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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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湛听完这些话,面上只觉一阵阵作烧似的难堪。摆明了,林镇茂是在他和苏炎之间,选择了苏炎了。

他可是当朝太子殿下啊,都和林真真发生过关系了,林镇茂还要选择苏炎?

这不是在明晃晃地打他这个太子殿下的脸么?

“放肆!混账!”卢湛一时恼羞成怒,直接将办事不利的官员给狠狠斥责了:“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林真真是孤的女人,进入东宫为侧妃是板上钉钉的事,你们居然被一个五品小官给阻拦了?”

林镇茂是林真真亲生父亲又如何?

顺着卢湛,林镇茂便能被他称之为岳父大人,不顺着他,那就不过是不入流的五品小官一个。

区区一个不入流的五品小官,也敢阻扰他卢湛纳妃?

简直放肆!

官员被太子一通训斥后,越发垂了头,战战兢兢道:“太子殿下,不是这样的,按照我朝律例,若姑娘有婚约在身,那便不能入宫为妃。林姑娘她,她和苏炎的婚约还未解除,所以……内务府着实不大好办。”

言下之意,只要苏炎一天不解除婚约,林真真便一天不能入宫。林镇茂拒绝的……有道理。

听了这话,卢湛心头一阵郁闷之气腾起。都怪他最近太忙,就没督促苏炎去办理退亲事宜。

也都怪他太大意了,以为苏炎再得父皇宠爱,也只是区区一个臣子,都闹出假山那样的事了,苏炎理应主动找到林国公府退亲才是。不想,居然到了今日还未退亲。

卢湛气得咬了咬内唇,才冷冷朝官员回应道:“孤知道了,这两日孤会督促苏炎早日办妥退婚事宜。届时,你们内务府再按照章程,挑选出最近的黄道吉日,去迎林侧妃进宫就是。”

说罢,卢湛朝办事不利的官员白了一眼,然后不耐烦地挥挥广袖,喝退了官员。

官员出了一额头的汗,回到内务府,就将这件事告知了内务府大总管。

内务府大总管听闻太子殿下嫌弃他们内务府的人办事不利,立马黑了脸,心里冷哼一声,鄙视道:“嫌弃咱们的人办事不利,不能干?那看来太子殿下很能干啊,奴才倒是好好等着,看您能不能顺顺利利让苏大人把亲事给退喽。”

第91章

林国公府, 大房。

外头动静闹得那般大,又是怒吼,又是对骂的, 二房、三房的人都赶过来观望热闹了, 林真真身在大房又岂能不知?

可怜哟,本就被她爹打得皮开肉绽, 大半个月过去了,还未痊愈, 下地走动就疼得冷汗直冒, 轻易不敢下床的。眼下倒好, 又添了一桩心病。

林真真那个淌眼抹泪哟, 一双眼眶成了蓄水池,里头满满的泪水, 眼睑稍微眨一下,就蜿蜒成小溪往下流。

于此同时,披散的秀发下, 还不住地传出“呜呜”的哭声。

“姑娘,您别伤心了, 能不能进宫, 可不是大爷一个人说了算, 还有太子殿下呢!”红玉在堂屋干活, 都能听到内室姑娘的“呜呜”声, 心下不忍, 叹了口气, 挑帘进屋,来到姑娘窗前柔声安慰。

“太子殿下?”林真真提到这四个字,却越发悲戚地哭了起来。

她爹在内务府官员跟前, 那般虎地直言拒绝入宫,还说什么“生是苏府的人,死是苏府的鬼”,这些话字字句句都是在狠狠打脸太子殿下啊。

她和太子之间本就因为苏炎,闹出了心结,险些太子殿下就再不肯搭理她了,若非如此,那夜假山上她也不会豁出脸皮不要,就那样提前将身子交付给了太子。

亲都未成,就发生了关系,为的是什么呀?

不就是哄得太子回心转意,以肌肤之亲拉近一下已经悄然疏远的关系么?

原本那夜发生关系后,太子对她的态度肉眼可见地回暖了,也像从前那般尽力呵护她,甚至在他母后面前护过她。

但爱情这东西,有过裂缝后,到底没法子毫无芥蒂地回到当初,与曾经多多少少有了不同。譬如,这大半个月来,她陆陆续续给太子飞鸽传书了三封情书,太子却只回过她一封。

分外敏感的林真真,正心头隐隐焦虑时,她爹倒好,卯足了劲给她拖后腿!今日竟整了这样一出,在内务府官员面前狠狠给太子没脸!

万一太子恼羞成怒,一腔怒火算到她头上,又不肯搭理她了,她该怎么办?

思及此,林真真越发埋头恸哭了起来,泪珠豆大地落在秀发上,落在枕头上,没几下就濡湿了一大片。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那悲从心来的“呜呜呜”声,从秀发透出去,听得红玉都跟着落了泪,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抚姑娘才好。

林真真这一哭啊,就直直从下午哭到了黄昏,又从晚霞漫天的黄昏哭到了漆黑的夜晚。直哭得嗓子都沙哑起来,还止不住。

期间,连晚饭也吃不进,一口饭菜都未动,全摆放在床边的小矮桌上。

“姑娘,您别再哭了,好歹吃几口啊?”红玉陪着自家姑娘哭了一个下午,双眼也红红的,声音也带了一丝沙哑。

林真真只耸动肩膀继续哭,一个字都不回应。

正在红玉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时,西边窗户那传来“笃笃笃”的敲窗声,红玉一愣,谁呀,大晚上的不走门,绕去西窗敲什么?

疑惑归疑惑,红玉还是走去窗边,小声问道:“谁呀?”

外头似乎顿了顿,才回了话:“快开窗,是孤。”

孤?

红玉先是一怔,随后一喜,先回头瞅了眼床榻上还哭着的姑娘,然后立马拔.出插销,将窗户给打了开来,就见窗外立着一个黑斗篷男子,凝神望去,还真的是一年多未见的太子殿下呢。

“太子殿下快请进。”红玉欢喜得不行,赶忙让出空地。

来的正是卢湛,双手撑住窗台,就跳进了屋里。进了屋,卢湛急急寻找林真真的身影,掀开珠帘,就见他心心念念的姑娘,正痴痴趴在床头凝视自己呢。

“真真……”卢湛快走几步来到床边,果真如他料想的一样,真真愁得哭红了双眼,一双美美的眸子都肿成了核桃。卢湛大手连忙抚上她脑顶,边抚摸边柔声问道,“你可是为了你爹爹做的事而哭?”

林真真听了这话,立马尴尬地垂下眼眸,同时贝齿咬住下唇。

卢湛见了,忽地弯腰低下头,吻了她红唇一下。

林真真一怔。

然后就听卢湛轻声道:“你傻不傻,你爹是你爹,你是你,孤岂是那等分不清好赖的人?你放心就是,你爹爹做下的事,孤绝不会迁怒到你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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