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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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伴着两道白光的闪现,这处诡异的空间终于像是上了发条一般转动起来,云朵开始飘荡,野兽四处奔忙,整个空间由一片死寂恢复了生机。

在离自由兽星球入口不远处的一片草地上,草丛微动,里面轻巧地钻出一只白毛墨眼的小兔子。

谢小兔迷茫地用爪子盖住脸揉了揉,耳朵颤了颤,片刻后记忆才渐渐回笼。

他已历经三世,并在这其中寻获到自己的爱人,如今已是第四个世界,只要攒齐一百心愿度,就能回到现实世界,和殷尧

殷尧!

兔子扭扭屁股支起前爪,靠尾巴和后爪的力道原地转了一圈,神色有些焦急地寻找起来。印象中他刚到这个世界,就看到浑身是血的殷尧,然后在找药草的过程中发现了自己的召唤天赋,通过自由兽的帮助给殷尧上了药安置下来,结果转头的工夫,人就不见了?

他的爱人绝不会乱跑,眼下突然不见,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

他冲到用药草搭成的柔软小床前,低头用力嗅了嗅,确认这药草床上还有爱人未散的气味,只是人却没有踪迹了,立刻循着空气里未散的那一点点气味狂奔起来。

一路上断断续续可见斑驳的血迹,谢小兔心里一急,气压不由低了好几度,引得周围自由兽群纷纷不安地奔走起来

主发怒了!!

谢小兔没发现自己速度快到不寻常,只跑了没两分钟就到了自由兽星球的出入口,远远的看见一架能容纳上百人的私人星际飞艇正要撤离,舱门正缓缓合上。

他突然有种强烈的感应,他的恋人就在那里面。

他一个纵身,在舱门合上之前,顺着最后的一丁点儿缝隙钻了进去。

进入艇内后,殷尧的气味顿时清晰了很多。

此时谢小兔还不太清楚伴生兽世界的设定,他从一见到肖旌旗,也就是这一世的殷尧起,就将全副身心都放在对方身上,在兽界来说已经是绝对的臣服,只是由于肖旌旗还没有恢复意识,还未真正签订契约,不然就算肖旌旗远在千里之外,谢小兔也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存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处于同一空间后才有一定的感知。

谢小兔谨慎地贴着墙缝,隐藏气息往前蹿,以目前的科技来说,这么一只兔子哪怕再小心些,只要落入监控范围就无所遁形,可谁让谢小兔拥有SSS极天赋,天生能隔绝一切探测,所以一路完全没有被发现,顺利地到达肖旌旗所在之处。

那是一个专门储藏杂物的小隔间。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在角落放了几个铁皮箱子,仅有从半掌大小的通风口,恰好能容他基本透不出什么光线,得亏兔子视力一流,才能认出被随意扔到地上瘫软成血肉模糊的一团的是人形。

谢锦砚又惊又怒,靠过去小心翼翼地探了探肖旌旗的鼻息,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只是原先好容易用药草止住的伤口已经全部崩开,血流一地,侧躺着的背上还有不少刮伤的痕迹,眼看着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谢锦砚几乎都能想象,在他看不见的时候,肖旌旗是怎么被一群人像是拖破布似的,从草丛里拖到这里,并且随手扔进这种连仆从都不会踏足的地方。

他的恋人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

他气到浑身发颤,心中有熊熊怒焰燃起烧掉所有理智,很想把这地方全部毁灭。

这么想着,没多会儿他似乎隐隐感应到空气开始不自然地震颤起来,就仿佛世界真的要毁灭似的。

记忆被封存的他并不知道,这是因为一号和殷尧一起给他植入了最高权限,整个世界的运转都以他的最终意志为主。但在感觉到不对劲儿后,他还是立刻放缓了激烈的情绪。

一来他并不知道欺负爱人的主谋是否在这船上,二来,就算主谋都在,这群垃圾也不值得他们赔上命了同归于尽,他和这一世的殷尧,可还有好长的日子要过呢。

他瞪着圆溜溜的一双大眼,眷恋地凑过去舔了舔肖旌旗的脖子,然后一个转身,悄无声息地跳了出去。

小小白白的身子努力隐蔽身形,在飞艇各处穿梭。殷尧失血过多,内伤外伤一大堆,再不医治就没命了。好在他五感十分灵敏,很容易就避开来来往往的人类,找到了医疗室的位置。

这次肖家出来历练,有好几个少爷都受了伤,其中包括签订了B级伴生兽的肖天旗,也因为终于扬眉吐气,教训了肖旌旗后得意忘形,被丛林里的植物割了一个小口子。

医疗室的家族治疗师们不敢大意,一个一个地仔细检查肖家后辈身上的伤势,生怕哪里留块疤影响了未来的发展。这些孩子和被扔到杂物间自生自灭的肖旌旗比起来,已经可谓天壤之别。

人多鱼龙混杂,倒是恰好方便谢小兔溜进去,门口的墙边就放了一个药架,他怕被人发现,看清药瓶上的字后,挑了止血的特效药剂,叼了一瓶含在嘴里就跑。

他用牙齿咬破药剂的封口,两只爪子捧着往肖旌旗的嘴里倒,药剂是软管包装,谢小兔的爪子够不上力,捏得药剂撒得到处都是,也没几滴真正进肖旌旗的嘴里。谢小兔想了想,干脆自己先把药水嘬进嘴里,然后用软软的舌头顶开肖旌旗的嘴唇,将药喂了进去。

如此喂药比爪子捧着软管要有用多了,只是那药剂实在太苦,谢小兔一边喂药一边苦得皱起了脸。

一剂特效止血药下去,命是暂时保住了。可仅仅止血显然是不够的,谢小兔绕着肖旌旗转了转,将他身上的症状看清楚了,再对照刚才在药架上看到的药物,心中默默盘算:止血药、消炎药、促进愈合的药一边想着一边带着空了的药剂又冲了出去。

把空药剂神不知鬼不觉地摆回原处,免得被人发现肖旌旗偷拿药物对他不利,再顺爪取回下一管药剂,好在那架子上这几种药都齐全,如此往返三次,终于把基本的药物都拿到爪了。

就在谢小兔专心致志地喂最后一管药剂时,肖旌旗醒了。

他才一醒来,就感觉到一枚又香又软的舌头在自己唇中扫荡,一抬眼

竟是一只苦着脸,眼泪汪汪的兔子。

肖旌旗睁眼时,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自己那崩开了又合拢的伤势,而是面前这双双清透黑润泛着水光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是一只白色毛发身体十分柔软的小自由兽,看起来十分娇小,还没有肖旌旗一只巴掌大,就那么软软地挨着他的嘴角。

小自由兽虽然做不出十分拟人化的表情,然而肖旌旗却立刻就读懂了他的情绪,似乎是不太开心。肖旌旗的舌尖还能觉出药剂的苦味,再联想到刚才小兽与他唇齿交缠,他便明白了小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被肖家抛弃、再到被肖家那群熊孩子欺负到差点没命,肖旌旗心中都没有起半点波澜,而这只素未谋面的小兽仅仅是皱了皱眉,他的心却轻颤了一下,想把这只小兽捧在手心里安抚。发现手臂无力抬不起来后,他动动嘴唇道:是不是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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