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头游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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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厕所隔间里,从里面传出纸张燃烧的味道。于桥一脚踹开隔间的门,陆之军正脸色惨白地跪在马桶上,地上满是正在燃烧的纸钱,而陆之军的手上正拿着从抽水箱里取出的一件血红的西装。

在于桥的逼问下,陆之军终于说出了真相。

几个月前,陆之军参加朋友的婚礼,举办婚礼的司仪王坤中途心脏病突发,死在了主持台上。这件事本来和陆之军没什么关系,但坏就坏在,陆之军当天竟然和王坤撞衫了,他们都穿了一件红色的西装。

陆之军哀嚎一声:“晚上回家后,我忽然感到一股凉气窜进身体里。我刚把房间的灯关上,就感到有人死劲地掐着我的脖子,再打开灯时,掐脖子的感觉消失了,房间里老是响起奇怪的声音,那绝对不是我的声音。这样反反复复地,我就要被这种感觉折磨疯了。后来我听人说东街有个孙老头特别灵,就去求他帮忙。孙老头说因为那天我正好与王坤撞衫了,王坤的魂魄以为我是他的寄主就缠上我了。他说王坤死在婚礼上,是传说中的‘喜’丧,在婚礼中暴死的人会穿着大红色的衣服出现在别人的葬礼上,以求超度,所以他就让我穿着大红色的西装参加了别人的葬礼。”

“那你为什么又出现在婚礼上,还穿成那样?”于桥问。

“都是那该死的孙老头害的。我参加完葬礼后,发现身上凉飕飕的感觉更加严重了,就去找孙老头理论。孙老头说王坤的怨气太重了,既然这个方法不管用,就只能哪里来哪里去了,他让我穿着素衣去参加婚礼,再求超度。结果我本来已经完全好了,但今天晚上,我竟然梦见了王坤,他凶神恶煞地看着我,还挥动着一支硕大的毛笔对我说,要是我再找不到超度他的办法,就用毛笔把我的头切下来。我从噩梦中醒来,发现枕头边就放着一支毛笔。”陆之军拿起毛笔,那毛笔的确比平常的毛笔大一圈,但他转念一想,毛笔能切头吗?他宁愿相信面条能上吊。

“只是个噩梦而已,你也别想太多,那毛笔说不定是方越的,他不是学国画的吗?”于桥安慰了一下陆之军,陆之军又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不知真睡还是假睡。

入夜,于桥却失眠了。他老是听见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人用毛笔在纸上写字的声音。

毛笔?于桥吓了一跳,从床上坐了起来。对面方越的床上空无一人,他已经提前回家了,会是谁在写字?想到这里,于桥又躺了下去,不一会儿,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冲进他的鼻子里,他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

脚底也踩上黏稠的东西,于桥往陆之军的床头摸去,手心一片冰凉湿润。他取出手电筒照明,发现陆之军原本深蓝色的被子颜色加深了,刺鼻的血腥味几乎让他晕过去。

他意识到什么,一下掀开陆之军的被子,一具没有脑袋的尸体埋在被子里,被切断的脖子处还在冒着血。床边摆着的毛笔被鲜血染红,似乎正不怀好意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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