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 2)
说完,谢清远的身形就瞬间消失在房间内,根本懒得听陆谦舟回一个字。
仿佛那句话就是通知一下陆谦舟一样。
陆谦舟死死盯着谢清远消失的方向,原本展开在两侧的手垂下,紧紧握拳,指甲陷进手心里。
顾息醉听的眼角微微抽搐,他什么时候撒娇了,他那是撒娇吗,他那是欣喜若狂,过于高兴,脑子不清,行为发狂,这些都是有科学依据的!
他在心里这般安慰自己一通,终于缓过来了,结果抬眸一看,陆谦舟已经转了过来,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陆谦舟的眼睛红的厉害,几次张开口说不出话了,最后一次张口,终于问出了话来,声音沙哑:师尊,你就这般喜欢谢清远?
顾息醉听到谢清远三个字,浑身一震,压低了眉眼,冷声纠正陆谦舟:什么谢清远,那是你师祖,以后见到他,都要恭恭敬敬的唤师祖,记住了吗?叫师祖,也是确定了陆谦舟是顾息醉徒弟的关系,从某种程度上也能护一下陆谦舟。
陆谦舟却依旧执着于前一个问题,上前一步,紧紧盯着顾息醉的眼睛,沉声问:师尊,你还没回答我,你就这么爱谢清远,徒弟也能爱师父吗?
顾息醉一听陆谦舟还在叫谢清远,气不打一出来,又听陆谦舟问这么一通爱不爱的问题,更是气笑了:你个小孩子,还懂什么爱不爱的。哦,我抱一下你师祖,就是爱你师祖了,那你还抱了我那么多下呢,难不成你也爱我?
陆谦舟猛地抬头,看向顾息醉,两只耳朵逐渐开始发红,他握紧拳头,又往顾息醉前进了一步,咬牙开口,声音特别大,特别的响亮,少年清澈的嗓音特别有活力与力量:怎么不行?
这一计吼的,吓了顾息醉一跳。
陆谦舟却又前进了一步,直直的看着顾息醉,仿佛一眼都舍不得错开,吼完这一句,他紧抿着薄唇,眼睛坚定有神,面上的气势比顾息醉还要大,但左胸处的心脏却跳的快得不行。
顾息醉先是被陆谦舟的声音吓了一跳,后又被陆谦舟话中内容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又从惊吓中走了出来。
虽然陆谦舟看他的眼神炽烈,但浑身上下僵硬,充满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这是个正常该表白的模样?分明就是小孩子赌气,说出的话都不经脑子,没个分寸。
顾息醉被陆谦舟气的不轻,他本来就四十八日没怎么吃到肉了,还处于单当方面气陆谦舟不孝的阶段,现在他更加没什么耐心跟陆谦舟教导什么是真正的爱,回答简单粗暴:就不行!
为什么!陆谦舟再次提高声音问,尾音还有点破音,说完,他又眼红的看了顾息醉一眼,浑身醒过来一般的后退了好几步,再也没有之前那视死如归的强硬气势,缓缓的垂下了眼眸,现在的陆谦舟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乖巧听话,低声回,徒儿错了。
顾息醉无语的笑了,这声道歉还能再不走心点吗?他直接忽略那声道歉,也没心情解释,直接搬出了强硬的规矩:不行就是不行,师徒恋是禁忌,我不会,你也不会,记住了吗?
陆谦舟紧抿着唇,一声不吭,这不知悔改的态度,仿佛刚刚那句柔软的我错了不是他说的一样。
顾息醉被陆谦舟气的不轻,但还没气饱。
盯着陆谦舟是,他余光看到了门口摔到地上的美味兔肉,就那摔在地上还不碎的肉块,铁定是真肉,顾息醉眼眸柔软了些,小兔崽子还算有点良心。
他抬手挥了挥,宽容大度给陆谦舟一个台阶下:罢了罢了,回去再弄碗兔肉,为师就不怪你了。
陆谦舟沉默了一会儿,也没走,反而单膝下跪,低下脑袋,法发自内心的道歉:师尊,我错了。
这声道歉确实是格外真诚,顾息醉心里的火气又消了一大半,欣慰的点头,正想起身亲自将陆谦舟扶起,陆谦舟的声音再次响起:徒儿不该这般心软,纵容师尊,就算是最后一天也丝毫不能懈怠。徒儿这就把今日打来猎送给山下的村民,以绝了师尊的心思。
顾息醉刚要起身的腿一软,瞬间跌坐了下去,气的嘴唇发抖,眼睁睁的看着陆谦舟把地上的兔肉都收拾干净,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当真是一点肉都不留给他。
逆徒!你今晚别回来睡!顾息醉猛地起身,亲自将房门重重关上。
师尊教训的是,徒儿确实不该在师尊的房间睡,免得徒儿饥不择食,把师尊咬了,又因为禁忌,没法负责。陆谦舟也回的特别快。
顾息醉吃不到肉的这段日子里,陆谦舟是陪着他一起不吃肉的,陆谦舟现在又是长个子,快速拔高的阶段,需要补充大量的营养,因此陆谦舟现在对肉的渴望,也不比顾息醉的少。
陆谦舟口中的自己饥不择食,也不是完全胡诌。
但后面那句负不负责的话,却过分了,顾息醉听的头痛,小兔崽子哪里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竟学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来气他。
顾息醉坐回椅子处,视线落在了书桌上的毛笔上。
这段日子陆谦舟一直睡在他的房间,谢清远本来也给陆谦舟安排了房间,但陆谦舟宁愿睡地板也要睡在这里,说是要好好照顾息醉顾息醉。
顾息醉就觉得陆谦舟就是来监视他的,是来看他有没有偷偷吃肉的。
谢清远根本不管人,从某种程度上也赞成陆谦舟不允许顾息醉多吃肉的做法,顾息醉也受不了陆谦舟的撒娇关心攻势,因此陆谦舟就一直睡在他房间了。
房间里的书案,也逐渐成了陆谦舟的专属书案。
顾息醉想吃肉,生着陆谦舟的气,文的武的都不教陆谦舟。
陆谦舟也没关系,自己写字给顾息醉看,打开着门,在外面练剑,练完后,没皮没脸的问顾息醉他练的怎么样,顾息醉总会绷不住,满脸不高兴的说出几句关键的指点话来。
陆谦舟写字,喜欢把书牢阵的毛笔放到一遍,拿起普通的毛笔写字,他一直很排斥书牢阵的毛笔。
但最近几日,顾息醉发现陆谦舟和书牢阵毛笔的关系好像好了一些,尽管陆谦舟依旧喜欢把书牢阵的毛笔放到一边,但这几日写字时,竟然还会拿起那毛笔,写上几个字。
顾息醉微眯着眼,走到书案前,拿起了那书牢阵的毛笔,想着陆谦舟刚刚说的那些话,冷声问:老实交代,你给你主人新看了些什么书?
毛笔不屑一顾息醉:你也配知道我主人研究研读的经典?
顾息醉凉凉的看着书牢阵的毛笔,毫无感情的吐出了三个字:我想学。
书牢阵毛笔浑身一震,立刻热情了起来。
他永远拒绝不了想要学的人,他强迫人地狱般学习的因子已经刻在了每一根毛上,毛笔立刻把陆谦舟最近新看的经典全拿了出来,把自己的主人卖了个彻底。
快,快学!毛笔兴奋的说,他本可以直接强迫顾息醉开始学习,只要顾息醉触碰了他就可以,但陆谦舟不允许,要是被陆谦舟知道了,他就要被挫骨扬灰。
因此毛笔心痒难耐,但也只能一遍遍激动的催促顾息醉。
顾息醉看着那一部部经典,全是小话本中的经典,还是男男的!
是你教坏我徒弟,嗯?顾息醉危险的看着手中的毛笔。
毛笔忙摇头:看经典怎么会是教坏呢,而且这是主人主动要求的。顾息醉,你不可以血口喷人啊,我,我难道现在还能强迫主人学什么东西吗?
毛笔不仅不敢强迫教顾息醉学习,还不敢惹怒顾息醉,因为陆谦舟允许顾息醉若是不高兴,就可以直接毁了他。
毛笔也就平时装点硬气,在小事里怼怼顾息醉,毕竟顾息醉也懒得跟他计较这点小事,但若顾息醉真的生气了,那性质是真的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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