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道回京(1 / 2)
说好的要鞍前马后当李靖梣的车夫, 但是上路后反倒是皇太女一路驾车, 并照顾起了她的起居。原因无她, 岑状元的月信到了。头三天她就奄奄一息得躺在车厢里,唉声叹气。
好在李靖梣提前算好了日子, 给她预备了一些月信棉救急。谁知她还特别嫌弃:“这个不方便啊,我想用你的那种杯子。”
李靖梣红了脸,对她的大胆言行伤透了脑筋。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借这种暗示“图谋不轨”了。在玉瑞女子来葵水时普遍使用月信棉和月信杯,未出阁的姑娘一般用棉, 因为那东西很细,不会伤身。而出阁的姑娘才可以用杯,因为它的口很粗,会伤害到那层薄膜。但它的好处却是实实在在的,只要放进去, 可以七天不用拿出来, 随心所欲得进行导流,而棉则仍要每天拿出来更换。
岑杙的暗示很明显,是想要她替她破身。有一晚她忽然趴在她耳边神秘兮兮得说:“你知道你的老祖宗里,我最崇敬的人是谁吗?”
李靖梣时刻提防她的陷阱,没有作声。
“是权皇后。”她提到了玉瑞一位先皇后的名字, 并且成功把话题引到了那个奇怪的点上面。原因无他, 权皇后正是月信棉和月信杯的实际推广者。
“因为有了月信杯,束足于闺阁女子们可以放心大胆地走出家门, 而不必忧心信期带来的不便。像宴回这样的女子可以随心所欲地到全国各地经商, 增长见识, 发挥才干。乃至蓝阙女儿国的复兴都要感谢月信杯,因为它起码解放了蓝阙一大半人口……”
“所以,我想用那杯子很久了,尤其是考虑到当官奉职,多有不便之处。好几次我都忍不住自己破……”李靖梣赶紧遮住她的嘴,防止她说出让她面红耳赤的话来。
岑杙拉开她的手,笑眯眯道:“但是没有哦,我还是准备把它留给最心爱的人。”她像是做了一件值得炫耀的大好事似的,搂着她的腰,拿脑袋在她脖子里钻营,“靖梣~~~”像个小刺猬似的,软磨硬泡了一阵,巴巴得说,“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想要我吗?”那表情就好像如果不帮她,就妨碍了她的做官大计似的。
李靖梣毕竟没有她放得开,脸颊红扑扑的,不敢正眼瞧她。再次引诱失败的岑杙哀嚎一声,只好无奈得翻眼睡去。皇太女“哎”了她几声,却没能睡着,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当成不解风情的冷石头了。好想告诉她自己并非对她没有念头,面对那张即使睡着仍充满诱惑的脸,她的内心也常起波澜。但是她愿意为此保持克制,不是因为不想要,而是因为太想要,才想把这份珍贵的礼物留到一个可以承担得起的时刻,心无挂牵地细细品尝。可是她再这样引诱下去,她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把持不住。
第五日后,改换岑杙驾车。她故意让马车走走停停,绕了许多远路,希望慢一点到京。李靖梣瞧她反反复复在几个城镇间兜圈子,威胁要剥夺她的驾驶权,才迫使她改走直线。这样一来就很快了。不到七天她们就越过浊河,不到五天又抵达了瑞江中游的黄叶县。沿着江岸往东走,如果走得快的话,只要三天就能抵达建康。岑杙心里失望的很,没想到一个多月时间眨眼就过完了,何时才能天长地久?
这一日她们没有去客栈打尖儿,露宿在了瑞江河畔。因为李靖梣想在江边吃烤鱼。按照之前的惯例,岑杙只负责抓,李靖梣负责杀,杀完了再丢给她剥,这一路两人已经将这种分工配合得十分默契。
岑杙在江边架起篝火,用树枝叉着两条细瘦的小黄鱼在火上认真得翻烤。李靖梣坐在旁边,头枕着她的肩膀,静静看着鱼儿由生到熟。两匹马儿拴在林子里吃草,而车厢则停留在江边,做她们的临时住处。
薄暮升上来,可以听见黄叶县城里敲响的募鼓,应该是关城门的时刻到了。岑杙把烤好的鱼递给她一支,“小心烫,吹着点。”她接过来,神情恹恹的,没有吃。
“怎么了?不香吗?”
她摇了摇头。
“没胃口?”
“嗯。”
“是不是想家了?”
她依然摇了摇头。
“那就是想我了?”
岑杙本意是开个玩笑,逗她开心起来,没想到她却认真的点了点头。她心里突然满满得感动。
“其实,回京之后,咱们还能经常见着面的,比如有朝会的时候。”
岑杙笑着说,“还有,我到户部任职,每月十日、二十日、三十日会有一日假期,我会去栖霞寺对面的小镜峰上呆一整天,如果你想见我,就到那里来。”
“那我若平时想见你怎么办?”
岑杙想了想,“那你就到户部来视察吧,我争取每天都去上班,保证你来视察的时候不会看不到我。”
她低着头若有所思,“那我也只能每个月视察两三次,再多他们就要疑心有变。”说完再意味深长得看着她。
岑杙顿时压力山大,“那我争取年底升官好了,这样就能每天有事没事得去上早朝了。”
“升官哪有那么容易?何况,上朝也只能远远得望一眼!”
她有些没招了,苦着脸,半开玩笑道:“那怎么办,不然我们私奔吧,不回京城了。”
“好。”
“……好?”
“嗯。”她答得非常果决,岑杙差点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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