容颜没回家,他也忍着没给她打电话。
吃过早餐,一袭便装的慕安之就开车出了部队,拐出部队后,他并没有向容氏开去,而是提速朝另个方向开去,整个开车途中,他都时不时的会看看反光镜,不为自己超车,只为能让后面那辆车跟上他。
容颜的右眼皮,突然之间毫无预兆地跳了几下,容颜又是搓又是揉的,半晌,眼皮依然啪嗒啪嗒的在跳,而且那架势是越跳越厉害。
容颜不迷信,可是随着一丝不知明的恐惧从心间悄然滑过,容颜也迷信了起来,她按下内线,“刘秘书,进来一下呢。”
一番折腾后,刘玉梅皱着眉,仔细端详着容颜依然猛跳的右眼皮,半晌,她很疑惑地自言自语,“奇怪了,一般的眼皮跳,滴过眼药水再闭眼休息一阵,就会不跳了,这怎么跳得更厉害了呢?”
容颜很郁闷的睁开眼,“还有没有其他不让它跳的办法?”
刘玉梅想了想,“有……”
“这真的有用吗?”容颜接过刘玉梅的化妆镜照了照,指着眼皮上的那一小块白纸,很是怀疑。
刘玉梅上前一步,确定白纸黏得很牢,才很肯定地说:“容副总,这叫白跳,不管多大的灾和福都让它白跳。”
“无灾无福。”这正是她所想要的,容颜下意识地把她的话重复一遍,然后把镜子还给她,继续看文件。
刘玉梅接过镜子,没有立刻退出去,站在原地,貌似考虑了会,然后说:“容副总,姑爷刚才打电话来过。”
容颜感觉自己拿鼠标的手一抖,很细微的抖动,“他说什么?”
她很紧张,也很矛盾,潜意识里,她似乎一直在等他的电话,想起爸爸说的事,想起高云枫告诉她的怀疑,她又矛盾了。
“我问他要不要转接进来,他说不要,问你有没有到来上班了,早餐有没有吃后,他就挂了电话。”
容颜没说话,垂着头坐在椅子上没动。
刘玉梅叹了口气后,退出办公室。
今天的报纸她也看到了,说实话,看到这样一则消息,不要说身为当时人妻子的容颜,就连她这个外人都有点看不下去。
即便有钱,即便想帮助其他的女人,也没必要这样大张旗鼓,报纸这样一报道,无疑最难堪,最难过的人都是办公室那个女人。
唉,她再次叹了口气,坐到自己位置上忙自己的,再一次告诉自己,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了,不要再多管人家小夫妻两的私事。
挂完电话后,慕安之对着倒视镜笑了笑,她果然是睡在办公室的,早餐也吃过了,一颗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了地。
倏地,本来一直紧紧跟在他车后的车,以无比彪悍,不要命的架势来个漂移,直接挡到慕安之车前,如果不是慕安之反应敏锐,早撞上去车毁人亡了。
对方的车门很快打开,一下子出来五六个带着墨镜,穿黑衣的男人,他们不需要任何指令,一下车,马上把慕安之的车团团围住。
同时手里也都亮出细长而锋利的西瓜刀。
慕安之摇下车窗,对着那几把在眼前晃悠的西瓜刀,勾唇一笑,“有没有点新意,又是西瓜刀。”
“兄弟们上!”慕安之话音未落,本来站着不动的黑衣人在一个人的指挥声中,已经高举西瓜刀朝慕安之冲去。
慕安之面色倏地冰冷,反手打开车门,铁硬的车门直接撞到冲在最前面黑衣男人的小腹上,男人躲闪不及,痛得趔趄到底。
其他黑衣人有几秒钟的犹豫,相视一看后,他们调整战略,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对慕安之发起进攻。
慕安之笑了笑,一个腿风扫出去,又倒下去两个人。
刚才还杀气腾腾的五个黑衣男人,转眼间已经倒下去三个,最后剩下的两个男人相视一看,随着慕安之步履从容的走进,他们忘了进攻,连连朝后退去。
就当他们撞到车上,已经退无可退时,一阵清脆的击掌声由车内响起,“真是好身手,慕军医果然名不虚传,不仅是医学上的翘楚,就连武功也是这么了得。”
慕安之停下步伐,站在风里,面色平静的等着车里人走下来。
车窗的贴膜很深,根本看不清车里的情况。
车里人的声音有些暗哑,好像很久没见到阳光,不敢轻易站到日头下一般,他用激将法似的口吻对慕安之说:“不知道慕军医有没有胆量上来?”
说着,车门打开一条勉强能坐进一个人的缝。
慕安之看着那条缝,扯了扯嘴角,然后笃定自若的坐了进去。
“喂,你怎么了?”容颜慌得脸上血色都没了,除了感觉手指在颤抖,连舌头都在打结。
自从右眼皮无缘无故开始跳个不停后,她心里的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要出什么大事一样。
果然,没多久,她的手机响了,慕安之的声音从那头传来,“颜颜,你在哪里?”
容颜翻了个白眼,明知故问,他不才打电话给刘玉眉试探过。
“废话……”开口瞬间,却在察觉到他口气的虚弱,还有气息间的悸乱,而改变了本来的讽刺,她紧着嗓子问:“我在办公室,你怎么啦?”
“我在民丰里。”电话那头传来这样一声轻微到几乎不可听的声音后,就断了,容颜抓着电话在椅子上愣了几秒,等回过神,她什么也没带,手里抓着电话就朝门外跑去。
“容……”一开门,正好碰到来送文件的的刘玉眉,看到她,容颜马上想到了什么,“刘秘书,马上给我备车。”
刘玉眉一怔,好像在回想今天的行程安排,没等她想完,容颜的万分急躁的声音已经从电梯那里再次传来,“快去备车,如果我下去还没车的话,你明天也不用来上班了!”
刘玉眉心头一惊,文件不送了,抱着一摞文件就朝位置跑去,飞快抓起电话,按下内线,“喂……”
坐上车后,容颜的焦虑并没减少,反而随着越来越靠近民丰里,她心里越是紧张,脑海里不断回响着慕安之打电话给她的口气和语调。
他好像受伤了,而且很严重的样子。
气若游丝,命悬一线!
他的身手,她已经见识过,一般的人根本进不了他的身,他这样的说话口气,肯定是伤得很重。
因为着急担心,她整个人都在打哆嗦,手心冰冷,还源源不断有冷汗渗出。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容副总,民丰里很大,您具体要去哪里?”
容颜脸色刷白,事实上自从接到慕安之的电话后,她脸上就没了血色,听司机这么问后,她的脸色更白了,第一次痛恨自己为什么不会开车。
扶额叹了口气,摇下车窗,仔细看着车所经过的地方,很着急的说:“再大能有多大,你慢慢朝前开。”
司机被冲了下,没再说话,听了容颜的话,慢慢朝前开去。
天色已经浓黑,容颜看着床上睡得安稳的男人,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她没有立刻出去,而是坐在床头仔细端详着熟睡中的男人。
因为对部队那个特殊地方的不了解,也因为顾及到高云枫告诉她的事,找到慕安之后,她并没有把他送回部队的家,而是让司机直接把他们送到了容家别墅。
慕安之现在躺的床,正是他们新婚那几天,住娘家时睡的。
她探出手,想去摸摸睡梦中人那张清秀隽丽,又苍白无色的脸,手伸到一半,她又犹豫了,最后手在半空中高举了很久,她也没勇气去摸他,叹了口气,收回手从床边站起。
怕慕安之醒来会饿,她打算去厨房煮点粥。
踮着脚轻轻的走到门边,在打开房门时,她回头看了眼床上的男人,确定他睡得很沉,这才带上门朝楼下走去。
管家看到楼梯上的她,小跑着迎上来,“大小姐,要不要叫王医生来。”
容颜想了想,然后拒绝了,“不用了,他只是出去钓鱼时,不下心摔了一跤,破了点皮,不要紧的。很晚了,你先去睡吧。”
管家应了声,正要转身,容颜又叫住他,“容萱呢?”
“二小姐还没回来。”
容颜抬起手看了看表,然后皱了皱眉,“她每天都这么晚回来?”
管家犹豫了一下,“嗯,事实上二小姐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
容颜看着他,“打电话告诉爸爸了吗?”
管家露出一脸为难,“没有,我们这些作下人的,不大好管这些事。”
容颜没再追问他,挥手让他退下后,转身朝厨房走去。
事实上,她根本不用亲自下厨的,在看到她回来后,向来喜欢她的厨娘已经为她准备好了许多喜欢的吃食放在餐桌上。
她是想着慕安之如果醒来,肯定不能吃米饭,决定亲手去煮点粥。
抓了把米淘好,先把粥煮上后,她打开冰箱看看有没有其他清淡一点的食材,还算好,虽然她住在部队,爸爸和于莉莉出去度假,容萱不常在家,佣人们还是很知道准备足够的食材以应付突发事件。
把手里还算新鲜的黄瓜去皮,去囊,切成片,又打了两个鸡蛋,她打算做个鸡蛋炒黄瓜,既有营养又清单。
当油锅热了,她准备先翻炒鸡蛋时,忽然想起一件事,那个躺在床上沉沉安睡的男人不吃鸡蛋。
叹了口气,把打好的蛋液放到冰箱里,开始清炒黄瓜。
她的速度真的很慢,等炒好黄瓜,粥也已经好了。
容颜把盛好的粥,炒好的黄瓜放到托盘里,解下围裙朝楼上走去,才走出厨房,她就看到走跌跌撞撞走进大门的容萱。
看她满脸通红,酒气熏天的样子,就知道她喝了不少,尤其是她身边还有着个同样两眼发红,脚步乱摆的男人。
太不自爱了!
都快十二点了才回来不说;自己喝得酩酊大醉不说;还带了个同样喝醉的男人回来!
容颜把托盘放到茶几上,大步朝门口走去,“容萱,以后不准这么晚回来!”
爸爸和于莉莉都不在,她有必要管管她了。
身边那男人一看就是酒吧里结识的陌生男人,这样来路不清的男人,她也敢往家里带,她还真是服了她!
容萱眯起眼看了她几秒,然后拉过身边的男人,指着容颜就是一阵嗤笑,“亲爱的,你看看,这就是我的同父异母的姐姐,你看看她哪点比我好,为什么慕安之偏偏娶了她?”
容颜知道她喝多了,也不想和她多计较,事实上,她说的也美错,她和慕安之,怎么的都是她高攀了,外面这样说的人多了去,她早不放在心上!
她上前扶容萱,“萱萱你喝多了。”
容萱嫌她碍事,瘪瘪嘴,打了个酒嗝,直接一把推开她,然后拉过身边的男人跌跌撞撞朝二楼的房间走去,她边走边吃吃醉笑着,“亲爱的,今晚……我可有很好的游戏要你做哦。”
容颜抬脚追上去两步,不知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走到茶几边端起托盘也朝楼上走去。
那句老话怎么说的,“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不是爸爸不在,于莉莉不在,她根本不想管她,现在她管了,容萱不听,她也没任何办法。
想到还在房间里昏睡的男人,容颜也无暇再去顾及那些身体健康,喝得酩酊大醉,扬言要做什么好游戏的闲人,端起托盘飞快朝楼上走去。
推开房门时,床上人还没醒,事实上他受了很重的伤,哪能这么快醒过来,他身上的都是刀伤,怕医生看到后会报警,怕管家看到后会告诉爸爸,她只能关上房门,自己给他消毒包扎。
掀开被子,替他检查了一下绷带有没有血渗出,确定一切无恙,她拉过被子替他盖好。
在掖被角时,无意间触碰到他的伤口,似乎是很痛,男人在昏睡中依然倒吸一声冷气,眉头拧成一团,眉眼处那颗常年艳丽的朱砂痣,也失去了往日的色泽。
这次,他真的伤得很重!
容颜俯身在看着他,定定看着,看久了,她鼻尖猛然一酸,好熟悉的一张脸,好熟悉的场景,依稀记得好像也有人这么在她耳边呼过痛。
容颜很内疚地朝他道歉,明明知道他根本听不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很痛,但是我不能送你去医院,医生一看到你身上的都是刀伤,马上会报警的,我不想你出任何事情!”
容颜突然发现自己像个白痴一样,坐在床边对着一个根本听不到她话的男人自言自语,喃喃完,她感觉自己像是虚脱了一样,索性脱掉鞋,半躺到床上,贴着沉睡的男人的侧脸,慢慢合上眼帘,她也渐渐睡了过去。
“砰砰!”睡得正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敲门声,容颜以为是在做梦,嘤咛一声,翻个身,继续睡着。
“容颜,开门!”敲门的人除了奋力的踢着房门,还咬牙切齿的喊着她的名字。
容颜一下子醒了,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却立刻没下床去开门,她忽略掉敲门声,把目光落到床上人身上,发现他还正安然好睡时,不由长长舒了口气,还好他没被吵醒。
当敲门声再次不屈不饶的响起来,容颜彻底火了,赤着脚就冲到门边,一把打开门锁,“容萱,你要干嘛?”
容萱似乎从酒醉中醒过来那么一点,双手扶在门框上,冷冷质问容颜,“冰箱里,我的黄瓜呢?”
“黄瓜?”容颜一头雾水,“什么你的黄瓜?”
容萱不耐烦,“我问过厨娘了,除了她就只有你去过厨房,我的黄瓜不是你拿的,难道是我自己拿的,拿了快点还给我,我还等着用呢。”
容颜愣了愣,等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的脸一下子红了。
这容萱比她想象的还要堕落许多,在暗叹容萱堕落时,她也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把,不需人教,她也联想到了那些龌龊的事。
“黄瓜被我炒了。”不等容萱反应,她红着一张脸,憋出一句话后,就反手关了门。
容萱一怔,等回过神,除了对着门一阵大骂,也没了其他办法。
容颜太专注于自责自己的堕落,这才没发现床上人不知道什么已经睁开眼。
他的脸虽然毫无血色,气力也虚弱,但是唇角依然挂着一抹柔柔暖暖的浅笑,一双澈亮的瞳仁里跳着灼灼灿烂的光辉!
容颜倚着门背站了好一会,等气息稳定了一点,脸也不再那么热,才朝床边走去。
她正想像刚才那样揭开被子替他检查一下绷带,却在俯身下去的瞬间,赫然发现床上人正瞪大眼睛看着她,不由被唬了跳,想起刚才和容萱的对话,她的脸再次滚烫,“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慕安之似笑非笑地对视上她,“你从说把容萱的黄瓜炒了吃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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