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竹和刘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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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回来都还未曾发觉,姑娘可真是个有雅趣的。”刘箬偏头瞧了瞧那从外面探进来的花蔓,她额角的胎记颜色与那木香花的颜色极为相似,都是一样的红粉色。

花蔓都匍匐在一张伶仃脚的高桌上,有种妖妖娆娆的美态。

“你前两回来,还未长成这般样子的。”宋稚笑道。

“那若是入了冬,枯黄了可不好看。”刘箬的五官很是平平无奇,窄窄的双眼皮,鼻梁上有一个小小的隆起,听说长了这种鼻子的人,都是性子倔强的。

只是她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倒有了几分可爱。若是没有那个半个手掌大小的胎记,怎么说,也轮不上貌丑二字。

“枯了便剪了去,这木香花的性子很韧,明年照样盛开。”宋稚正在清点银两,这是刘箬要求的,当着两人的面清算干净了,省得以后因为这些事儿生了嫌隙。

“这一月,是一百五十两,比前月多了二十两。刘姑娘真是经营有方。”宋稚将装着银两的匣子盖上,“要不还是一季结一回吧。每月来一次,太麻烦姑娘了。”

“也好,秋冬时节总是会忙一些。”刘箬与宋稚很是投契,从不说那些拐着弯的虚浮客套话。

“我这几日正心烦着呢,丝韵堂地方也不够大,绣娘们都坐的紧巴巴的,胳膊肘和胳膊肘之间都要打架了。而且这店里头还缺人手,再说不知宋小姐方才说的那位小竹姑娘,针线如何?”

“她的针线活计是小姐身边的丫鬟里最好的,我也比不过她。”逐月忙道。

刘箬垂眸看了看逐月腰上挂着的那个荷包,上头的秋菊每一瓣都绣的极为精致,她心下便有了几分满意,“若真如此,不是小姐欠我人情,是我欠小姐人情了。”

“刘姑娘真是说笑了,这丫头是个好的,被赶出去府去,也是因为护着我。这其中的缘由我不便详说,但请刘姑娘放心小竹的为人。”宋稚正色道。

她眸光熠熠,粉嫩的唇瓣微动,从这两片唇瓣中泄出去的话语,哪怕是假的,也会有人相信。

刘箬抚了抚自己的额角,“宋小姐既说了,我自然信。”

宋稚假装没有注意到她的这个细小动作,转了话题。“丝韵堂现在是卖衣裳和做衣裳都在一处,何不分开呢?丝韵堂专门卖,留两个绣娘和裁缝在那里改制就好了。生意做大了,总是要请人手归置的。”

“宋姑娘说的有理,只是这地方我一时间还没有碰见合适的。要裁衣服,缝衣服,熨衣服。那些绣架、熨台,桩桩件件都是占地方的物件,但是我这又不能跟丝韵堂隔得太远,有些客人催起活来,可真是要命。”刘箬一边说,一边不自觉地皱起眉,看得出是当真为这事儿心烦。

“刘姑娘可愿意再让我赚点银两?”宋稚狡黠一笑,神态宛如一只雪白幼狐。

“宋小姐何意?”刘箬不解的问。

“我名下有一间宅子,正在天水街上。本来都是租出去的,不过那户人家去年举家南迁了,这宅子便空了。这宅子格局有些怪,统共就八个房间,但是面积很大,抵得上寻常两个房间,所以有些难租出去,但是今日听刘姑娘这么一说,倒觉得拿来做制衣坊,很合适。”宋稚一边说,刘箬的眼睛便一点点亮起来。

“极好!”刘箬道,“那姑娘何时派个人去丝韵堂寻我,让我瞧瞧那宅子。”

“那就三日后,我让逐月带你去。”

刘箬闻言望向逐月,见对方笑着点点头,便放了心。

在这也坐了快一个时辰了,刘箬便起身告辞,走到院中时,忽听见宋稚唤了自己一句。

一回头就有个丫鬟捧了一支木香花藤条过来。

“刘姑娘带支木香花藤回去吧,明年开春时种下,便可生出一墙的花来。”美人站在廊下,如花般娇艳。

……

“送刘姑娘走了?”宋稚低着头,没看见流星脸上不高兴的神色。

流星说:“是,半路上遇见大小姐了,还阴阳怪气的说什么,‘妹妹又做衣裳呀’还让明日丝韵堂来人给她量体裁衣呢!”

“丝韵堂打开门做生意,谁的生意不是生意?”流星学宋嫣的怪模怪样逗乐了宋稚。

“别想她的事儿了,中秋就要到了,我还得备上好几份礼呢。”宋稚轻轻吐出一口气。

是啊,中秋快到了,林府那出好戏的旦角能不能让宋嫣来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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