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 2)
顾息醉现在一心想把陆谦舟留在身边,又不想陆谦舟被衡九墨压榨,索性门规上还真有一个办法。
师兄,我记得我穷极派有规定,受罚者可被自己徒儿围观受罚过程,扬受罚者羞耻之心,同样可以以儆效尤,警示徒弟们万万不可再犯他的错误。
衡九墨顿了顿,微微一笑,声音极缓,一字一句道:
好啊,那便让他进来,围观。
陆谦舟一进来,就看到坐在书桌前的顾息醉。
顾息醉手执毛笔在写字,听到响动,抬眸看来,一双黑亮的眸子里特别有神采,不像往日那般似梦似幻的看人,他看到他进来的瞬间,一双眼睛微亮的同时,藏着满满的喜悦。
陆谦舟微怔,但很快又紧抿唇角,忍不住想笑。
顾息醉白皙的脸颊处,有一道明显的墨水痕,洁白的袖口也星星点点的染着黑墨,像个小花猫。
偏偏顾息醉似乎全然不知,自然的向他招手:
过来。
陆谦舟应声过去。
顾息醉看着陆谦舟一步步朝他走过来,因为要写字,他此刻的视线很清晰。
他清晰的看到陆谦舟的容颜,清冷绝俗,很美却又让人不敢亲近,但陆谦舟嘴角强压下的一抹笑意,又让这份不能亲近的感觉变得脆弱。
顾息醉不得不感叹,万人迷主角的容颜是真的太能打,现在陆谦舟还是个少年,等长大了,也不知道要成什么样的祸害。
他出神间,竟没发现陆谦舟已经走到他身边,在他很近的地方坐下,一手抬起,要去摸他的脸颊。
等到那手落在他的脸上,带着熟悉温暖的热度,顾息醉才缓过神来,不解的看向身旁很近的陆谦舟。
陆谦舟这是在做什么,清冷仙子下凡?
他正疑惑着,眼前的清冷仙子却终于忍不住笑了:
师尊,这是怎么画上去的?我不在师尊身边,都没人提醒,照顾师尊了。
顾息醉才想起自己脸上好像有笔墨,他自己伸手,想要粗暴擦去这来回让他丢了两次脸的笔墨,却被陆谦舟另一只手拦住。
没事,我都已经碰到了。陆谦舟用指腹为顾息醉擦拭,感觉指腹下柔软的触感,他手指微顿。
衡九墨的声音忽然暴躁响起:
没人提醒,我早就说过了。让他自己擦,多大的人了,惯着?陆谦舟你后退,你这叫围观?你这是伺候吧!立刻后退,不然出去。
顾息醉扣下陆谦舟的手,暗中朝陆谦舟眨眼睛。
陆谦舟收回手,指腹在身侧轻轻摩挲,他看了顾息醉一眼,听话后退。
顾息醉这人果然毫不讲究,抬手用袖口胡乱一把,把脸颊擦了个遍,洁白的袖口顿时晕染了一大片黑晕。
其实他可以用法术清洗的,但是有袖子,何必呢,袖子脏了也不用现在就清洗,因为只要写字,之后还会弄脏的啊。
到时候一起用法术清洗就行,省时省法力。
系统被顾息醉这套直男懒法,佩服的五体投地。不愧是什么时间都要省,连睡觉时间都要压榨到每天三小时的男人,果然有省时间的独门秘方。
陆谦舟很乖巧的坐到顾息醉的对面,两人之间保持着一个合适的围观距离。
陆谦舟唯独有点不乖巧的一点,那便是他的手指,一直摩挲着手中的储物袋。
同时顾息醉还能时不时闻到让人陶醉的肉香味。
顾息醉很认真的抄书,一脸认真的把一轮清月,抄成了一块叉烧肉。
他看陆谦舟,陆谦舟看一旁的显示屏,于是顾息醉也看向了显示屏。
为了吃,尤其是陆谦舟做的美食,顾息醉的动力是无限的。
一定有办法,衡九墨最怕什么,有了。
顾息醉扫了眼桌上一大堆的书,他记忆和学习能力都很强,同时他也最受不了抄书这种单调机械的活,因此他抄书,都是一本抄完就换另一本的。
这头一遍的抄书活,他其实还是能忍受的,毕竟还能学习新知识,顾息醉抄书的同时,脑中已经起了一连串的思索。
但凡他抄过的书,他都理解的十分透彻。
顾息醉看了眼显示屏中的衡九墨,忽然惊喜的眉间一挑,赞叹道:
此言精妙,甚为精妙!
衡九墨被顾息醉吸引了注意力:
怎么?
堵不如疏,满不如虚,这套剑法锋利太过,师兄,你舞这套剑法时,会注重留虚疏通吗?
留虚?疏通?衡九墨皱眉,他长久不练功了,天天用补药增进修为,对这些剑法里的奥妙,更是很久没有研究了。
他只知道,自己的修为已经补到元婴大圆满的程度了,但是修为一直处于元婴中期,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前进一步。
顾息醉看一眼衡九墨一脸不知甚解的模样,心中暗叹了一声,也不指望衡九墨和他探讨什么剑法奥妙了,直接跟衡九墨摊开了讲,摊明白了讲。
他跟衡九墨讲的内容,也是有所筛选的,特地选和衡九墨实际情况联系紧密的地方讲。
衡九墨不愿思考惯了,顾息醉也顺着这类学生的习惯,直接用起了实践教学,他和衡九墨讲剑法时,用的最多的词便是:
不信,觉得很荒唐?要不师兄你试试,发现哪里不对便告诉我,我以后也不会误入歧途。
衡九墨每次都被气笑:
把你师哥当试炼呢,讲的一套一套的,怎么不自己试?算了,就你那身子。
说着,衡九墨十分嫌弃的运起了功。
他老毛病还在,练功确实专注不下去,每次都会烦躁的睁开眼睛,想要停止。
但每次,他都会对上顾息醉那双期待,满是求知欲的眼睛,仿佛顾息醉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仿佛他就是顾息醉路上最亮的明灯。
衡九墨暗骂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因为强制凝神练功,而产生的极度烦躁的心情。
他的身子不像顾息醉,如果以强大的毅力抵制住了难以专注凝神的烦躁,就可以继续练功下去,不会像顾息醉有那么严重的身体反噬。
准确来说,除了那压不住的烦躁,其余的练功过程,衡九墨和正常人没什么不同。
一次次的试试,一次次的领悟,越来越严重的烦躁情绪。
衡九墨猛的站起身,一脚踹倒了身旁的桌子。
他呼吸粗重,看向顾息醉,眼中含着一股强烈的怒火,衡九墨深吸一口气,快速低下头,声音虽然有颤抖,但和他暴躁危险的眼神对比,实在是算得上温柔:
好了,不试了,你好好抄书,一天天的,怎么有这么多想法。
衡九墨尝试过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很难。
在把一个珍贵的瓷瓶摔碎后,衡九墨挥手,留了一句我很快回来。,便压低着眼眸,快速将观察符关了。
顾息醉直接放下了毛笔,舒服的哼起了一个小调。
陆谦舟观察着顾息醉放松的表情,问:
师尊,你不担心掌门吗,掌门的状态好像不是很好。
惯的他,我是不得不偷懒,他是只想偷懒,几尊佛都请不动他动一下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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