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毒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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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挑着灯笼, 刚穿过小院的月洞门就看见一男一女两人从正屋掀帘走了出来。

“现在城门已经关闭, 我听那客栈掌柜说他们订得是明天一早出城的马车, 今晚我会潜伏进客栈盯梢,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你自己要小心, 不行就多找几个帮手。”

“不用,多了反而打草惊蛇。放心吧,我一个人足以应付。你好好照顾阿诤,天亮之前, 必有消息。”

江夫人和清圆相互对视了一眼,让了秦谅过去。和顾青打了招呼,进门问过岑杙。往常这个时候,她多半已经睡了。不过今个似乎并不打算这么早入睡。她们进去时,她正保持静坐的姿势, 双臂斜垂在扶手, 背对着门的方向发怔。

昏黄的烛光将她的身影和屋子里的大部分影像融进黑暗里,她的视线正对着壁橱上一盆红顶白蕊的海棠。花瓣的一簇越出了狭小的壁橱,似乎在向更广阔的空间招手。

江后走过去,微微笑着坐在了旁边圆凳上,“今天感觉怎么样?”

她略迟缓地摇了摇头, 目光仍胶着在海棠花上。

江后沉吟道:“再过些时候, 就不必单坐着了,可以到处走动走动, 对康复会有好处。”

“多谢夫人。”

“嗯, 今天是你生辰日, 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这幅画送给你,就当是贺礼吧。”说着从清园手中接过长长的墨绿色的画匣,放到她面前的小桌子上。

“这是……”

“詹宴的书画一向很好的,不过,留存下来的已经不多了。在皇陵时我见你喜欢这幅画,就摘下来送给你,也算是有缘分。”

岑杙眼睛里泛起一丝久违的光采,知道这就是靖陵的那幅《远山曲水旅人行舟图》,显而易见的喜悦,但仍十分克制地违心说:“这个……太贵重了……我岂敢收?”

“这画挂在靖陵,多半也是蒙尘,不是……詹宴的本意。人生难得一知己,他一定会开心此画落入知己者手中。”

岑杙心里一动,有丝电光火石般的灵光从脑海中一闪而逝,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她有些困惑,这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有这种感觉,好像每次和夫人一接触,她都能感觉到那股神秘、深邃的感觉,仿佛是灵感,似乎近在咫尺,又似乎远在天边,想抓也不住。

从别院出来后,江后没有睡意,临时决定到游廊中心的亭子里坐坐,顺便赏月。此时月近中天,半边月弓撒下的银灰将屋宇、游廊、亭台的轮廓照亮。只见游廊顶上鳞瓦层叠,反射着吉光片影,波彩粼粼,婉如游龙。

江后望着游龙延伸的尽头,道:

“今晚还会有人来吗?”

清圆帮她裹紧斗篷,摇摇头道:“谁知道呢?都这么晚了,多半不会有人来了吧?!”

“那可未必!”

说话时,外面竟然又传来了敲门声。清圆忍不住笑了,“果然还是夫人料事如神。这么晚了,不知道是谁,我且瞧瞧去。”

“去吧!小心点。”

“好唻!”

清园边应着,边挑着灯笼往门口走去。走到近处,那声音转急切,变成了大力敲门,还伴随着一个男子的大声吆喝,“开门!开门!快开门!”

“来了,来了!谁啊?”

清圆听着声音有些熟悉,打开门一瞧,却是吴靖柴。

他推开门,气都没来得及喘一下,就问:“婆婆,我二姐回来过吗?就是白天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小姑娘。”

“没有啊!”

“糟了,二姐不见了,她会去哪儿了呢?!”

吴靖柴急得直接跺脚,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先别着急,先别着急。到底怎么回事啊?小姑娘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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