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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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二十多个就已经令她疲于应对,更别说若是再多出几个,那么等待她而来的,只有十八层地狱那一条简单并且粗暴的选项。

当下的时葑在顾不上太多,飞快的往那马蜂窝所在的高处攀爬而去,在其他人马上要靠近之时,用手中的树枝将那马蜂窝投掷而下,人则快速闪身往她先前所看见的一处河流奔逃而去。

很快,在马蜂窝刚落地之时,成千上万,挥舞着翅膀与亮出尾后毒针的马蜂朝那些胆敢破坏他们家园的家伙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人在密集的马蜂攻击下,谁还会记得原先的使命,有的只是逃生的本能。

这一次由原先的一人逃亡到最后的一同逃亡,时葑觉得这笔买卖不亏,甚至应该可以说是赚了。

不过她可不想死,更不想同这么一群蠢货在黄泉路上相见,最重要的是,她还没有拉那些人一同陪她下地狱,她又岂敢那么轻易的死去!!!

同时她记得,在她前面来时,曾在不远处的密林上看见过有一条水流急促,甚至不知尽头的溪流。

此时身上同样被叮起了不少马蜂包的时葑在顾不上什么,直接扑腾的往水下栽去,并且顺着水的下流游去。

只因这处都能被她发现,更何况是先前早已在此处勘察多时的黑衣人。

今天的天,黑得好像比其他时间都来得早。

傍晚时分,穆沙临带着身后那一车子猎物凯旋而归时,听到属下来报后,原先握在手心中的白瓷荷花墨画茶盏瞬间四分五裂。

怒而咬牙切齿道:“是谁干的,本王子不是说过还未到时候不得动她吗!”一字一句似从齿缝中硬挤而出,满是带着散不开的阴寒之气。

“是在下吩咐他们去做的,三王子若是要怪便怪罪在下。”

从外掀开帷帘,浑身上下用黑色斗篷遮挡,只露出一清减下巴的男人淡然出声,毫不畏惧的对上了女人望过来的冰寒视线,继而唇角含笑道:

“天底下能人异士不胜凡几,三王子又何必执着于那么一门人|皮之术,何况对方只和三王子相处了短短几日便将三王子的计划给摸得八九不离十,若是在任由此人待下去,三王子您说,此人会不会胆大包天的凭借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好本事,以身待之。”

“你大胆!”将手重拍在身边雕花螺青小几上的穆沙临看着这眼中带笑,可那笑意却半点不达眼底的男人时,瞬间心惊的明白。

她上一次在沙漠中发了善心救回来的怕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躲藏在暗中伺机而动,时刻等着用那锋利带毒獠牙将人扯下地狱的毒蛇!

并且眼前的这条虚幻毒蛇,比那条时刻掩藏着自己锋利毒针的蝎子还要来得令人心悸。

“在下何来的胆大,在下所作所为不过皆是为了三王子着想,反倒是三王子身边时刻睡着那么条会将人脸皮占为己有的毒蛇,三王子就不曾在午夜惊醒时害怕过半分吗。”

眉眼生得妖冶而妩媚的男人倒是不曾有过半分害怕,依旧笑眯眯的对上女人阴森刺骨的目光,那只带着缠花银戒的手则随意把玩着他的一缕青丝。

而另一边,在半夜中才从水里爬出来,浑身湿漉漉,冷得上下牙齿打着颤的时葑并不在此时身在何处,唯有不知怎么找到她的平安守在她身边多时。

见她从水中露出头后,连忙伸出那粗糙的舌头讨好的舔着她的手。

连带着这具因长时间浸泡水中,原先伤口发烂发白的躯体也泛起了几分暖意,深知这里不能多待的时葑紧咬着牙根,忍着脚底钻心之疼,缓慢而坚定的往一个方向走去。

好在她的速度虽慢,也总比在原地坐以待毙要好得多。

而到下半夜,原先才刚被风吹干了少许的衣衫再一次被密集的冷汗打湿,衬得她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底里捞出来无二。

连带着,当她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用光时,人便晕倒了那铺着厚厚一层枯黄落叶的树下,身旁则是不时绕着她转圈圈,并时刻戒备着周围的平安。

等天亮,躺在树底下歇息了一小会儿的时葑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这背后背了不少红果果的小刺猬时,忍不住伸出手指头戳了戳,连带着那颗喜欢毛茸茸的心都给融化了。

虽然刺猬并不长有太多的毛,可这样子总归是萌的,反倒是身旁的平安有些不满的吃起了飞醋,正不断拿着自己的小脑袋往她手中拱,俨然一副争风吃醋的小模样。

“我不过就是夸了人家一句,你这吃的又是哪门子飞醋。”见着自己要是在不理它,说不定就会将她裤子给咬烂的时葑无奈的轻叹一口气,将手中的小刺猬放下,揉了揉平安的小脑袋。

感情她养的就是一只小醋包,看这情形,日后她的院中除了这只白眼狼外,是养不得其他的毛茸茸了。

第84章 八十四、命运 等日头渐亮……

等日头渐亮, 躺了许久,觉得恢复了少许力气的时葑这才慢吞吞的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前移动。

可是世界之大,她竟不知何去何从, 何况还是在这危机四伏的群狼环视之地。

最重要的是, 现在身无分文的她如何能在这重重危机下回到阳城关, 又与人会合?

当有些事一旦堆积过多, 往往会缠得她脑壳子生疼,何况她本非那等聪明人, 不过就是一介胆大得近乎自大的蠢人。

等时葑打算顺着溪流往下行走时, 冷不防看见一具从上流往下冲来的尸体。

尸体的其他地方都泡得肿|胀发白,唯有那张面皮还完好无缺, 偏生对方相貌丑陋, 随计上心来。

十日后,金阳国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以杀人剥皮为乐, 并将那张脸给占据的穷凶极恶歹徒,一时之间弄得满城人心惶惶,就连夜间都加派了俩倍人手巡逻, 可仍是寻不到那剥皮者半分踪迹, 那凶手更宛如人间蒸发一般。

而此时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一个脸上抹灰,穿得脏兮兮的小乞丐正拿着自己讨来的馍馍躲在有温暖阳光的地方大快朵颐。

而在小乞丐的不远处, 同样有一个穿着脏乱衣物,脸上长满了骇人水泡,生得倒三角眼,厚嘴唇,塌蒜头鼻的乞丐在晒着太阳。

在她的边上还围着一条棕色皮毛的土狗,见着有人靠近过来, 忙龇牙咧嘴的朝人咆哮,不知吓得多少人绕路而行。

“平安。”许久未曾进食,此时有气无力的时葑伸手揉了揉蹲守在旁的土狗后,方才缓缓睁开眼。

她自从在十天前借用了那人的脸与身上之物得以混入城中后,那躲藏在暗中之人似想要来个瓮中捉鳖,不但将这城门紧闭,无论是进还是出都得查明身上的户籍,通行令,其中最为令人感到生理恐惧的是。

这四个城门口中,都坐镇着不知从何寻来的能人异士,专门检查出入之人的脖子与耳后处是否有人皮贴合,更准备了一盆清水,给那等浓妆艳抹之人卸妆而用,目的就是担心她这只鳖改头换面成了王八蒙混过关。

“我说王二麻子你都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也不担心自己会被活活饿死。”刚从外面乞讨回来的张三将手中得来的馒头扔了一个过去给她,随后一瘸一拐的坐在了她边上。

“我这不是有你吗,再说我要是饿死了,以后谁给你看病。”时葑接过对方扔过来的,泛着青黄的馒头狼吞虎咽的吃下,同时她还不忘将这不大的馒头掰了一半给平安。

如今模样生得虎头虎脑的平安吃完后,不忘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脑袋还蹭了她手心好几下。

“得,就数你能说,我还真担心哪天你要是离了我,饿死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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