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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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不过为何本宫从未听殿下说过起那么一位友人。”莲香轻扯了扯唇,笑得满脸讽刺,握着秋香色缠枝帕的骨节更攥得泛白。

“应当是殿下忙得忘记了,反倒是侧妃娘娘在不赶过去,小心皇后娘娘等急了而心有不满。”

“公公说得是,本宫确实不好让母后等急了。”只是他人在离开时,仍不忘多看了那少年几眼。

而今日正进宫有事的上官蕴查觉到有人盯着他看时,在扭头过去后,正好撞上了一双深渊如枯井,不见半点光亮的棕色眸子中。

在观他身上穿的衣物,以及梳的发鬓,当时皇宫里的哪位皇子宠妃才对,不过那人为什么要用淬了毒的目光看他,简直令人摸不着头脑。

凤藻宫中

此时因着侧妃的到来,故而慕容皇后将里头伺候之人尽数赶了出去,唯还剩下心腹白姑姑侍奉左右。

新烧开的滚烫沸水倒在太平猴魁绿茶上,那炮制过的茶叶一但遇了水,就跟春日柳条抽枝,舒展着她妙曼的身姿,以及那溢了满室的袅袅茶香。

跪在正殿中许久的莲香,等他的腿即将要跪麻之时。

那居于高位上的女人,这才用那黄金镶宝石护套的手指轻搭在蛱蝶菊白玉瓷肚茶盏上后,方才缓缓出了声。。

“雪客近日可曾有什么异常?”居高临下的口吻,像极了在盘问罪犯的厌恶之态。

“回皇后娘娘,殿下并无任何异常,就连每日学堂下课后都会按时回宫,并未在路上耽搁半分,就连在学堂中也是独来独往,鲜少同他人有着过密接触。”

“是吗?不过哀家怎么听说,近来雪客和那位上官家的公子走得极近。”

“皇后娘娘听到的这些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之前不过是因着殿下和上官公子多说了几句话,谁知道居然会被传得那么难听,何况殿下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娘娘不是最为清楚不过。”

莲香心里虽知她说的是事实,可今日午时刚答应好的合作,难不成在傍晚时分便要破碎开来不曾?

若是当真如何,那么他还何须费尽心思的混到她的身旁伺候,并想方设法的取到她的信任?

“哀家虽了解那个孩子,可这不是亲自养在膝下看管长大的,难免会出了什么问题。”

慕容皇后虽在笑,可这笑意并不达眼底,反倒是那无尽的毛骨悚然之色在蔓延,滋生。

“娘娘这话可是说笑了,殿下不是自小养在娘娘膝下的吗。”

第106章 一百零六、陈年旧事 当莲香……

当莲香话一出口, 抬眸对上慕容皇后那双似笑非笑的狭长凤眼时,脑海中一直觉得连不上的那根线,终是在此时连了上去。

连带着他之前一直觉得不合理, 甚至是奇怪的事情, 都瞬间都说得通了, 就连这件事到了最后, 都变得越发有意思了。

等莲香等离开凤藻宫时,檐下已然挂起了宫灯, 就连那风都带着刺骨凌厉。

“侧妃, 现在可是要回雅安殿吗?”一个圆脸小宫女见他站在原地许久未有动作,随怯生生的问了一句。

半抿了下唇的莲香并未作答, 而挥退了欲跟在随左右的宫人, 又接过了一盏上描金粉芍药花的羊角琉璃宫灯,往那无边夜色中缓缓踏去。

三月份的大都还是泛着凉意的, 何况还是日落西山,月爬柳梢间。

另一边,雅安殿中的时葑在人离开后, 方才整了整那凌乱的外衫, 强忍着涌到喉口的恶心往外头走去, 更想要借着风吹散她满身沾染上的恶臭。

却冷不防看见檐下,不知来了多久之人。

“阿雪, 你的身体现在可有好些了吗。”站在檐下不远的上宫蕴见她出来后,则一边小跑过来一边朝她招手,脸上却洋溢着一抹在灿烂不过的笑。

那笑宛如春日融化冰川的暖阳,又似那朵朵向阳而开的向日葵,满是璀璨。

时葑的脚步因着那一句,却是慌乱得, 连手脚都不知要往哪儿安放,一张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瓷白小脸,在此

刻间更是煞白如纸。

“你……你怎么来了………”话里,带着少许颤意。

“因为我之前听夫子说你身体不好,所以要请假休养一段时间,我本以为不会太久的,可谁知道你这次一请就会请那么久,我担心你会出什么事,这才请假进宫里来看你。”

眼眸亮晶晶的上官蕴见着人后,就跟一条见了骨头的狗黏了上来,若安他身后有尾巴,肯定能看见它摇得正欢。

“这一次可是我磨了我爹好久,他才肯答应带我进来的,还有你的手怎的那么凉,是不是又没有好好穿衣服或者按时吃饭了,阿雪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整日糟蹋自己身体,看来我以后还是要多说你几句,要不然你都不会记在心上。”

少年见她手凉,忙放在了自己宽厚的手心中暖着,嘴里则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耳边听着那一句又一句关心之话的时葑唇瓣上下蠕|动着,不知要开口说些什么,而她的理智也一直在告诉她,不要见他,走,现在马上就走。

可她的脚步就跟不听她控制一样,宛如千金沉重,迈不开,躲不掉。

“只是近日偶染风寒,休养几日便好。”时葑唇瓣半启半合许久,方才幽幽的吐出那么一句,半垂的眼眸中,不知心虚的想要掩藏住什么。

“肯定是阿雪平日没有照顾好自己,还有你可要快点养好身体来学堂上课,不然我想见你时,都寻不到机会。”少年一见到她时,嘴里就好像有着说不完的话。

“我会的。”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她已经不想在挣脱出,他握着她的那只手了。

何况那手是那么的暖,又是那么的有力。

稍不知,他们这一幕,恰好落在了那刚从月洞门处,提灯而进的少年眼中。

原先按照一般人遇见了这种场面,理应是暗自退去,或是踩断一截枯木花枝用以引起那俩人的注意,唯莲香不同。

他反倒是扬起脸上最为娇媚的抹笑,扭着那截刻意被绑得纤细如柳的腰肢朝人走进,嗓音是那等故矫揉造作像极了过期的劣质糖水的味道。

“殿下怎的突然出来了,可是在等妾身,不过殿下也真是的,出来的时候也不多穿两件衣服,等下也不怕风寒加重。”

“咦,不知这位公子是?”莲香见到人时,瞬间像条无骨之蛇缠了上去,更借此拉开了二人还在相握的那只手。

他生平倒是第一次觉得,世间竟有如此令他厌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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