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雨绸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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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深邃,那少年英雄大奚烈驻留碧海连天门派之大寨内,调查完毕这刺客陈胜的真实身份,终于将谜团揭开,于是准备向老门主陈铎辞别。然老门主陈铎刚刚失去义子陈胜,心情万般惆怅,一听说少将军大奚烈要即刻离开大寨,不由得胸中气血翻腾,一想到少将军大奚烈说话办事有礼有节,武艺更是高不可攀,真想留下少年大奚烈住上时日,倾诉心中渴望子嗣满堂之情怀。

于是老门主陈铎在会客厅内摆下一桌上等酒席,款待大奚烈,其用心可见一斑,分明是要留宿那少年大奚烈住下,来日方长日后再择机离开。大奚烈早已窥探到老门主陈铎心思,也只得故作懵懂来到会客厅内赴宴。

天光也已破晓,从天色断定已经凌晨寅时,现今户外空气湿润,万物沉寂,偶尔能听到飞鸟划过长空一声鸣叫,那似乎是仙鹤长鸣,声声美妙,有诗为证“天路无常客,云飞万里空,一鸣曰长生,吟吟乃白鹤”,那白鹤刚刚略过大寨客厅门前,少年大奚烈便跨步进入客厅门槛。

等待已久的门主陈铎,站在门内迎接大奚烈,一抬手拉住大奚烈臂腕,看似亲近,道:“少将军,来来来,老朽为你准备一桌酒席,趁此机会你我对饮一番,诉说一下老朽往日与少将军的家父如何结识成为挚交,尤其少将军你武艺高强,做事有礼有节,以老朽眼光,少将军日后必成大器,有位列公卿之大贤矣。”

老门主陈铎如此破例迎接大奚烈,使得大奚烈颇感意外,受宠若惊。再者老门主陈铎刚刚见到义子陈胜尸体,心神俱伤,又筹备酒席款待他大奚烈,真是难能可贵。大奚烈认为老门主陈铎此人高风亮节,有吞吐天地之胸襟,海纳百川之容量,确实应该陪老门主陈铎对饮一番,以表深深谢意。

大奚烈随陈铎坐到酒席前,一旁两名穿着红蓝相间长裙之美貌女仆,端起金玉酒壶为大奚烈与陈铎斟满杯中之酒,陈铎端起酒杯,神情惘然道:“人生一世,能有几度春秋,谁不曾有青春少年,可叹老朽终其一生只不过是一门之主,大名叫门主,小名是草寇匪类矣,若是有少将军名门运势,也就不至于跌宕在尔虞我诈的世俗之中,老朽老矣,正所谓老者如船头摆渡之人,沧海辽阔,来来去去何时休,然则船有破损之时,河有干涸之嫌,孤独是白发苍伤之人的最大敌人,谁人不望晚年得子,可惜,可惜老朽要孤独一生矣。”

大奚烈一听老门主陈铎这句话,深刻了解到,门主陈铎有亲近之意,显然要收大奚烈为义子,只不过大奚烈现今公事缠身,今日务必要赶回大奚府向家父大奚仲禀报调查详情,哪有心思谈论个人得失。大奚烈赶紧回应道:“前辈莫要哀伤,世间不也有这样一句话,正所谓‘青苔亦非苔,湿生万物种,五行相生克,六气湿热风,九五阳已尽,此尽彼消长,轮回九一处,苦尽甘来休’,前辈虽遭遇不小打击,但长远观望,前辈终将福寿安康,门派壮大,子嗣不减,何来霏霏之路兮?”

门主陈铎一点头,顿时气势大振,道:“少将军年方十三,这出口成章,对人生也颇有见地,老朽认为少将军真乃天才也!”,陈铎高高端起酒杯,说句“老朽先干为敬”一样脖喝下杯中酒,大奚烈也是一饮而尽。

陈铎放下酒杯,继续问道:“听闻林竖关告急,说蛮荒十六州再起雄兵犯我边关,大王辰子召见大奚仲将军,带雄兵前往林竖关御敌,更有小道消息称,少将军你也要一同前往,此去恐怕是凶险万分,少将军不知有何打算?”

少年大奚烈沉默片刻,庄严回应道:“既然外敌欲强取豪夺,晚辈习得一身武艺,不报效国家,就如同一把厉斧日日砥砺锋刃,却不得斩荆劈路,深藏山林,岂不是空有其声,无有启用,大丈夫生在天地间,不求一世英名,但求问心无愧,晚辈虽年方十三,但志气苍芎,若不能破败蛮敌,死不足惜。”

陈铎叹息道:“少将军志气甚高,但那蛮荒十六州盟主孤独承志属下精兵强将,另有无数武艺高超人士佐助,想轻而易举破敌千里又谈何容易,想当年那大将军乔天霸率领天兵,在林竖关浴血奋战,损伤百十名大将,才换得徐国二十年风平浪静,国库充盈、田地丰收、百姓安居乐业,而现今又要连年争战,耗费物资巨大,水深火热之兆不可久矣。”

少年大奚烈饶有兴趣问道:“前辈,晚辈早有耳闻那乔天霸武艺高强,勇冠三军,听说乔天霸一把双刃大刀纵横天下,无人能敌,就连蛮荒十六州盟主孤独承志都不遗余力贿赂乔天霸将军,传言说后来乔天霸将军因叛国之罪满门抄斩,只剩下他一人遁走他处不知去向,这一晃十年更是渺无音讯,您认为这乔天霸会躲到哪里?”

老门主陈铎一捋胡须,思虑道:“想当初乔天霸帅军击退蛮荒十六州重兵,回到国都庆元府,听候封赏,然而大王辰子只是赏银一千两,将乔天霸将军派遣到边城做一个边陲卫戍军里一名大将,惹得朝野纷纷为乔天霸鸣不平,乔天霸也是郁郁不安,最终孤独承志的亲信大财主古天希,说服乔天霸叛国投敌,此事东窗事发,乔天霸亡命天涯,古天希一家人和乔家一众被押解到京城,开刀问斩,场面凄惨无比啊,后来听说有人在海外长生岛见到过乔天霸,然而经过查询,并无此人,也就不了了之。”

少年大奚烈听到这里,心中颇为忧虑,不由得自语道:“若是这乔天霸最终投奔那蛮荒十六州盟主孤独承志,对于徐国实属巨大威胁,乔天霸不仅了解徐国兵力部署,还晓得徐国地理,这不得不引起注意。”

陈铎话锋一转,道:“且不说乔天霸之流,单说小老儿义子陈胜夜袭大奚府,足以说明孤独承志笼络人心,更甚至不择手段控制他人,杀害徐国忠义之士,尤其向大奚仲将军,不能以金钱拉拢者,都要斩尽杀绝,现今既要防患外地,也要小心奸细从中作梗,而调查老朽义子陈胜之死,或许能牵扯出更多奸细名单,小老儿一定会配合国家,揪出害群之马的奸人!”

大奚烈气宇轩昂道:“奸人不除必是后患,晚辈随家父出征,若老门主您有任何线索,可以派人到大奚府送信,晚辈在边关一旦得到重要消息,一定会赶回来处理,杀无赦!”

女仆再次为少年大奚烈、老门主陈铎斟满酒水,两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少年大奚烈站起身,说句“晚辈公务缠身,日后再来拜会,老门主留步,晚辈告辞”,大奚烈话落,一转身大步走出客厅,这出乎陈铎预料,本来陈铎要留下大奚烈几日,现在看来是痴心妄想,也只得停在门口处,望向那少年大奚烈骑乘五形兽,飞奔离开大寨,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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