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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息醉的偷袭,明显的偏向,明显的选择,明显的袒护陆谦舟,让谢清远情绪激烈,本就理智仅仅剩微末的谢,如今已经毫无理智可言。

他强烈的情绪也影响到了恶魔,恶魔也已经分不清他与谢清远,说话时,觉得自己就是顾息醉的师父,但只感染到了谢清远激烈疯狂的情绪,更加细节埋藏在心底的情绪还未来得及感知,他转头看向缠着自己的白龙时,又感觉自己不是谢清远,仿佛又回到了几百年前的大战,他是恶魔,被顾息醉偷袭,机会只有一瞬,谢清远直接就杀了他,那一幕宛如就发生在昨日。

他看陆谦舟,问:你怎么不杀我?

因为他不会杀你。陆谦舟周身白光大现,恢复了人身,再也不管谢清远,他一身的伤,每走一步都是浑身的剧痛,他一步步,坚定不移的朝着一身白衣被染红了的顾息醉走去。

他极其小心的抱起了顾息醉,声音沙哑,他低头,在顾息醉耳边亲昵轻声说着悄悄话,害怕吵醒了顾息醉:师尊,我们回家。

第72章

傀儡都恢复了理智, 修.真界又恢复了太平。

战后的残局竟是由一众妖族在收拾,且收拾的有组织有纪律,有条不紊。

季远廷与衡九墨等来的, 依旧是一个重伤昏迷,浑身是血的顾息醉。

谢清远彻底清醒过来,他一回头发现,天下还是太平了,他的徒弟却要走了。

就像几百年一样, 三个人用尽一切办法救顾息醉,想要留住顾息醉。

受那么重的伤,顾息醉还是有一息尚存, 这就说明顾息醉不该走,天意舍不得顾息醉走,他们三人这般固执的想着。

其实不是,只有顾息醉清楚, 他之所以还没死,还吊着一口气,是因为他欠了一笔大债还没还。

债没还清前, 他是不可能死去的。

系统为了让他方便还债, 他不仅还有一息尚存, 还能睁眼,还能动。

只是他现在想动也动不了, 三个人一齐救他,各种法术在他身上,他根本动弹不了。

其实再怎么救也没有用,他现在的情况和几百年前的也没什么区别,甚至更严重, 该走的还是要走。

顾息醉睁开眼睛也是一片黑暗,他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运功清晰视线了。

他看不见师父师兄以及季远廷的神情,他也不敢看。

可顾息醉也不想他们浪费时间和灵力在他身上了,而且他真的想动一动,这一层层的大补法阵压的他有些透不过气来,好闷。

眼前一片黑暗,顾息醉只能时不时开口,说几句话,尽管他觉得自己已经用尽力气,但说出话的声音似乎很轻,像蚊子一般的声音。

师父师兄和季远廷专注于救治,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

顾息醉也没抱什么指望,几百年前他也与他们说过不要治了,可是没有一个人听他的。

明显治不好的重伤,顾息醉不想浪费他们的时间和精力,他也真的不想治了,躺十年真的好累。

顾息醉再次用尽全力说完一句话后,眼前一片黑暗,耳边也无人回应。

他突然觉得说话也好累。

顾息醉呼出一口气,连话都不想继续说了,想回系统空间真的休息一会儿,忽然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低声在他耳边耐心小心问他:师尊,你说什么?

心脏重重一跳,顾息醉张开口,再次用尽全身的力气,说了那三个字:我好累。

回应顾息醉的是一片死寂的沉默,顾息醉没力气再开口。

他怎么就没想到,陆谦舟能回应他,应当也是在身旁,极有可能就是在和师父师兄以及季远廷一起救他,如果陆谦舟会回话,大致也是让他坚持下去。

顾息醉心沉了下去,正想着回系统空间,却听陆谦舟的声音再次响起,清冷好听的声音温柔回应他:好,我们不治了。

话音落下,顾息醉感觉压在他身上的一道道法阵瞬间破碎,他整个人凌空起来,被陆谦舟打横抱起,往外处走去。

陆谦舟的突然离开,自然受到了三人的阻拦,不过也只阻拦了一会儿。

因为陆谦舟说:师尊只想见我一人,不信你们问我师尊。

当下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等顾息醉的回应。

顾息醉心道陆谦舟说的理由实在是有些过,不过到底是他自己想让陆谦舟带他出来的,无论陆谦舟说什么,他都要应着回:嗯,你们都去休息吧。

话音落下,顾息醉没再听到什么阻拦的话,陆谦舟带着他,顺通无阻的离开了。

顾息醉心中难免有些诧异,竟然可以这么顺利。

陆谦舟将顾息醉小心放到床上,他看出了顾息醉的疑惑,低笑一声道:师尊都已经说了,只心悦徒儿一人,还要他们怎么拦?

顾息醉心中一惊,忙着反驳:谁说我心悦你了?敢造你师父的谣,越来越放肆了。这样训着,顾息醉的心跳却也跟着加快。

好,是徒儿造谣,我这就带师尊回去。陆谦舟伸手,要重新抱顾息醉。

顾息醉急得要伸手,不过他浑身没什么力气,手也只是抬起了几根手指,虽然是几根手指,却也轻易按住了陆谦舟的手背。

因为陆谦舟的手就在顾息醉手指旁边,就像专门等着顾息醉的手指来按他手背一样。

别去。顾息醉立刻阻止。

陆谦舟不解:不是师尊说徒儿在造谣?

顾息醉浑身无力,几乎将自己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那几根手指上,手指头那么紧张,说出的话声音不大却嚣张的紧:怎么不是造谣,我向你表白过吗?

陆谦舟被按住的手背微微一僵,只听顾息醉的声音再次响起,明显生气了:我之前与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是不是?看看你喜欢的是什么人,表白都还要你替着表白。

陆谦舟微微一愣,又低声笑了,被按住的那只手,轻轻反扣,牢牢握住了顾息醉那微凉的整只手:徒儿不在乎。

他轻捏了捏顾息醉明显紧绷的修长手指,让其放松,他深深看着床上的顾息醉,继续道,不管师尊有没有按住我的手,我都不会再带你回去。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想师尊看到的只有我一人。

顾息醉紧绷的手指放松下来,在陆谦舟手心里软成了一团,听着陆谦舟这般占有欲极强,近乎于无理取闹的要求,他也没说什么,只回了一句:随你,反正我瞎。

顾息醉以为接下来的日子里,陆谦舟又会像少年时那样,恨不得和他绑在一根绳子上,时时刻刻要与他在一起。

却没想到,原来粘人的反而是他自己。

陆谦舟像往常一样与他相处,除了服侍顾息醉起床睡觉,其余的时候大多不在顾息醉身旁,要么出去练武,要么处理妖族的重要事项。

根本完全不粘人。

反而是顾息醉开始粘人,他开始偷偷拖着病弱的身体,费力运功清晰视线,躲在角落里看陆谦舟修炼,看陆谦舟有条不紊,成熟稳重的处理一个族的重大事项。

时间在一天天过,顾息醉多留一天,就是在多受一天巨大病痛的折磨。

看着陆谦舟这般独立从容的模样,顾息醉想,他确实可以放心离开,可是他总是多留一日再多留一日,迟迟不向陆谦舟伸手。

一切的开始是在一个深黑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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