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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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此场景不是换在床上,而是另一个场景之下,她想必也不会那么的害怕。

她本因为这迟来的父子之情感到高兴和欣慰的才对,偏生她现在剩下的只有那遍体生寒的恐惧,她更担心的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可是,好在时钦只是揉了揉她的发后,便再也没有做出任何一个足矣令人浮想联翩的动作,其中,若是不包括他脱下了外袍,睡在了她身边的话。

“睡吧。”

虽说男人并未同她盖着同一床被子,可二人离得极近,近得连彼此间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亦连这空气中,都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旖旎之色。

这一夜,时葑睡得尤不安稳,亦连身旁人只要一个呼吸声大了些,都能将她给吓得一个浑身颤冽。

特别是在临近半夜,男人将手伸过来,搂住了她腰肢的那一刻,更是吓得她全身寒毛倒竖,惧怕得连上下牙齿都在打着颤。

这一夜,距离到达天亮的时间好像格外的漫长,更多的是难熬。

偏生她在男人睁开眼的那一刻,又连忙假模假样的闭上了眼,当成一副并未睡醒的表情。

“雪客可是一夜未睡。”时钦看破不说破,而是细心的给她掖好被角,又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间,方才起身。

“朕是你父皇,雪客在朕面前又有什么拘谨的。”时钦见她甚至不愿睁开眼时,便也失了在继续说下的心,何况来日方长。

就是不知他的好皇后,此番又打算做什么?

等人离开后,这偌大的宫殿中,又只余下她孤零零一人,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才能感受到那微弱的安静。

抱着锦被的时葑将自己缩成一团,还有为什么,她刚才分明在父皇的眼里看见了浓浓的欲|望,那眼神不像是父亲对儿子的,更像是男人对女人的。

只因这种眼神,她不止一次在莲香偷看她之时见到了。

第109章 一百零九、一个替身 随着……

随着日渐中移, 时葑方才离开这间她住了五年之久的宫殿。

里头的摆设分明是她在再熟悉不过的,可她在此时却又觉得是那么的陌生,甚至这里的一切, 都令她感到了恐惧的味道。

等她推开门, 见到的便是不知何时到来, 又在门外等了多久的莲香。

“殿下昨夜一夜未归, 害得奴还以为殿下出了什么事呢。”今日着了件缕金挑线纱裙的莲香只是随意往里头扫了一眼,便马上收回视线, 随即挽住她的手, 红唇微扬,道:

“殿下现在才刚起, 怕是还未曾食过什么, 奴刚才出来的时候,正好吩咐了小厨房给殿下热了一盅杏仁羊奶和一碗糖蒸酥酪, 最是适合给殿下垫垫胃,还有殿下也真是的,昨夜不回房也不知道派个人来和奴说一声, 害得奴担惊受怕一晚上。”

“昨晚上母后身旁的刘姑姑还送来了一些滋补的药物, 晚些奴正好将他们煲成汤, 给殿下补补身体,要不然殿下太瘦了, 奴有时候抱起来都觉得硌手。”

短短的一段路走来,微抿着唇的时葑一言不发,反倒是身旁的莲香,就像是只叽叽喳喳的麻雀,嘴里永远有着说不完的话一样。

等回到了雅安殿时,时葑见着这端上来的吃食, 却是没有半点胃口,亦连那脑袋都是无力的低垂着,紧攥着白瓷勺的骨节处,更泛着狰狞的青白。

“殿下可是没有胃口。”莲香见她对着面前的这碗糖蒸酥酪许久,都未曾下勺,不由轻笑一声,起身往侧殿里走去。

等他在出来时,手上还端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紫檀木盒,上面并没有雕刻任何花纹,就像是随意用几块木板拼接而成。

时葑突然间闻到了从空气中传来的那一缕血腥味时,方才缓缓抬起了狐疑的眸子,朝其扫视,修眉微拧道:“你手上拿的是何物?”

话刚出口,她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亦连那掩藏在皮肉之下的血液都在不断的开始叫嚣着,沸腾着。

“自然是殿下见了后,极为欢喜之物,毕竟这可是奴精心准备了许久的礼物。”随着莲香的话落,那紫檀木盒已然被打开。

只见里头放着的是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亦连上头的那些毛孔,眉毛的条纹清晰可见,像极了刚从人脸上新扒下来一样,而那张脸,正是昨夜新被送来的青竹。

“不知奴送的这个礼物殿下可曾喜欢。”莲香将盒子放于她的手上,人也顺势像一条无骨软蛇滑了过来,冰冷浓稠的手,则缓缓抚摸上她的脸。

他笑得虽灿烂,却给人一种如冰冷,腥臭生物的错觉。

“奴之前就曾发过誓,既然是做狗的,也只做一条忠于殿下的狗,那么,不知现在殿下收到了奴送的礼物后,是否还会在心里怀疑奴的忠心。”

“你既然都自称是一条狗了,孤又岂有不信你之理。”时葑略带贪婪的看着手上的这张人|皮面具,而她嘴上说的相信,或是不信又如何。

只要这人现在有用,并能帮她做到一些她所做不到的事时,便是极好的,哪儿管他到底是否忠心,又是忠于谁。

等届时没了利用时,总归有的是法子将人杀了,并换上一个新的,听话的奴才,前提是,她需得榨光他身上的所有价值先。

“殿下之前不是想要问奴那些面具是如何来的吗,奴现在教殿下亲手制作可好。”

从他这个角度看来,莲香能很清晰的看见她眼中闪过的一抹贪婪之色,继而牵着她的手,往殿内走去。

同时,时葑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她所居住的这座雅安殿中,竟还藏了个不为人知的暗道。

只见莲香扭动了两下放在小几上的白玉青花定窑花尊后,原先在她睡觉的榉木雕花架床开始缓缓的下沉,继而露出藏在后面的一个,可以用手拉开的小木凹点。

那门做得极小,又隐蔽,就连那颜色都和墙的颜色相差无几,加上又是在那床后,若非有心去寻,谁又能猜得出。

门开的洞不但小又窄,窄小得哪怕是一个少年人,都需侧着身,才能往里头钻去,并且里头还有一个,用石头堆积而成的小门,那门是推不开的,只有用人手中的钥匙方才能打开,否则哪怕发现了这密道,所做的也不过是无用功。

往里在行数十步,方才豁然开朗。

这就像是一个细口长颈的青东瓷小蓍草瓶,入时初窄,入腹方空。因着里头长年不见光亮的缘故,到处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其中还掺夹着一丝淡淡的,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这是何处?你又是如何得知孤的寝宫里有密道的。”

眼眸漆黑的时葑锐利的扫视周围,周身则升起了浓浓的戒备,掩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紧握成拳,那未曾修剪得圆润的指甲,更将掌心抓得瘀青一片。

“自然是皇后娘娘告之奴的,否则奴岂有通天的本领得知,不过奴是殿下养的狗,自然也得要告诉给殿下听才是。”莲香将那带来的煤油灯点亮,置于桌上,复魅笑道:

“殿下可莫要忘了,奴今日带殿下进来所学的什么。”

“岂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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