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用(1 / 2)
这一夜,苏凡又是彻夜难眠。
虽然昨晚就没怎么睡,可是今晚。
或许,世上的事就是这样吧!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花房里的灯,亮着。
她拿着剪刀,一朵朵剪下了那些依旧在绽放的花朵,这些都是他送给她的礼物。即便是此时,她都记得那一天的每一个细节,他说的每一句话,他的每一个表情。
只不过,好像现在想起来,一切,都很久远了。
花房里的灯,始终亮着。
“夫人。”季晨的声音从苏凡背后传来。
“知道在哪儿了吗?”苏凡依旧低头剪花,问道。
“已经,查到了。”季晨道。
“那就没事了,你去休息吧!”苏凡道。
世人都说,玫瑰是有刺的,所以不能随便去摘。苏凡从小都知道这句叮嘱,所以小时候去花圃里帮着父母剪花的时候,都是带着厚厚的手套。而今晚,她没有戴一只手套,只是拿着剪刀,扶着花枝在那里剪着。一朵,又一朵的鲜花,全都从她的手中掉落下去,铺在花房的地上。
明明都是那么美丽的花,明明花瓣上都沾着她的血。
季晨看见她赤着手在剪,赶紧给她拿来手套。
“夫人。”他说着,把手套递向她。
“不用了,谢谢你。”苏凡看了眼手套,道。
“夫人,您的手。”季晨说着,眼里好像也被玫瑰的花刺扎了下。
他看见鲜红的血从苏凡的手上流下,从指尖,沿着手背一直流下来。
“没关系,我习惯了。你去睡吧!”苏凡知道他的意思,声音很平静,对他说道。
“夫人,您,您别剪了,我给您拿药箱。”季晨道。
“说了不用了,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着。”苏凡道,说着,她看向季晨,“这是我的命令,知道吗?”
命令。
她从来都不会对家里的勤务人员和警卫员用这个词,平时就算是让他们做什么,说话也都是很客气的,表情也都是微笑着的,从来都不会让人觉得她在命令别人,而是在请求。
季晨,望着她。
苏凡转过头,继续剪着花。
“今晚的事,不要跟我爸妈他们报告了,我不想让他们担心。不要,跟任何人说,可以吗?”苏凡道。
“是,夫人。”季晨领命。
“好了,去睡吧,我没事。”苏凡低头,继续剪着。
花房里,只有不绝于耳的剪刀的“咔嚓”声。
季晨站在原地,手里拿着手套,静静的,一动不动。
天,亮了。
苏凡坐在二楼阳台的窗口,看着窗外那在云层里罩着的朝阳,两只手,轻轻交叉在一起。
手机,在小圆桌上,她看了下时间,孙敏珺应该已经起床了,便拿起手机,给孙敏珺打了过去。
“敏珺,我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不去上班了,你看着给我安排一下。”她说。
“我过来陪你去看一下医生吧?”孙敏珺忙说。
“不用了,就是一点伤风,没关系,我在家里吃点药休息一下就好了。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处理的事,你给我打电话。”苏凡道。
“听着你鼻音有点重,那你记得吃药啊!”孙敏珺道。
“嗯,放心。我知道的。”苏凡说完,就挂了电话。
阳光,一点点照了进来。
“夫人,您什么时候吃早饭,我给您端过来。”家里的阿姨走过来,轻声道。
“等会儿吧,我还不饿。”苏凡道。
她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力气。
阿姨很担心。
苏凡转过头,面色平静的看着阿姨,道:“我知道你跟我妈会汇报这边的情况,不过,我这次希望你不要跟我妈说这两天发生的事,可以吗?”
阿姨愣了下,忙点头,道:“您放心,您放心。”
“没事了,你下去吧。”苏凡说完,转过头继续看着阳台玻璃外那冉冉升起的朝阳。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了过去。
左手,整个一只手缠着纱布,看起来就像是木乃伊一般。
苏凡抬起手看了下,不禁苦笑了。
伤口时不时会传来一阵阵的刺痛,不知道是不是花刺扎进伤口里了,毕竟有些花刺很小,毛毛的,肉眼很难看见。而且,她的伤口,全是自己处理的,怎么能看的那么清楚,处理的那么干净呢?
这样也好,手疼着,就不会感觉到心疼了。
原以为这么长时间没有合眼,一定会很困,可是,当事情真正发生了,才知道困不过是一种状态而已。而她现在,根本没有精力犯困。
季晨,来了。
“夫人,霍领导已经走了。”季晨报告道。
“你在楼下等我一下,我很快下来。”苏凡道。
“是。”季晨道。
苏凡起身,走进了自己的卧室,推开洗手间的门,打开水龙头,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捧着水,洗了把脸,然后像平时一样,画了个淡妆,扎起长发,从衣柜里选了一件天蓝色的羊绒衫,一条蓝色的裤子,就穿上下楼了。
和昨天一样,她依旧穿着那件白色的短款羽绒服。
阿姨看着苏凡和季晨离开,嘴巴微张,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苏凡,肯定是去找霍领导了。
可是,不让跟曾夫人说。这明显是出了大事了,怎么能不跟曾夫人报告?花房里的花全都剪了,一朵都不剩,所有的花盆里,只剩下光杆的花枝,这不是出大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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