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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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震向来淡漠的脸上多了几分无奈:“你我不熟悉,等熟悉后再说其他的。待我们成亲后,我给你一年的时间来适应,如何?”

绷紧着身子的温玉棠听到他这么一说,忽然有些懵。抬起头不解的望向他:“一年时间……什么意思?”

云震:“一年内,我不碰你。”

想来是因为自己多做了一件事,多说了一句话,才造成今日的局面,所以现今才会与梦境相差甚远。

云震想若他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也没有故意吓她的那一出。那么成亲之时应当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但现下完全不一样了,若是强行成了亲,圆了房,只怕……

目光落在女子的脸上,眼底多了几分深沉。

只怕到时候不会这张娇媚的脸上看到一分真心实意的笑意,更不可能从她的口中再听到一声甜腻的“夫君”。

听了云震的解释,让本来已接受了走最坏的那条路的温玉棠直接愣了。

现下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可毕竟对云震的印象实在是太差了,以至于玉棠并不信任他。

愣了许久后,她回过神来。开口小声问:“你要是食言了怎么办?”

云震默了默。目光扫了一眼桌面上的茶具,随即上前两步,翻开了一个杯子,提起茶壶倒入半杯凉水。

温玉棠则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正疑惑之时只见他忽然一撩衣袍,半弯下腰伸手去短靴处摸出来了一把——匕首?!

看见他匕首拿了出来,温玉棠眼眸一瞪,戒备盯着他:“你要做什么?”

云震把匕首刀刃处握在了另一只手掌的手心中。茶眸幽深地盯着她,问:“你若不信,那我就割掌滴血为誓。”

说着就要开始动作,温玉棠脸色更白,惊慌无比。生怕他真的割自己的手掌,忙喊:“你等等,我信我信,你别割!”

云震动作一顿,微微眯眸,反倒似他露出了几分不信之色:“你信?”

温玉棠盯着他手中那把锋利的匕首。毫不怀疑,她信他真的会割!

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竟为了让别人相信他说的话,割自己的手掌!

也顾不得害怕,她边颤抖边温声劝他:“你快把匕首放下,我信你就是了,你说一年就一年。”

玉棠着实想不明白。明明情绪不定的人是她,怎反过来是她来劝说那个看着最为镇定的人。

她从来就没见过有谁自残时,竟还能像他这样连眉毛都不皱一下的。

亭子外的人忽见到云震拿出了匕首,搁在自己的掌中之时,都变了脸色。

初夏想要进亭子,却被荣旺拦下:“好妹妹,你别急。没事,寨主就算真割了,再过个十天半个月,连道疤都不会留下。”

许是这山贼有几分斯文秀气,初夏急得忘了对方的身份,怒斥:“呸,喊谁妹妹呢,不要脸。我才不管有疤没疤,别吓着了我家小姐才是主要的,你快让开!”

荣旺充耳不闻,愣是不让开。

心说寨主这招苦肉计着实是高。寨主要割早就割了,又怎么可能会让人制止得了?

云震放下匕首,茶眸深邃的望着她:“那就一年为约。”

温玉棠怕极了他再自残,所以连连点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云震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弧度,这才弯腰把匕首放回靴中的短鞘中。

看着他把泛着锋利的匕首放回去后,温玉棠终于松了一口气。可等他直起腰再看向她的之时,她却是又紧张了起来,呼吸都急促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温玉棠总觉得他瞧她的眼神很不对劲。

不是那种轻浮的眼神,而是那种让她无法言喻的眼神。

——就好像是再多的人站在他的面前,他也只会紧紧的盯着她一个人似的。

让她莫名的不自在,生出紧张,从而想要躲避他的视线。

云震最终认真而严肃的落下六字:“你守信,我守诺。”

温玉棠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院子中的,只有“你守信,我守诺。”这六字一直在脑子中不断的循环。

直到初夏连续唤了好几声“小姐”她才回过神来。

初夏很是担忧:“小姐你怎了?怎么像是魂都没了一样?”

温玉棠望向她,依旧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我要成亲了……”

现在再度回想自己被吓得心惊胆颤的一幕幕,有些懊悔就那么轻易就应下了婚事。暗恼刚刚还不如让他自己割了手再说相信他!

她果然还是心太软了!

***

等玉棠晚上去父亲院子的时候。父亲问她对婚事的看法。点了头说已经应下了,乐得父亲气色都好了许多。

虽然应了婚事后,但因那未婚夫婿曾经是山贼头子,所以温玉棠始终不安。好在想到那宫中医术最好的太医就要来了,在这种期待之中也冲淡了些她的不安。

既然是最好医书最好的太医,那定然比她先前请的那个太医,以及所有大夫的医术都要好。

只是过后她才想起并没有问那宫中会何时给他回信,太医又何时会来。

想了想,第二日她就让初夏去北院传个话,让云震到荷院见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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