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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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如燕点头:“是了,我听说今年暖炉会要下的帖子要比往年多。”

顾玉磬:“为何?”

霍如燕便笑了:“就是那个九殿下啊!”

顾玉磬:“他?”

霍如燕:“圣人想为他订亲了,太后娘娘自然想多见见各家闺女,为自己孙子寻觅一个好的。”

顾玉磬便轻轻地“哦”了声,不再提这茬,反而说起别的。

第二日,安定侯夫人提起来,说是暖炉会,顾玉磬也要跟着去,顾玉磬有些意外:“我去那里做什么?”

安定侯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顾玉磬:“你明年嫁到国公府,就是人家的少奶奶了,不应该学学吗?”

顾玉磬也就不说话了。

心里却是想着,这些她早知道了,宫里头的规矩,只怕她比母亲还熟呢。

其实她是不太想进宫,进宫做什么,话题只怕是要围着萧湛初打转,别人对他感兴趣,她却没有,巴不得避着呢。

不过也没法,到了这一日,只能是早早起来上了妆,陪着母亲嫂嫂进宫去,到了荣寿殿,果然见来人不少,差不多眼熟得都到了,且年轻姑娘装扮一看就是用心了的,比起众姑娘,她是最清淡的了。

顾玉磬随着母亲过去拜见了太后,本以为拜见过也就罢了,谁知道太后却着实看了她几眼,笑拉了她的手,问她最近都做什么。

顾玉磬低着头,乖巧地答了,只说每日做女红,又跟着嫂嫂学习持家,太后笑道:“一看就是个秀外慧中的好姑娘。”

距离太近,顾玉磬清楚地看到太后笑起来时眼角的纹路,倒是慈爱得很,顾玉磬便觉得哪里不太对,这语气也太过和蔼了吧。

而太后娘娘这么一夸顾玉磬,周围好几道目光便射过来了,羡慕的,嫉妒的,打量的,甚至还夹了一丝丝嘲笑。

毕竟顾玉磬年纪大了,过了年就二十岁了,还没嫁人,这么大的姑娘,便是再被夸,也只是被夸夸罢了,你再好,谁还能娶进门当孙媳妇呢。

顾玉磬温顺地低着头,乖巧地一声不吭。

太后娘娘却让顾玉磬坐在自己近前:“帮哀家看着牌,省得看错了。”

顾玉磬哪里能说不,自是笑应了。

一时就有宫娥取来了绣杌,顾玉磬自然不敢坐,只站着,太后见此,笑着道:“不是一时半会,不必如此拘束,坐下吧。”

顾玉磬只能坐了,但也只是坐了一半,并不敢踏实坐。

毕竟这里面陪着的不是公主就是皇子妃,哪个都比她的身份大,这里哪有她坐的位置呢。

安定侯夫人从旁笑叹道:“这孩子别看年纪不小了,可家里太宠着,也真是不懂事,倒是让太后笑话了。”

太后笑道:“这孩子投我眼缘,再说怎么叫年纪不小呢,还没订亲呢,没订亲,怎么着在家都是姑娘,就该被宠着。”

太后娘娘的话这么一说,周围好几个夸的,都夸顾玉磬性子好,当然也有几个越发狐疑地看着她,倒仿佛她抢了对方的银子。

顾玉磬在心里低叹一声。

太后这么一把年纪,不知道经了多少事,自然也有些手段,不过她对晚辈实在没得说,至少上辈子对她慈爱得很——这应该是爱屋及乌吧。

如今往太后身边一坐,她差点都要忘记自己身份,恍惚中仿佛自己还是太后的孙媳妇。

这时宫娥们呈上了各样吃食,并端来了一银炭炉,炉上是锅,锅里是早已经煮好的滚烫糖浆,旁边的皇子妃见了,便过来打下手。

顾玉磬知道这是裹山楂,每年这个季节暖炉会,太后娘娘都要用这个,用竹签了扎了山楂,放在热糖浆锅中滚上那么一遭,便蘸上了糖浆。

几个皇子妃都取了来蘸,顾玉磬见此,也取了一根竹签来,串了山楂,轻盈带一蘸。

旁边几个皇子妃见了,都不由赞叹:“你这手艺好。”

原来顾玉磬只这么一下手,那红果便裹上那层糖浆,薄如蝉翼的糖浆发着光亮,剔透晶莹地包裹着里面的红果,让人眼馋,这正是太后娘娘最喜欢的。

果然太后从那玉牌中抬眼一看,笑了:“这个留给哀家,哀家就喜这个。”

顾玉磬自然明白,又细心地盏上了榛仁碎花生碎,递到了太后娘娘手中,太后轻尝了一口,满意地直夸:“好闺女,哀家今日有口福了,倒比宫里的御厨手艺好。”

顾玉磬笑着没说话,这手艺,其实还是上辈子学的呢。

这么说话间,恰黄贵妃进来了,太后便问黄贵妃,却是说他身子怎么样了,可好了。

黄贵妃恭敬地回了,说是让太医看过了,应是没什么大碍,将养几日就好了。

顾玉磬听着意外,他身子骨那么好,怎么就病了?嫁给他三年,他连个风寒都没得过。

旁边自然也有人便关切地问起来,黄贵妃这才说起。

原来是前几日去军中,竟然误伤了,伤在肩膀上了。

“好在是皮肉伤,没什么要紧。”

大家都连忙安慰,说吉人自有天相。

顾玉磬却觉得哪里不对,待到这牌打完了,她终于得了自由,好几个姑娘围上来,都羡慕地看着她,问她太后说了什么。

其实能说什么,无非是那叶子牌罢了。

这时候宁国公夫人过来了,顾玉磬忙低头拜见了,宁国公夫人笑得温和,看顾玉磬的目光已经是打量儿媳妇的眼光了,自然是满意得很。

虽说十九岁了,年纪是不小,可这个年纪进门正好能生养,又是知根知底的性子,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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