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1 / 2)
有人受不了这种压抑都极致的氛围,忍不住哭了出来。
顾浅汐低声怒吼:
“不准哭,想死吗!”
没发现守在外面的林嘉奕他们,就算面对危机,也只是偶尔发出惊呼,那也是不受控制的情况下,其他的时候,基本就没有声音。
更何况是他们这些被保护起来的人,这个时候哪里有资格哭。
但是同时,顾浅汐心里也清楚,每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是有限的。
就算是她,也紧张到不能自已,更何况是这些平日里种田耕地,或者做点小本买卖的老弱妇孺,被父母细心呵护下的孩子。
这几天来,他们不仅要面对生离死别,还有亲眼看到自己的丈夫,或者父母子女变成如同丧尸一样的东西,眼睁睁看着他们面目全非。
脑子里的那根弦早已绷的紧紧的了,只要稍稍那么一拨动,就会断裂。
更何况,现在情况这么危急,他们距离死亡只有那么几步的距离,甚至连痛痛快快去死都是一种奢望。
从白天遇到的被感染的女人身上,顾浅汐深刻意识到,就算被感染,只要有足够的力量,足够的信念支撑,是可以保持清醒的。
而给她力量的,是她襁褓里的孩子,她的信念也只是因为她是一名母亲。
但同时,要清醒的看着自己身体发生病变,一点点溃烂,那是有多残忍,其中的痛苦绝望又怎么会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我不想死啊,谁来救救我,我不想死!警察呢,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救我们出去!”
原本因为顾浅汐的怒喝安静下来的屋子,忽然被角落里一声凄惨又尖锐的声音打破了。
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就如同带着回音似的,响彻在整个屋子里。
一石激起千层浪。
顾浅汐太阳穴突突直跳,该死的!
她刚才就应该掐死那个老太婆。
“闭嘴!”
“砰――”
“啊……”
与顾浅汐的呵斥声同时响起的,是在此情此景下,仿佛能震动脚下大地,沉闷的倒塌声。
与此同时,一声声凄厉的惨嚎几乎害盖住了如同野兽般的嘶吼。
顾浅汐后背依旧绷得笔直,但汗水湿了额前的碎发,黏黏腻腻的粘在脸上。
一股绝望无声在心底蔓延。
他们大门处的防线……被破了。
枪声越来越密集,嘈杂凌乱的惨呼和脚步声越来越近。
许是压抑紧张到一定程度,达到了极限,竟然没人再哭,就连呼吸也都屏住了。
就连被外边的声音惊醒的小婴儿,也睁着一双乌黑透亮的眼睛,安静的窝在顾浅汐怀里。
顾浅汐依旧站在最前边,脸上表情未变,还是那么平静。
只是,手中的解剖刀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手枪,如果林嘉奕在场,一定会惊讶,那把枪,不是他们警察应该配有的装备。
看似小巧的手枪,不论射程还是杀伤力,相较他们的,远远不知道要强出多少倍。
但,握着枪的那只芊芊玉手,却在颤抖。
顾浅汐的脑子里,此时,其实是空白的。
“吱呀――”陈旧的木门被轻易推开。
“啊!”
压抑,恐惧到极限的惊叫声尖锐的仿佛能划破夜空,刺穿人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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