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血书(3)(1 / 2)

加入书签

屋内的另外几个人——乔贯华、夏云舒、柳双双——此刻都站在一旁,目光落在了那封血书上。

谢凌风对柳双双道:“你来看看,这真的是偃月的荷包吗?还有这布料,是偃月身上的?”

柳双双将荷包和血书拿起来,仔细看了片刻,这才道:“荷包应该是真的,这针脚和绣花我认识。但是,这布料……”柳双双顿了顿,犹豫了片刻才接着道,“这块布的一边有包边,应该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却只是很常见的素纱。”

谢凌风对布料并不了解,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柳双双道:“您之前说过最后见到夫人那天的情形,我想那天夫人穿的,应该是那套挑花云缎做的裙子。挑花云缎今年才开始在北方流行,既然能够送来夫人身上的荷包,为何却不用最能证明真实性的挑花云缎呢?很有可能,是因为拿不到挑花云缎,所以只能用一块很常见的素纱,和真的荷包放在一起,让我们不敢确信。”

“那……这上面的笔迹呢?”这九年,谢凌风从未见过林偃月写的东西,故而也不敢确定。

柳双双道:“有点像,只不过这是用手指写的,实在是不好辨认……”

谢凌风皱眉沉思片刻,吩咐道:“请沈佑河过来。”

很快,沈佑河跟随下人走到了门口,然后走进了房间内。沈佑河扫了一眼谢凌风面前的桌案,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佑河道:“我猜,阁主让我来,是因为阁主不相信这封血书。”

沈佑河在心里冷笑,那天在阳阿城外的河岸边,林偃月看到他这张和顾檐梅七八分像的脸,就已经在瞬间失魂落魄,怎么可能给谢凌风写这么深情的血书。

谢凌风抬头,冷冷地看着沈佑河:“我为何不信?”

沈佑河知道自己猜中了,但谢凌风不置可否地反问回来,是身居高位之人的习惯,于是沈佑河也不揭穿,只是微笑着道:“上一次是两枚指甲,这次居然不是一只手掌,而是一封血书,显然太不像碧霄宫的风格了。”

“你——”谢凌风语气中的怒气已经十分明显。

“开个玩笑,阁主不要生气。”说罢沈佑河正了神色,声音并不大,但语气斩钉截铁,“这封血书,肯定是假的。”

谢凌风问道:“为什么?”

沈佑河道:“因为,早已经有人进了九居塔,将夫人救走了。”

谢凌风猛地站起身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骗我!”之前在三槐坡和沈佑河见面时,沈佑河一直说不知道尹绛云将林偃月关在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林偃月那边是什么情形。

“岂敢岂敢,阁主息怒。”沈佑河正了神色,“在下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说长桑谷的谷主桑白及和右堂堂主萧白雪,两人闯进了九居塔,顺便救走了阁主夫人。”

柳双双站在一旁,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心头一紧,看来桑白及最后还是告诉了萧白雪,然后和萧白雪一起去救林偃月了,但是九居塔那么危险,也不知道他们顺利不顺利,有没有受伤。

谢凌风自然不会轻易相信,面露怀疑之色,道:“哦?我凭什么相信你?百年来,九居塔以其精妙的机关名扬江湖,号称‘有进无出’,怎么可能让两个人轻松破了?”

沈佑河一笑:“因为——是我将进入的方法告诉了他们。”

谢凌风脸色愈加转冷,双目如刀,紧紧地盯着沈佑河:“你一早就知道人关在九居塔,却故意不告诉我?你是何居心?”

沈佑河回视谢凌风,神色分外平静:“我不过是怕阁主救妻心切,孤身去闯九居塔,误了大事。如今,有人帮您将人救了出来,岂非好事?”

沈佑河看着谢凌风,知道谢凌风绝对不会轻易相信,也不再多说,只道:“我和阁主不过是盟友,各取所需罢了,阁主也可以选择不信我。”然后,沈佑河便走了出去。

沈佑河走后,夏云舒神色不悦地道:“沈佑河这个人,未免也太嚣张了!想必也就是仗着千音阁素来修仁行义,不会将他怎么样。”

谢凌风冷笑:“我看,他是仗着自己身中白头之毒,本就是个将死之人,我杀他也无用,所以才能这么嚣张。”

乔贯华的语气却很平静:“我倒觉得,沈佑河不是什么心术不正之徒。我听说此人出身书香门第,骨子里想必带了些文人的清高孤傲,却偏偏落到如今,沦为少宫主的男宠,难免性格古怪一些。”

谢凌风听罢乔贯华的话,知道乔贯华是在提醒他,心中的怒意终于慢慢平复了下去。往常他也并不是这么容易被激怒的人,只是涉及到了林偃月的事情,难免一时失了心神。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