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2 / 2)
“不过就是一条走狗而已,还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成。”
“大人,还请慎言,需知隔墙有耳四字典故由来。”
刚去关上门的陈亮转身回来时便听到了那么一句,瞬间吓得魂儿都飞了,更生怕大人还会说出什么无可挽回之话,那才是真的糟了。
毕竟满青阳国谁不知那疯子的犬牙,鹰眼遍布,就连之前的一位大人不过是在书房中随意辱骂了那人几句,等第二日天微亮便被满门抄斩,无一活口。
“怕什么,再说这里可是本官的地盘,若是在自己的地盘还要畏首畏尾,这官不当也罢。”
“还请老爷慎言。”陈亮深知现在的自己无论说什么都像是火上浇油,可也不能任由大人不管不顾,继而出声道:
“听说今日大小姐去了那林府做客,眼见着这天马上就要黑了。”
“既是天黑了,爱护胞妹的本城主自然得要去亲手将人给接回来方才安心。”
说到林府时,阳炎方才回了几分理智,何况他对于那位林大公子可是一向志在必得。
十二月份的天,不但晚上黑得快,亦连白日都来得晚,哪怕现才刚到酉时,院中已然挂起了灯笼,用以充当夜间指路人。
刚沐浴出来,准备上床睡觉的时葑看着那正给她铺床的高燕时,却并未走近,反倒半靠在门扉边,手指卷玩着一缕墨发,目光肆意的打量起这逐渐从少年长成男人的高燕。
少年身材颀长,腿长腰有力,碧眼黑发,而那黑发中又带了几分自然卷的呆萌,肤色是那种健康的古铜色,在配上那张深邃得异于中原人的高鼻深目时,无一处不是散发着野性的味道。
“夫人,你来了。”
高燕自然在她过来时便察觉到了她的那赤|裸|裸|得不加半分掩饰的目光,人不但没有半分羞涩,反倒是不断在她面前展现出他性感的一面。
“嗯,你倒是有心了。”半捂着红唇的时葑余眼扫过现还放在小红泥炉里用细火慢煨的杏仁羊奶羹时,不由轻笑出声。
“不过是些许小事,若是夫人无事,高燕先下去了。”少年话虽如此,可离门时的脚步不过是轻移了半个印子。
“你等下。”时葑在人即将离去时,先一步唤住了人,亦连她都在不断的朝其靠近。
“不知夫人还有何吩咐。”
“你过来。”此时的时葑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现如今的嗓音带着缕缕诱惑。
像极了那等引诱无知少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牡丹花妖。
“不知夫人还有何事要吩咐。”
已经明事的高燕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连带着他的一颗心也雀跃得快要跳到了嗓子眼上,紧握的掌心中冒出一层浅薄的细密汗渍,亦连耳根子都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绯红。
“闭上眼可好。”
随着她的话落,高燕则先一步闭上了眼,就连身子都半弯了几分,使得二人之间的身高差没有那么的巨大。
“真乖。”
桎梏着少年下巴的时葑刚打算闭眼亲下去之时,谁曾想到那扇本就未曾完全紧闭的房门被人大力推开,连带着外头呼啸的风夹雪也涌了进来。
使得她无奈只得先放开了这到手的可口糕点,转身朝来人不满道:“你怎地回来那么早。”
“呵,若是我再不回来,或是在晚上那么一步,等下看到的可不就是你们二人在林某这张床上颠鸾倒凤之景了吗。”
刚从外赶回来的林拂衣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看到这么令他双目赤裂,上下牙齿紧咬得泛酸的一幕。
“岂会,再说了这屋子那么大,除了床外不是还有其他地方。”
微挑眉梢的时葑示意还杵在原地傻愣着不动的高燕出去后,继而才重新将视线放在男人紧攥着她不放的手腕上。
男人的力度很大,加上她本就肤白肉|软,平日里头随意的一些磕磕碰碰都会泛起一片青紫红印,更何况现在。
“你抓疼我了。”
轻飘飘的,不带任何情感起伏的一句话,却无端使得林拂衣的心软了一片,可只要回想起刚才他推门时的那一幕,瞬间眸中泛寒。
“呵。”男人一声冷嗤似从鼻间溢出,满是带着阴翳之色。
“你就那么缺男人嘛,时葑。”改抓为桎梏着她下巴的林拂衣满是森冷阴戾的,强迫着她与他对视。
“以前的我在府里虽称不上后宫佳丽三千,可好歹也能左拥右抱,哪里像来了这里后,过得就跟个六根清净的和尚一样。”时葑说着话,还挑衅的扫了男人一眼。
她在赌,赌这个男人会不会嫌她恶心而摔门而去。
“若是你当真想找男人,何必舍近求远。”男人的手由原先的桎梏逐渐上移,成了那等充满暧昧的抚摸。
“不了,恕本王爷对着林大公子的这张脸实在是下不了这个口。”可是这一次,也不知刚才的哪一句话惹怒了男人。
使得对方发了疯一样低头对着她亲了下来,与其说是亲,更应该准确来说,是被咬得生疼才对。
对方显然是个生手,青涩得恨不得想要将她的嘴和舌头都给咬破,哪怕是尝到了满嘴的浓重血腥味也不愿意放开半分。
这一个吻的时间好像过得格外漫长,漫长得连室内的温度都在一寸寸的攀升。
檐下挂着那一串积了不知多少细雪在上头的青铜风铃被风那么一吹,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悦耳之音,连带着那雪都不知飘落多少。
先前被赶出去的高燕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只知道随着里面二人待着的时间越长,他的心也越冷,整个人就像是被扔进了冰窖中来得刺骨泛寒。
掩藏在袖口下的拳头紧握成拳,指节更攥得泛白,掌心抓得瘀紫一片,牙关紧咬着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儿声响。
而很快,原先紧闭的房门再一次打开,顶着半边脸红印出来的林拂衣还冷剐冷瞪看了高燕好一会,似在无声的警告着他什么,唯那张破皮的唇紧抿着,似在极难忍耐着什么。
屋里则静悄悄的,安静到了极点。
披散着一头墨发的时葑正抱着锦被躺在床上,望着房梁的瞳孔中失了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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