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不等周老夫人说话,安平侯就摆手拒绝了:“不用了二弟妹,我在家呢,且产婆医婆奶娘全都住进府了,不会有事的。”
二夫人还欲再说什么,二老爷道:“是啊,大哥在呢,你跟着好好伺候娘,其他的不用管。再说,大嫂又不是第一次生产,有经验了,你只把刘嬷嬷留下,管着府里和往常一样就行。”
二老爷这么说,二夫人立刻不轻不重的打了他肩膀一下,小声道:“你混说些什么呢!”
安平侯本就不高兴二老爷提及江氏是再次生产的事,偏二夫人又这般欲盖弥彰了回,因此当下脸就黑了,向后退了一步,他直接道:“母亲,时辰不早了,启程吧!”
他一副冷脸,就是周老夫人都有些发憷,因此二话不说就上了马车。
周老夫人一进马车,安平侯看都没看其他人,转身进府去了。
沈兰茵一个人默默站在角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看着其他人有序的登上各自马车,不知为什么,心里涌上了一丝不安。
但不安什么,她却说不出来。
明明安平侯这段时间对娘很好,产婆医婆奶娘她也都见了,都没问题。周晋待在府里没外出算是让她心里有了底,吴太医已经说定了娘一发动就过来,她仔细想了两回,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值得不安的,便只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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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侯回府,直奔费姨娘的院子去了。
今儿是侯府主子们出行,周勇周茜都跟着去了,但费姨娘却没资格去。这段时间安平侯除了晚上,其余时间几乎都是在江氏屋里待着,因此这大白日的突然来她屋里,她着实惊了惊。
“侯爷,您怎么这会儿来了?”费姨娘匆忙起身,满面带笑的快步迎上去。
安平侯冷着脸没说话,在费姨娘的手扒上他手臂时毫不客气的一甩,险些把费姨娘摔倒。
费姨娘踉跄两步扶墙站稳,看着已经坐下满面带煞气的安平侯,心不由自主慌了起来:“侯爷您,您这是什么意思?妾……妾做错什么事了吗?”
安平侯冷冷看着费姨娘,道:“你自己说!”
自己说?
自己……难道是给江氏下药的事被他知道了?
费姨娘心更慌了,但她知道,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不然别说是她,就是她一双儿女都会被牵连。她一副害怕模样的垂头,小声道:“妾,妾不知。妾整日一个人待在这院中,实在不知妾曾做了什么,竟惹得侯爷您这般生气。”
“呵……”安平侯冷笑一声,继而拿起桌上茶盏,狠狠砸向了费姨娘的头。他是习武之人,力气极大,茶盏直接在费姨娘额头开了花。
费姨娘疼痛又惊惧,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侯……侯爷……”她额头已然流了血。
安平侯皱皱眉,但并未有多心疼,哪怕在江氏进府前他宠了费姨娘小二十年,哪怕费姨娘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多年来并未犯过其他严重的错。
“说不说?”他的态度像是对大牢里的犯人,无情至极。
费姨娘恍惚有一种感觉,她若是再不说,可能砸向她的就不是茶盏,而是刀了。
费姨娘到底是惜命的,忙额头点地,哭道:“是,妾……妾是在夫人前两个月的汤里下了点东西,但……但那东西便是吃了对夫人也没多大影响,且妾也并不是想害夫人,妾……妾这么做都是为了侯爷您啊!”
“为了我?”安平侯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笑了。
费姨娘跪着往前爬到安平侯腿边,抱了他一条腿,急急道:“是,是为了侯爷您!夫人嫁您后确实是一心一意待您了,但夫人那肚子里的,却根本不是您的孩子!她肚子那么大,一看就知道月份不对,而妾最了解侯爷您,您就是再喜欢她,也绝不会在她丈夫还活着的时候就碰她,所以妾怎么想那孩子都不可能是您的。妾……妾是太爱您太在乎您了,为了您也为了咱们侯府的正统血脉,妾真的不想她生个孽种出来冒充您的孩子啊!”
安平侯弯腰,伸手捏住费姨娘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直视他,没再问关于江氏的事,而是道:“这么多年,除了江氏,你可还有对别人下过手?”
费姨娘瞳孔骤缩,但却想也没想就摇头:“没有!妾对天发誓,绝没有!”
“真没有?”安平侯再问,手上用力,直把费姨娘的脸都捏变形了。
“真没有!”费姨娘举起手发誓:“就这一次,再没有了。侯爷您信妾,妾可以发毒誓,除了这次,妾再没对旁人下过手。若妾敢撒谎,就叫妾死无葬身之地!”
安平侯静静看着她,好一会才道:“你最好祈祷江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若不然,我立刻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听着这话,费姨娘吓得瑟瑟发抖。
同时心里也有些乱,江氏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侯爷的?若不是,为这个孩子,侯爷不可能要她命吧,她毕竟伺候了他这么多年,还给他生了一双儿女,对着个孽种,他不至于!
所以这孩子,难道真是他的?
可……可二夫人也说,这孩子不应该是他的啊!
第46章 沈兰茵泪如雨下:“大哥……
家里一下少了许多主子, 对于下人来说是极为开心的事,因为月例照拿,但活却不用干了。
不过宜安堂的下人却也没太羡慕, 毕竟她们虽要干活,但等侯夫人平安生下小少爷, 她们却是可以拿不少赏钱的。
沈兰茵也很高兴, 不用再去给周老夫人请安了, 也不用再担心周茜找茬了, 更不用害怕撞上二老爷了,日子好像一下就闲适安逸起来。不过因她娘服药就要半个月了,也没敢真的安逸, 因着太担心江氏,她便不管安平侯在不在,除了晚上睡觉回兰芷院, 其余时间便全耗在宜安堂了。
是在第十五日, 江氏服药整半个月的这天,一早安平侯照常去上朝议事, 沈兰茵洗漱收拾好便来了宜安堂,正陪江氏用早饭的当口, 江氏突然面色一变,手中调羹摔落在地,她则往椅背上一靠,双手捧起了肚子。
沈兰茵“腾”一下起身冲到对面扶住江氏:“娘你怎么了, 是不是肚子疼, 是要生了吗?”
江氏疼得眉心紧皱,犹豫着点了点头:“应该是。”
距第一次生产已经过去十五年半,江氏其实已经忘了当初发动是什么感觉了, 但肚子突然疼得厉害,她又服了吴太医催生的药,所以想来应是要生了。
沈兰茵忙叫了本就伺候江氏的丫鬟,一面吩咐她们把江氏扶去早几日就隔出来的产房,一面吩咐人去烧热水,还不忘叫翠露立刻去请产婆和医婆。
待吩咐完这一圈,她进产房看了眼短短时间就疼得满脸是汗的江氏,心下有些哆嗦的叫了牛嬷嬷:“嬷嬷,侯爷不在家,咱们要想请吴太医来,是不是可以直接去找二婶那边的刘嬷嬷要侯爷的名帖?”
“是的。”刘嬷嬷点头,道:“侯爷的名帖公中有备一份以防家里有紧急情况,奴婢这就去二房找刘嬷嬷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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