饵出,她为引(2 / 2)
“慢着——”那马车之上,只剩下一块踏板,踏板之上,袁云凉就要追来。
连凤丫微侧首,一眼望去,“不走?”她慢悠悠眺望四方:“不走的话,五城兵马司就快到了。
京都城里,当街寻衅滋事,公子不怕被抓的话——”一勾唇,“我奉陪。”
四方裂开的马车之上,没了厢顶,冬阳之下,冷风依旧,袁云凉站在那破碎的踏板之上,蓦地眯眼,射向车下女子。
忽地勾唇,却听一声低沉令道:
“我们走~!”
话落,马车上那不起眼的马夫,忽地动了,一手执上缰绳,一手甩了鞭子:“驾——”
马蹄飞扬,踏起路上前些日子还没化去的雪粒。
风过,马过,声落:“姑娘,我们必将再重逢。”
回应他的,是连凤丫淡目送那马车离去背影。
“走,我们也回家,九刀,我饿了。”
谢九刀见她懒洋洋,才从那快要消失的马车背影上移开了目光:“大娘子,今日太招摇。”
“是,招摇。”她勾唇:“隐忍多年,也该,招摇了。”
谢九刀蹙眉……“不可,太险。”
“我不招摇,危险就不存在了吗?”
“可……”谢九刀犹豫片刻,眼中顿时一丝坚定:“京都城,太大太大。”
“大,才能够,鲤鱼跃龙门。”
几道黑影匆匆四面窜而去。
之词胡同沈家
“这么说,她当街如此招摇?”
“是,大老爷。”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正跪在沈大老爷身前禀报。
蓦地,沈大老爷起身,冷笑道:“京都城,不是她可以随意放肆的地方!要找死,怨谁?”
沈家另一处
“当真?”
“老爷,属下句句属实。”
沈老爷子蹙起眉头:“夏虫不可语冰,萤火之光岂可与日月争辉。若是老夫的微莲,定当隐忍一时。
京都城的街坊上,王公未敢寻衅滋事,果真……真凤不是山鸡可比。老夫,太失望。”
沈家还有一处
“小姐,你为何如此关心一个村姑?”丫鬟问向那一身白衣仙气缥缈的女子:“她不过是个满身铜臭味的俗人。”
“桃儿,行礼准备好了吗?”那女子没回答丫鬟的话,缓缓转身,一张斐然绝色的面容,显露人前,纤白玉指勾起耳畔一缕落发,挽到耳后,出尘、绝美、悠然、柔雅……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皆为美。
“早就准备好了。”
“启程吧。”
“啊?……可是还没有告别老爷子老太太……”
丫鬟话未说完,沈微莲已经婀娜而出,高挑身段,气质斐然,往北望:“他在那里,等我。”
皇城之中
御书房里
老皇帝的跟前,也恭敬跪着一个样貌不起眼的中年男子。
只待那中年男子禀报完今日的情报。
老皇帝却不气,笑呵呵地与对面老太傅下棋:
“一年复一年,年年春节里,今年却不同。
不知这春节里,多少盐商不在家中过,却奔赴北疆去。
太子已在去边城路上,路途险阻,往北走,天寒地冻。
不知,何日能抵达。”
“陛下莫担忧,太子殿下,向来沉稳内敛。一旦抵达边城,定会往金陵城送信。”
老太傅又落一子,棋盘上,黑白双方,始终势均力敌,白子只稍落后黑子半子,待老太傅执白子再落子时,又追回那落后的半子。
“连凤丫那丫头,今日倒是嚣张一回。”
老皇帝不置可否道,却没露出对这件事的喜怒来。
“听闻是被拦了路,那丫头不是好事之人。想来必定有缘由。”
老皇帝听着对面他那帝师的先生,落一子,还不忘此时给连凤丫那丫头偏心两句。
轻笑起来,一子黑子“啪嗒”一声,落在了棋盘上:
“一月后,她若是真能够为朕种出万亩良田,朕,许她嚣张!”
老太傅听闻,忽地落在手中白子之后,立刻起身,对着老皇帝一礼:“那老臣,就先替我那不成器的徒儿阿姐,谢过陛下,金口玉言。”
“你啊你……还是偏心自己的徒儿,先生,朕,可也是您的弟子。”
还有一处
京都城一个未名院落里
枯井下有人,接了信纸,从枯井下纵横的密道穿梭而过,终于在一处阳光甚好,鸟语花香的院落中,“先生,有消息。”
被换做先生的人,缓缓侧首,一张老迈的面容,一双矍铄的眼,望着手中传来信纸,又把信纸丢进了炭火盆中,顷刻间,成灰烬。
慢悠悠抬起头:“蚁群出动吧。探一探那连九公主宁安公主千求万求也求不来的温泉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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