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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我这两条胳膊都快被他们打成筛子了,居然还他么的多此一举把我吊起来!这帮人的脑子都是尿壶吗?只盛尿,不装脑仁儿的?”
阴暗无光的地下室内,被一阵拳打脚踢直接伺候晕过去的林华幽幽的醒了过来。四周非常昏暗,只有不远处一盏不算明亮的昏暗灯光幽幽的给出了一丝光亮。林华试着动了动身体,这才发觉整个人从后脊背开始都是麻的。胳膊被高高吊起绑在了一根粗粗的铁链上,整个人几乎就只有脚尖微微着地。不幸中的万幸,胳膊上有被简单包扎过的痕迹。
林华身旁不远处,享受着同样待遇的杜飞仍旧昏迷不醒,身上全都是脚印和尘土,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肿成了猪头。林华想起来,两人被硬拖出车子后,很是被拳打脚踢了一番,到后来,似乎是杜飞死死的趴在自己的身上来着……
看着杜飞此时的狼狈,林华不顾胳膊上的枪伤,拼命的晃动着胳膊想要更靠近一点,嘴里不停的喊着‘老大’。刚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已经完全哑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林华大喘着粗气,不放弃的继续想要唤醒仍在昏迷中的杜飞:
“老大,老大,你醒醒!老大!老大!”
毕竟才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拼命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爷们儿最大,但眼见着自己过命的兄弟生死不明的被吊在那里,自己却连救都不能就,林华一时情急,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的滚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林华的沙哑的不成样子的呼喊起了作用,一直毫无声息的杜飞终于幽幽的咳了几声,转醒了过来。适应了下身体现在的状况后,杜飞咧着干裂的嘴唇嘲笑道:
“这、这么多年,老子还是、还是第一次看你小子哭!实在、实在他么的难看!”
被吊在半空涕泗横流、好不狼狈的林华用力吸了吸鼻子,伸出舌头舔了下嘴角的泪珠,憋着嘴很是硬气的反驳道:
“谁?谁他么哭了?我这是渴了,想点法子搞点水喝呢!你懂个屁啊?”沙哑的几乎说不出话来的反驳一点点的说服力都没有。
“这里是哪儿啊?”轻轻晃了晃紧紧吊着手臂的铁链子,杜飞明显中气不足的问道。不止是身上现在看得见的伤,那些看不见的伤也不少,光是被打断的肋骨就得至少两条。
“这里像是个废弃了很久的屠宰场,你看看四周,还有几个宰杀后分割用的台子。妈了个八字的,居然把我们当牲口一样帮着,简直他么的欺人太甚。这笔账老子要好好记着,总有一天,老子要加倍还给他们!”
啪~啪~啪~
林华低哑的狠话刚放完,黑暗中突兀的响起了几声鼓掌声,一个看起来面容苍老却体格健壮的外国老者拍着手,一步一步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很好!年纪轻轻,心智却能如此沉稳。陷入如此困境,居然还能谈笑风生甚至口出狂言,年轻人,我很欣赏你们!”
盯着突然出现的老者瞧了半晌,见杜飞没有要接话的一丝,林华毫不客气的晃了晃被牢牢吊着的胳膊,扯着嗓子喊道(当然,他的喊,也就是极力让声音稍微再大一点点):
“哟!没想到你这位外国大爷中国居然这么溜啊!失敬失敬!您今天,贵庚啊?这么大岁数了在家颐养天年你说多好!一把年纪了,还非要跟我们这些年轻人枪饭碗,出来打打杀杀的。万一要是吓得您心脏病发作,您说这算谁的呢?咱们就算是赢了,那也是胜之不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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