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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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问“你吃吗?”

随着她话落,那少年先是戒备的看了她一眼,许久,等确认她无害后,这才接过她手上的纸袋,飞快的啃了起来。

很快,地上便多了一堆啃得七零八落的栗子壳。

时葑担心他吃太快会不小心噎到,还将她随身携带的水袋递了过去。

“你慢慢吃,还有我不会跟你抢的。”

“不过他们为什么要抓你?你为什么又要跑?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半蹲下来的时葑只觉得她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大大的疑问。

“我是被我爹娘给卖进宫里当太监的,然后我不愿意就咬伤了那人,跑了出来。”

少年时的莲香还不叫莲香,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唤——言安。

“反倒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你一个女孩子怎么穿男人的衣服,不嫌害臊。”许是吃饱后,使得言安的话都多了起来,并且他不认为一个弱小的娘娘腔能对他有什么威胁。

“我…我是男的,怎么不能穿男子衣服。”再一次被人叫做女孩子后,连时葑都带了几分恼意,白|嫩的小手下意识抚摸上了脸。

不禁纳闷道:难不成她真的像他们说的一样,长了一张怜儿脸吗?所以才会导致母后不喜她?

“哦,你是男人啊,还真看不出来。”吃饱后的言安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不带半分留恋的转身离去。

“这里是皇宫,你要是随意走动被当成贼人抓起来,或是被那些抓你的人发现了怎么办。”

时葑看着好不容易有一个不嫌弃她,肯跟她说话的人要走后,下意识的出声挽留。

“我不走,难不成你收留我不成。”言安不过随口一说,想不到那傻子倒是生怕他会反悔一样,飞快地应了下来。

连带着现在躲在床底下的他都还是纳闷不已,特别是这屋子给人的感觉比外面还要冷上几分时。

另一边的时葑等月上柳梢,繁星点罗盘,才得以回去。

“白姑姑,我自己进去就好了。”

时葑看着还欲跟她进来之人,忙出声制止,只因她可没有忘记她的房里还藏了一个人,更是她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胆大之举。

“好,不过殿下可记得要早点睡,明日还需早起。”

“我知道的。”

时葑接过那盏月缸,进殿后并将其放在床边的紫檀绿柳几上,将前面藏在怀里的肉包子给拿了出来,眼眸亮晶晶道。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本来快要睡着了的言安听到她的声音,这才从床底里钻了出来,接过她手里已经凉透了的肉包子便狼吞虎咽了起来。

等人吃完后,时葑又给他倒了一杯茶,等他喝完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出声道:“那个,你能不能和我说一下话,无论说什么都好,可以吗?”

此时连她的手指头都在不安的绞着衣服上花纹,生怕他会拒绝。

“好啊,你想说什么。”人在吃饱喝足睡好后,总会变得格外好说话。

“你能不能和我说说宫外的世界。”

“你想听?”

“想。”时葑担心他不信,还重重的点了好几下头。

“不过我也不知道我说的你爱不爱听,那我就随意捡几件我认为不错的说给你听可好。”

“好,谢谢你。”

等今夜他的故事说完后,连带着时葑的梦里都充满了自由的味道,接下来的几天同样如此。

可这天底下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后面好像是因为她犯了错,被罚跪在冰天雪地中。

躲在床底下的言安担心她不是被活生生饿死就是冻死后跑了出来,就是为了给她送一块早已硬邦邦的馒头。

直到现在,她都依稀能回想起那个馒头的味道,很甜,比她最爱吃的桂花糕还要甜。

后面的后面,十四岁的言安被母后发现后带走了,二人再次相见时是在她即将满十七岁的那个生辰里。

而那时的言安已经不叫言安了,他叫莲香,是母后给她安排的通房丫鬟。

一个男扮女装的通房丫鬟。

往事仿佛历历在目,可明眼人都知过去的便是过去了,谁都无法挽回。

许是站在雪地中久了,觉得有些冷了的时葑裹紧了身上的雪白狐裘,脸上那抹追忆之色很快收回。

许久,她看着那枝疏香问,“你还可记得,这是我们认识的第几年了。”

“回王爷的话,已有近八年了。”

“原来不知不觉中,七年之痒都过了。”时葑望着满被白雪覆盖的黛青高墙,幽幽叹了一声。

“王爷可是在想那人。”

提到那人时,莲香从来不会用名字或者他的官职来称呼,往往用的是‘那人’或是‘他’前来代替。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何况我与他本就是形同陌路之人。”时葑回想起那人的脸时,漆黑的眼眸中更是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随即是那滔天恨意。

“走了,天寒了,最是适合喝杯梅子酒暖身不过。”

“酒虽好,不过王爷也得少饮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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