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请求原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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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睿回国了。他再不回国,我真要挥舞着拳头,对着太平洋的方向,气吞山河地怒吼“万恶的美帝国主义,把我的男人还给我”了。

知道他就在北京,我恨不得马上就买票飞去找他。

可是,他到底愿不愿意见到我呢?

我又一次地怂了。

我心浮气躁地看书,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很多时候,我都是长久地停在专业课课本的某一页,眼神空洞地发呆,白白做无用功。即使是偶尔歇一口气的空档,和钟寰她们一起在求索溪边的长凳坐着小憩,我也只是望着溪水潺潺的水面发呆。

钟寰和代缠绵都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猜到我是为徐子睿的杳无音讯闹心,两人都认真地建议我休息一段时间。

考研还有半年,复习的时间足够充裕。

这一次,我不再纠结,分分钟从善如流。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要去找徐子睿。我很想他,发了疯似的想他!

心情无比激动地在网上订票,逛了一圈,我发现当天的机票居然全部售完。飞机票没了,还可以坐火车。可从S市到北京,最快的车也要十来个小时。我正在踌躇,是订明天的飞机票,还是坐下午的火车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的是徐子聪。

前段时间,徐子聪在QQ上找过我好几次,经常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想对我说什么,但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一个大男生这么别扭,弄得我也有些紧张。为怕他瞧出些端倪,每次我都强颜欢笑故意打哈哈敷衍过去。

今天他打电话过来,恐怕还是为了我和他哥的事。

“子聪?”我一边浏览火车时间表,一边接电话。

“谷微姐,你是不是跟我哥吵架了?”徐子聪明显是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问出这个问题,看来酝酿很久。他真能憋,那会儿就对我欲言又止好几次,这回终于有勇气问我了,而且是单刀直入。

我嗯了一声,刚要跟他说我们没事了,徐子聪却抢先一步说道:“谷微姐,不管我哥因为什么事伤了你的心,你都不要生他的气。我哥,他……真的很在乎你……”

“……”我动作一顿,脸“唰”地蹿起一片红云。

这样的话,从大大咧咧的徐子聪口里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十分别扭。似乎也是不好意思,他停顿了半刻,才继续说道,“谷微姐,有一个秘密,在我心中憋了很久了,我答应过我哥,会帮他保守这个秘密。但是……现在看到你们这样,我想,我应该告诉你。如果我哥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在我说了这个秘密后,你再考虑原不原谅他。”

见徐子聪说得犹犹豫豫,明显情绪不太对劲,我隐隐有些不安,表情也渐渐严肃:“嗯,你说。”

“谷微姐,其实我哥高考填志愿的时候,他没有掉档。以他的分数,能上清华,但他压根就没填清华……”

我突然有些呼吸不能。一个可怕的真相,在我脑海中呼之欲出。

“他在第一志愿上,直接填了S大。他这么做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你,谷微姐……””

我的脑子猛地“嗡嗡”起来,随后徐子聪的声音在我耳边,忽近又忽远,他最后说了什么,我都没听见。他最后什么时候挂电话的,我也不清楚。

手机摔落在书桌上,我跌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鸡。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傻的人?

拿锦绣前程,来换我这样一个不信任他还质疑他感情的人,值得吗?

我使劲吸了好几口气,才生生忍住了几欲奔腾而出的眼泪。

刚才手机震动了好几次,提示我有多条短信进来。

缓了好一会儿,我才手指僵硬地打开手机,是徐子聪的信息:“谷微姐,你别生我哥气了,跟他和好吧。”

下一条:“谷微姐,我哥生病了,感冒很严重。他一个人在北京自己租住的公寓里,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打电话给他,听他声音才知道的,他让我不要告诉爸妈。可是他病成那样,又没去医院,北京天气干燥,他应该是不适应那里的气候才感冒的。谷微姐,你能不能去看看我哥?”

后面是徐子睿在北京的详细地址。

徐子睿病了,在人生地不熟的北京,没人照顾,又没去医院?他自虐不成?我一时脑中混乱,气血上涌。

不是自虐,是虐我!我又惊又气又怒又担心,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在我大力调整呼吸的当口,子聪见我没回复短信,以为我拒绝了他的请求,又追来一条短信。

“谷微姐,只有你去,我哥才会去医院的。他一直都只听你的话。”

我用力抓住手机,一时心中大恸,眼泪啪啪直掉。徐子睿在乎我,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我不配他这么喜欢和在乎。我不信任他,还那么怂。

我一边恨恨地骂自己,一边快速收拾行李。想到徐子睿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发烧没人照顾,我的心就揪作一团。心急如焚之下,我直接买了前往北京最早一班火车。

为了惩罚我之前愚蠢的主观臆断,我直接买了硬座,做好了挺直腰板死熬十来个小时的准备。

其实,等一晚,应该也没什么大事。但,我就想早点出发,早点见到他。

其实也是自我救赎,可能有点愚蠢,但是我真的觉得唯有这样千辛万苦千里迢迢去找他,才显得我诚心。

去火车站的时候,在校门口遇到了小屁孩佟小天,这家伙见我行色匆匆,一把抓过我:“干嘛去呀?苏珊姐,赶着去投胎?!”

被他调侃,我也顾不得跟他斗嘴,一把挥开他:“千里寻夫!”

佟小天被我雷得半响没回过神,直到我跑了很远,他还如同中了兰花拂穴手一般,呆在那里好半天。

在火车上我揉着发麻的腿,想起从前种种,我一边心疼徐子睿,一边又将他数落了N个轮回。一直以为他掉档了,虽然最初我在他和我同病相怜的境遇里找到些微的平衡,可后来私底下我不知道为他惋惜过多少回。

以他的实力,完全不该屈居S大。

我哪里会想到,最后的最后,“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陪伴,竟然是他刻意的选择和放弃!

我没有欣喜的感觉,只是觉得可惜,觉得遗憾,现在我连自嘲自己是“祸水”的心情都没有了。

窗外的天色,从明亮到昏黄,到墨沉,直至最后的漆黑,一路变幻,也一如我的心。

我顶着凌乱的发,一路辗转抵达北京,翻出徐子聪短信发给我的地址,在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总算找到了徐子睿住的地方。

进小区的时候,因为我形象太差,还被保安拦住了去路。

我求爷爷告奶奶,拍着胸脯说自己是好人,又拿出以前和徐子睿的合照,力证我们是情侣关系,保安小哥才迟疑地看了看我。还好徐子睿长得好看,连保安小哥都有印象。不过,让我郁闷的是,在最终被放行之后,保安小哥那一脸好白菜都被猪拱了的表情,是什么鬼?

而且很明显,在他眼里,我是那只猪,而徐子睿是那颗好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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