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原谅你一次(2 / 2)
而围观的中心,的确有滚滚浓烟。
好在他不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还带了一个手下。
不多时,手下就跑过来说,“曲总和小秦总都受伤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小秦总已经送上救护车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人群忽然让开一条道,曲洺生从中走了出来。
秦之意还坐在车里,眼睛也被秦非同捂着,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只觉得,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就连秦非同捂着自己眼睛的双手,都有些摇摇欲坠。
她的心跳得狂乱,双手紧紧抓着座椅的边缘,声音轻得如风飘忽不定:“怎、怎么了?”
秦非同回过头来看看她,忽然低笑了声,一边收回自己的手,一边说:“你老公回来了。”
刚刚秦非同的手下说的话她都听到了,知道秦之政已经送往医院了,她也就没那么担心慌乱了。
只是,一转头从车里看出来,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得差点呼吸凝滞。
曲洺生的脸上倒是还好,没受伤。
可他右手整条手臂全红了。
应该是刚刚为了救秦之政,他把外面的衣服脱了,里头只剩下一件白衬衫。
那刺目的鲜血将整条袖子染红,绽放如花。
其实曲洺生只是回来跟她说一声,自己和秦之政都没事了。
但现在看到秦非同在旁边,虽然有点不爽,却也觉得放心。
看到秦之意要从车里下来,他连忙说:“你坐着别动!”
自己身上全是血腥味和机油味,她怀孕了本就对气味敏感,还是不要靠近自己为好。
可这次秦之意没听他的,秦非同还拦了一下,也被她狠狠地推开。
秦非同往后踉跄了一步,笑着摇头。
秦之意来到曲洺生的身旁,盯着他流血的那条手臂,也不知道是心疼更多还是自责更多,向来伶牙俐齿的人,此刻咬着唇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让他去救秦之政。
纵然秦之政是秦家的血脉单传,难道他曲洺生就不是曲家的心头肉了吗?
曲怀生和家中多年不合,他跟独子无异,他如果出点事,曲家必定全族而动,非得把自己撕成一片一片不可。
“去医院!”她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这么三个字,随即又转过去,对着秦非同道:“你来开车!”
秦非同才不要给曲二公子开车呢,闲闲地说:“我又不是司机。”
“你开不开?”秦之意黑了脸。
秦非同继续一脸欠揍,“宝贝,你知道我吃软不吃硬。”
宝贝???
曲洺生被这两个字刺激得眼睛都红了,都忘了自己的手受了伤,一把拉过秦之意,咬牙问道:“他叫你什么?”
秦之意:“……”
这些人就不能让自己省心点吗?!
偏偏秦非同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故意煽风点火:“曲总是手上受伤,又不是耳朵受伤,听不懂我叫她宝贝么?”
曲洺生:我看你是想找死!
为了避免两人打起来,秦之意只好用绝招了:“那我来开!”
“不行!”
“不行!”
这个时候,两个男人又异常地默契了。
秦之意无语地闭了闭眼睛,也不多话,转身就要朝着驾驶室走去。
秦非同拉住她,又给自己手下使了个眼色。
手下:“……”
自家老板明显和那个曲总是情敌,这车子又这么贵,万一自己不小心剐蹭一下什么的,到时候不会叫自己掏腰包赔吧?
小心翼翼地上了车,发现车外的两个男人又吵起来了。
曲洺生:“松手,别对我老婆动手动脚!”
秦非同简直哭笑不得,感觉自己对着一个弱智儿童,“之意也是我妹妹好不好?”
“多大了你们还拉拉扯扯?”说着,曲洺生就把他俩给分开了。
秦之意反正全程无语,她是感觉自己面对着两个弱智儿童。
秦非同还要胡搅蛮缠,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
“怎么?心疼了?他又没伤到要害,不会怎么样的。我多浪费点时间,他也就多痛一会儿,好长长记性。”
秦之意:“……”
幸好秦非同要开自己的车,没有跟他们同一辆车,要不然,两个弱智儿童说不定要一路吵到医院。
他们到的时候,秦之政的伤口都已经处理好了大半。
很多处伤,但幸好都不是伤得很重,也没有生命危险。
只是,他的精神受到不小的刺激,这会儿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呆滞。
秦之意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轻唤了一声:“小政?”
秦之政猛地抬起头来,看到是她,眼眶骤然发热,二十好几的男儿,差点控制不住当场要落下泪来。
他十几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秦之意对他来说,有种长姐如母的感觉。
“姐……”秦之政额头抵在她的手臂上,声音低哑。
秦之意在他后背安抚性地拍了拍,又向医生问了他的情况。
医生说一切都还好,就是腿上的伤有点严重,而且两年前那场车祸伤得也是同一条腿,如果恢复不好的话,可能就会有后遗症。
所谓的后遗症,通俗一点来说:就是跛脚。
这让秦家的小少爷怎么接受得了?
秦之政当场就要发疯,被秦之意给按住了,“给我老实坐着!”
秦家大小姐冷静的时候气场实在是太强大,秦家的混世小魔王立刻就被震慑住了。
抬头看了看他姐,秦之政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秦之意随后又和医生交流了一会儿,大意就是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发达,肯定能治好秦之政的腿脚。
等到秦之政的情绪稳定一点了,她才转头去找曲洺生。
那边医生也正在给曲洺生处理伤口,伤得不重,但是很多玻璃碎片扎进去,要一点点用镊子取出来,过程就很慢,也特别地……血腥。
医生一看过来的是个孕妇,连忙说:“别靠太近,血腥味这么重,孕妇会受刺激。”
秦之意还是走了过去,问他:“痛吗?”
“打了麻药。”
“那麻药过了也会痛吧?”
那还用说,而且刚刚来的路上他已经充分体会过是什么滋味了。
不过曲洺生不想说自己的伤,毕竟不是什么大事,抬头问她:“小政怎么样?”
“死不了。”
“干嘛这么不耐烦的口气?”
“那么大的人了,一点用都没有,遇到点事就哭哭啼啼,烦死了。”
秦大小姐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可心里绝对不会真烦。
不过就是心疼、后怕、担心等等情绪混杂在一起,又不知道该怎么发泄,所以才故意口是心非罢了。
曲洺生让她先坐边上等着,过了好一会儿,医生处理好了他身上的伤口,退了出去,他才说:“是你们从小把小政保护得太好了,该锻炼他的时候不锻炼,现在又嫌弃他,严格说来,今天的局面也不是他一个人造成的。”
秦之意想白他,可眼神一转过去,就看到他敞开的衣摆下方,有一道疤。
是那次飞奔赶来救她的时候,被那个地痞刺伤留下的。
秦之意起身走了过去,盯着那道疤看了好一会儿,又看了看他包满纱布的手臂,轻而诚恳地说:“曲洺生,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原谅你一次。”
这话实在来得没头没尾,曲洺生一下没明白过来,反问她:“什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