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加入书签

可笑的是,自从她母亲死后,夏明德虽然也流连花丛,但是却从未因此忽视她,更未久不归家。

她就是夏明德的命根子,为了她,夏明德豁出去命都可以,怎么会那么长时间不来看她,可是她却信了,然后还稀里糊涂地死了,来到了星际。

如果不是夜枭派来的杀手刺激,恐怕她这辈子都会蒙在鼓里,不会记起。

夏明德不是个坏爹,是个有点花心的好爹啊。

他爱她,就像她爱奶皇包一样,甚至胜过自己的生命。

夏娇娇在意识深处翻阅那些被遗忘的记忆的同时,她的各项生命体征在不断下降。

莱茵哈特寸步不离的守在夏娇娇的床畔,亲眼见医生将各种仪器用在小姑娘孱弱的身体上,以维持她随时都要消失心跳。

夏娇娇身体已经出现崩溃的迹象,但是医生们却还找不出原因。

最后,一个看上去有些年轻的医生犹豫地提出:皇后殿下的这种反应,他貌似在舰队实习的时候见过。

舰队中有些人在第一次杀人或者对其他人造成重度伤害后,事后会产生严重的过激反应。

身体出现不明原因的衰败,就像皇后殿下现在这样。

不过那些人的反应却没有皇后殿下这么严重。

他们一般要么在一段时间后慢慢自愈,要么在心理医生的心理干预下很快恢复,总之不会在短时间内因为精神层面的受创而导致生理层面的全线崩溃。

受年轻医生的启发,医生们迅速借助仪器进入夏娇娇的深沉意识,果然跟年轻医生猜测的一样,夏娇娇的意识正在分崩离析。

身体上的病好医治,但是心理层面的问题,医生却束手无策,尤其是夏娇娇还处在昏迷的情况下,医生根本没有办法介入,只能靠本人顽强的求生意志撑过来。

莱茵哈特从医生们难看的脸色上,知道了夏娇娇的情况不太好。

男人神色冷峻,冰蓝色的眼眸深不见底,冷声道:“说吧,皇后殿下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中最年长的一位老者走上前:“皇帝陛下,皇后殿下年纪小,心地纯善,本身经受不住太大刺激,杀手潜入安乐宫中的事让她紧绷的神经直接崩溃,产生重度过激反应,意识深处生出自我厌恶感,罪恶感等大量负面情绪,导致精神状态的崩溃,进而威胁到了生理层面,陛下,皇后殿下的情况确实不好,希望您有所准备。”

“你们有治疗方案吗?”

老者脸上露出抱歉的神色:“陛下,皇后殿下的病在心理层面,我们医生能做的很少,主要还是看皇后殿下自己能不能顺利扛过去。”

医生话说到这里,莱茵哈特也明白了医生的意思是叫他听天由命,只是他不愿意。

“柯丽尔,去把皇太子带过来。”

柯丽尔有些不解皇帝陛下为什么要这时候带小王子殿下过来,但是她见皇帝陛下一脸冷色,也不敢提出质疑,马上转身出去,去找被克洛娃抱走的奶皇包过来。

莱茵哈特垂眸凝视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女。

她到底是善良成什么样子,才会因为杀死一个对她和奶皇包别有用心的杀手而把自己逼到这种绝地。

以至于在弄死奥丁的时候,她也同时一点点勒紧了自己的脖子。

不过即便这样,她对奶皇包的爱也战胜一切,凭着玉石俱焚的决绝,亲手解决了威胁奶皇包的坏人。

真是胆小又勇敢。

奶皇包很快被带来,小孩子哭得眼睛红肿,声音都嘶哑了。

莱茵哈特蹲下身,与小孩子平视,第一次把他当做一个大人一样交谈:“雪兰,娇娇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她需要你的帮助,她最在乎的人是你,现在也只有你才能唤醒她。”

奶皇包很聪明,他知道接下来他要怎么做了。

小孩子郑重点点头,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到床前,白嫩的小手捧起夏娇娇纤弱的右手,紧紧贴在自己挂满泪痕的小脸上,一声声喊着“妈妈”,声音凄怯无助,如幼兽哀鸣。

莱茵哈特站在奶皇包身边,眸色沉沉,垂眸注视着床上双眼紧闭的小姑娘,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分为漫长煎熬。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么轻易的失去她。

他欣赏她的不屈,喜欢她的美貌,甚至不讨厌她的乖戾,之前没有过多探求,只是因为她已经是他的了,却没有料到会有这种意外。

总而言之,是他对她关注太少,以至于她不能信任他,依靠他,才决绝的走上一条艰难的道路。

他见过夜枭杀手奥丁带进安乐宫的工具箱里的那些骇人的刀具,他无法想象平时胆小的小姑娘独自面对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时,内心该多么惊惧害怕,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冷静的逼迫自己做了她不敢,也不愿做的事,一步步将自己逼上绝路。

傻地可怜,更傻地让人心疼。

夏娇娇陷在过去被尘封后重新打开的回忆里,一遍一遍的回放观看,根本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也想不到自己要去做什么,就那样安静地呆在回忆里,慢慢沉沦。

只是,每当她想要真正睡去的时候,却好像有什么揪着她,让她放心不下,硬生生撑着。

她看到记忆里夏明德摸着脑袋喊她娇娇,叫他在她不在的日子里,好好听张妈的话,好好吃饭等云云。

她挠挠耳朵,总觉得还有人叫过她娇娇,那个声音嫩生生的,带着奶味,只是单单听着就叫她心生欢喜。

是谁这么叫她来着?

她明明记得的,怎么会想不起来呢?

夏娇娇急了,与此同时,外面连接她身体的各种仪器上面的数据发生了剧烈变化。

医生欣喜地向莱茵哈特报告:“陛下,皇后殿下有求生意志了。”

莱茵哈特注视着床上的人儿,他表面虽然一如既往的保持冷静,可是掌心溢出的汗水早就将白色手套都浸湿了。

听到医生的话,莱茵哈特动了动已经僵直的身体,抬头摸了摸儿子毛绒绒的头顶,声音微微嘶哑又不失清冽:“雪兰,你做的很好。”

小姑娘终于挺过来了,他知道,她舍不得孩子。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