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1 / 2)
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和伍德之间的关系,不知道我不单是一个小科级干部,还是堂堂掸邦革命军副司令,所以他们会如此笑。
看到他们对我如此笑,我也于是就笑,笑的很麻木。
孙东凯笑了一会儿,倏地又不笑了,又仰脸看着天花板,眉头又紧锁起来,又开始琢磨着什么。
曹丽也不笑了,也开始思索着什么。
我知道,这俩狗男女是什么也想不出的,想半天只能是胡乱猜测而已。说不定孙东凯会想歪了,想到关云飞哪里去,说不定会认为是关云飞在背后捣的鬼想给他背后来一刀子。
这次出的事和对关云飞可是一点影响都没有,在孙东凯向来,甚至似乎还能从另一个方面说明关云飞的重要性,他在的时候什么事都没出,他一走就出了事,看来全市的宣传工作是离不开他关云飞的。这对关云飞似乎是有利的。
说不定孙东凯就能想到这里去。
孙东凯想了半天,又看着我和曹丽,眼珠子转悠了一下,接着说:“这事我看就不要多想了,虽然似乎是很蹊跷,但也未必就一定是有人捣鬼,不要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了,说不定真的是巧了呢。我看巧合的可能性很大。”
不知道孙东凯心里想的什么,不知道他说这话的用意是什么。
孙东凯既然这样说,曹丽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反正这事对她没有什么影响,她也懒得去多想。
孙东凯又看着我:“小易,你先回去吧。在处分决定没有下来之前,你还是发行公司的总经理,在岗一天,就要尽责一天,要站好最后一班岗,要记住,你还是个党员,党员的职责要牢记在心。”
孙东凯开始说大话了,我不再说什么,点点头,然后离去。
回到公司,经过秋桐办公室的时候,门关着,我敲了敲门,没人。
不知秋桐去哪里了。
我直接回了办公室,独自抽烟,心里很郁闷还很憋闷。
妈的,这次被伍德操地好窝囊,老子输了,而且输的会很惨。
这次伍德连续出击,连续获胜,一把大火给了三水集团当头一棒,既敲打了老黎又惹得夏季对我疑神疑鬼,从某种程度上甚至是离间了我和夏季之间的关系。然后接着又把我的官场前途毁掉,给我狠狠一击。
我越想越憋气,看着电脑主机发呆,这里面还有个窃听器,马尔隔壁的,老子还要提防这玩意儿。
这时曹腾推门进来了。
我看着曹腾,心里升起一股怒火。
毫无疑问,这次我被暗算是伍德和曹腾共同努力的结果,曹腾在其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关键的一个环节他做的十分成功。
小狗日的,老子废了你!我心里暗骂着。
可是,心里越是愤怒,我脸上的表情越是出奇的平静。
我很奇怪自己的境界突然升高了,竟然能做到这一点。
似乎,我的内心变得强大了。
我平静地看着曹腾。
曹腾一脸追悔莫及的样子,连连叹气:“唉——易总,这事都怪我,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请假回家。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责任该在我啊,我要去找党委领导说明情况,不能让你来承担这责任,要处分,就处分我。”
曹腾这话显然是在装逼,严重装逼,责任当然追究不到他身上去,他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才敢说如此大话。
我立刻做出一副感动的神态:“曹兄,责任当然不在你,你家里有事,是我准假让你回去的,怎么能怪到你头上呢,你可千万不要去找党委领导了,找了也白搭,这事板上钉钉是我的责任,我是无法推诿的。不过,有你曹兄这番话,我心里知足了,终归不枉咱们兄弟一场。交了你这个朋友,值了。”
曹腾给我装逼,我自然也用装逼来回应。
曹腾眼珠转了转:“易总,不管上面怎么处分你,不管你以后做什么工作,不管谁来担任发行公司的总经理,但是,在我心里,你始终是我的上司,是我们发行公司的总经理,你为发行公司做出的巨大贡献,我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曹腾的口气无比真诚,但我隐约听出了他心里的急不可耐和幸灾乐祸,急不可耐,他是想立刻就看到我被一竿子撸到底从发行公司滚蛋,幸灾乐祸,他是从心里得意自己终于将我放倒了。
我心里涌起一阵无奈而不甘的怒火,但却笑了起来:“曹兄,你越来越会说话了,这话我很爱听啊。真好听,听起来心里还挺滋润的。”
曹腾没有笑,说:“易总,我说的是心里话,我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我真的不愿意看到你遭受如此劫难啊。我真的愿意代替你去受此劫难。”
我说:“我十分相信你的话是出于真心,我相信你会愿意替我去赴汤蹈火。不凭别的,就凭咱们之间的友谊,我就笃信无疑。患难见真情啊,曹兄,就凭你今天一番话,我易克是绝对不会忘记你的,走到哪里都忘不了你的。”
曹腾一咧嘴,没有说话。
我接着说:“曹兄,你猜我还有几天会从这个位置上滚蛋呢?”
曹腾眨眨眼睛:“易总,不要这么说。”
我说:“无所谓,我就这么说。猜猜看,我还能在这里快活几天呢?”
曹腾苦笑了下:“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如此幽默。我猜不出。”
我说:“你猜不出,那我告诉你,因为集团党委成员有外出未归的,暂时孙书记还没召开集团党委会,但外出的几位党委成员很快就会回来,等他们到齐那天,我的末日就到了。时间不会很久的,说不定就是明后天的事情。”
曹腾说:“哦。”
我说:“我们一起期待那一天的来临好不好?”
曹腾说:“易总,你。你不要这么说。我此时心里很难受的。”
我呵呵笑起来:“曹兄,你会难受地哭是不是?我猜你心里此时一定在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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