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永远是大老爷(1 / 2)
“老爷?”大夫人一憷,眨了眨眼,又眯着眼,朝着那卧榻上看去,心中嘀咕……莫不是眼花了?
她又看了一眼,良人还是那个良人。
“夫人何故这般着急?”卧榻上,大老爷温和地看向大夫人,即使他只着了单衣,却依旧斯文温吞。
大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心下一松,是了,是看错了眼。
可这一打盹儿,又想起自己为何事心焦起来:
“老爷,你可听说,那件事儿了?”
沈梁问:“夫人说的,是哪件?”
“就是那件……就是,”见自家夫君这个模样,仿佛是还不知情的样子,当着这样一个斯文君子的夫君,沈家大夫人却觉得,自己要问的这话,却是难以启齿。
颇为着急得手中的绣帕扭成了麻花,可自己刚刚听说的那件事儿,却在自己个儿心里,像是猫挠一样,抓心挠肺的难受折磨,
一咬牙,也不顾其他的了,“就是早朝上那件事儿啊,老爷可听说?”沈大夫人问着,却没具体说是什么事情,颇有些试探地看向沈梁。
后者依旧不紧不慢,温吞从容,抬起头,温和道:
“科考殿试刚刚结束,按照往常的惯例,早朝上,天家是要给这届中第入榜的进士封赏。夫人怎么会问起这件事来?”
沈大夫人见这人一向好似温和待人,这会儿却为他着急起:
“夫君你这性子待人温和,可有想过,人家可待你温和如故?”
她急,那边刚刚传来的消息,家里老太爷已经在早朝时说了沈家大子流落在外的事儿,恐怕此刻,沈家有个儿子流落在外,这事儿早就已经传遍了京城各家。
若是果真是亲自流落在外,认祖归宗那是应该,可看老太爷这个意思里,好似怎么更在意起一个流落在外的弃子了?
沈大夫人又偷眼看自家夫君,更是心里气道:也就是自己夫君人好温和,这沈家上上下下果然把事情捂得严严实实,
自家夫君还有个同胞的兄弟,作为亲兄弟的夫君,却什么都不知道。
捂得可真是密不透风,提前是一点儿风声都没有透出来,否则此刻她又怎么会被打得个措手不及?
她这夫君人还是个温和的,真要是那流落在外的流落子进了沈家门,她这夫君还不被欺负死?
可听说,那穷山僻壤出来的刁民,惯会撒泼耍赖占便宜!
“老爷还不知?
老太爷早朝上已经禀明了天家,沈家有个流落在外的失散子,如今找到了,老太爷求天家做主,让其认祖归宗呐。”
大夫人看着沈梁愣了下,她心里摇头:果然是还什么都不知道。
她又把听来的事情都说了说。
话毕,却不见沈梁有丝毫焦急,狐疑问:
“老爷怎么一点儿都不担心?”
“我担心什么?需要担心什么?”
“哎呀,你这个傻子!那流落在外的失散子,和你是同一天出生,同一个母亲。
可都是嫡出的。
老太爷在殿上就说了,失而复得的那个,是他的大子。
夫君难道不知道嫡长子在一个家里,尤其是公卿人家里,意味着什么?”
“自然知道,可是,权势地位,怎么比得上血缘亲近?
若是老太爷说的验证是真,那认祖归宗的也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沈大夫人见他这样,心里急却又不好再说什么。
“……你,夫君,你心胸宽阔,是这世间难有的好儿郎。
你礼让那位没见过面的兄弟,可那兄弟是否敬重你,可就不好说了。”
“我知夫人是担忧为夫,但这样的话,往后可不能再说了,如咱们这样的人家,勾心斗角不少,内宅阴私也不少,
闹出兄弟阋墙的人家,更也不少。
亲情血缘,何故闹得这样?”
沈梁情深意动,似很伤心又很无奈,“唉……”
这一声幽叹,透着无可奈何的疲惫,落在沈大夫人的耳朵里,却仿佛是很合打了她一个耳挂一般,她面红耳赤,有口难言。
只得不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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