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恶魔有翅膀(1 / 2)
曲二公子现在哪里还敢找死,也不会。
大白天去金鼎名座,不过是因为当时人就在那边附近,懒得去找其他的地方。
除了他,傅嘉盛、周迟、贺行森都在。
秦非同现如今的性子太过阴沉,纵然需要帮忙也不会说出口,只会自己死扛。
他家太太急起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为了避免出现意外,他决定憋屈点,主动帮一次曾经的情敌。
有另外三家一起帮忙,容父那边就算找了其他人,应该也能再压一段时间。
秦非同如果愿意跑路去其他的地方,那就让他带着容颜走。如果不愿意,那就只能想办法把他过去的那些事粉饰一遍。
万一真被容父给弄进去,尽量把在里面的时间控制在最短。
曲洺生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算真正地有点明白过来,当初自己的父母对付秦之意的时候,她的心理是如何的天崩地裂。
“如果当时你丢下离婚协议书,跟着秦非同走了,我应该也能想明白的。”
“想明白什么?”秦之意困惑地看向他,好觉得有点好笑,“你去了一趟曾经的欢乐窝,还悟出什么大道理了?”
“嗯。”曲洺生一本正经,还略显严肃:“之前我觉得我比你难,你只要选择留下就好,但我要是夹在中间的,两边为难。”
“所以你要对我感恩戴德,最好言听计从,知道了吗?”
“我现在还不够言听计从吗?”
他说着,又要动手动脚。
秦之意气得一巴掌把他的手给拍掉了,正要骂人,就听到他飞快说:“秦非同这次有点麻烦。”
转移话题倒是利索。
“你不是都安排好了吗?还有什么麻烦?”
“他有个仇家追到这边来了。”
“叫什么红九的,我知道啊。”
曲洺生不说话,眼神变得深邃了些。
秦之意和他对视了几秒,忽然反应过来了,“容颜她爸是疯了吗?他想弄死非同啊?”
“就在今晚。”
秦之意推开他就往外走,曲洺生眼疾手快地把人拉回来,“你去有什么用?”
“我带小六一起去。”
曲洺生:“……”
“我不是去打架,我让小六把秦非同打晕,然后送他和容颜出去。”
曲洺生:“…………”
秦致远那性子深谋远虑狡猾奸诈,听说路昭蕙也是个温婉大方的人,所以秦大小姐这性子,到底是随了谁?
“我让人去查过了,红九那个人丧心病狂,沾上了就甩不掉,他这几年一直在追杀秦非同。”
“那我真不知道该说他俩谁是废物,几年了也没弄死一方吗?”
曲洺生:说得好像弄死一个人很容易似的。
秦之意也是气急了,尤其是想到自己现在帮不上什么忙。
“你也不能出手对不对?”
容父肯定帮着红九,曲家以正面的形象在临平城立足,现在不知道多少方盯着呢。
他要是这次去插手,搞不好能被拖累死。
要是从前也不怕,可现在他们有了孩子,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想。
看来这一次,秦非同是真的难了。
……
容颜不知道今晚会有一场生死之战,她以为自己心里的那些不安都是自己的父亲带来的。
秦非同也跟她说,是把国外的那些手下都散掉了,这边城里还留了一些。
所以她想着,不管明天会发生什么,今晚总能有他陪在身边,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原先的阿姨已经辞掉了,其他人也都在屋外守着,这屋里,只有他们两个。
晚饭是秦非同做的,他一个人度过了太多冰冷的日子,食物不但能果腹,也能暖人心。
这是容颜第一次吃他做的饭,一直夸他做得好吃,还说:“你以后教我吧,要不然我做饭一直那么难吃,日子还怎么过啊?”
秦非同很淡定地看了她一眼,“我怕你把厨房炸了。”
容颜:“……”
“请个阿姨就好。”
“你不是不喜欢家里有外人吗?”
“上次之意和如愿住在这边的时候,也请了两个阿姨。”似是有意要解释一样,他斟酌着词句慢慢地说:“我能为她们请,也能为你请。”
容颜笑眯眯地:“你这话的意思,到底是我取代了秦之意在你心里的位置,还是我和她一样重要。”
秦非同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认真无比。
他不擅长解释,有时候甚至解释不到那个点上。
可他又怕,有些事不解释清楚,有些话不在今晚说出去,对面的人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没有支撑。
他不想自私,甚至在她答应了别人的婚事后,试图将她从自己的心里彻底抹去。
只是,没有成功。
非但没有抹掉,这张脸还越刻越深。
他就想,那不如最后再混蛋一次,如果真的如她父亲所愿了,就让她等着自己。
“容颜。”
“你说。”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对之意的感情变化,你或许会认为,我不再爱她是因为得知了真正的身世,不是的。”
哪怕从秦致雅那里知道了身世,他也不以为意。
一个连王法都藐视的人,怎么可能被道德伦理束缚住?
他是在容颜把拼好的平安符塞回给他的时候,那一瞬间的难受让他变得清醒了些。
“以前的事我不知道怎么说,而且都过去了,但我肯定,现在我对之意,只有亲情。”
容颜:“哦。”
秦非同皱眉:“你不相信?”
无所谓相信不相信啦,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事情都过去了,而且那些事情发生在他们相识之前,他曾经最艰难的时刻,是秦之意帮了他一把。
爱情也好,亲情也好,有人在你的心情让你作为寄托从而变得勇敢,那我就不会计较。
“秦非同,你别想太多。”容颜声音轻柔,笑得如冬日里的暖阳,“我没有那么小气的,以前是你不爱搭理我,所以我才故意找事。”
“那你现在……”
“我现在的想法是怎么样的,重要的吗?”
我人都在你家了,和父母都闹翻了,还能怎样?
“重点是你,秦非同,你爱不爱我?”
爱是什么?
一个从来没有得到过爱的人,又哪里来的爱去输出?
秦非同不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感觉自己就是一个不会爱的人。
哪怕以前他认为自己爱秦之意,除了对她好,关注她,也没有其他举动了。
“我……”秦非同卡壳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从来没有认认真真地对谁说过‘爱’这个字,好像中了诅咒一样,这个字到了嘴边,舌头就会发僵,然后说不出话。
在和秦致雅最后一次的见面中,秦致雅曾问过他:非同,你到底是爱之意,还是爱容颜?
他那时候没回答,除了不想回答,也是无法回答。
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爱是什么,自己会不会爱。
容颜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回答,也没有再追问。
她低头笑了笑,正要说话,外面突然响起了刺耳的枪声。
秦非同反应极快,赫然起身来到她身边,飞快说:“你去楼上书房,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听到了吗?”
容颜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枪声了,她也知道自己跟出去,只会成为累赘。
可最近心底总是盘旋着一股不好的预感,她不敢说出来,怕好的不灵坏的灵。
“秦非同,你不能有事。”
“好。”
他回答得没有迟疑,表情里也没有任何着急的痕迹。
甚至,容颜起身后,他还送容颜回了书房。
书桌第二个抽屉放了武器,他拉开来给容颜看,跟她说:“如果有人闯进来,你可以拿出来用,还记得怎么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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