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救(1 / 1)
闻声,谭婧好似吃了一颗定心丸,真的缓缓松了口,然后张大嘴巴,做出一副想要说话的样子来,又使劲摇摇头。
男狱警皱起眉头,有点儿不耐烦地说,“这又是什么意思啊?有话就快点说,真当我们吃饱了撑着在这儿陪你玩儿呢!”
“等等!”女狱警敏锐地觉察到有些不对劲,她捏着谭婧的脸颊,强忍着闻到血腥气之后想吐的冲动往她嘴里瞄了一眼,这才看见她嗓子眼处不知怎的漆黑一片,不像健康的正常人那样是粉红色,当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问道,“你不能说话?”
谭婧赶紧又是一阵拼命点头,小鸡啄米似的。
男狱警愕然了几秒钟,忽而注意到她好像一直都是趴在地上的,于是皱着眉头想要把她拉起来,“没死就起来说话,少装神弄鬼的,有什么......”话说到一半,被他自己生生憋了回去。
他这才发现,“曲清尘”囚服之下的两条袖管里只是软趴趴的一片。他稍微一用力,这手臂的主人就直接被翻了个个儿,胳膊三百六十度扭了一大圈,她却好似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一样。
觉察到这一点,男狱警浑身结结实实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飞快地掀开那宽大的囚服一看,原来这女人的两条手臂竟然都已经断掉了!而且从伤势来看,应该是遭受到了来自某种钝器的击打导致的。伤势很严重,现在两条手臂的肌肉都已经松弛了,隔着一层单薄的皮肉几乎能摸到里面骨头的断面。
男狱警霎时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镇静了好半天才颤着嗓子问出话来,“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女狱警一愣,“手怎么了?”
“断了。”男狱警撩开袖子,将那伤势展示给她看。
白皙的几近透明的皮肉之下满是大片大片的青紫色淤血,像是在雪白的宣纸上肆意晕染开来的彩色墨水一样。
这一幕看的女狱警有点儿心惊肉跳,再看向“曲清尘”的时候,目光里均是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层颤栗和惊惧。
谭婧仍机械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下巴朝着地面上那几个用血肉硬生生磨出来的小字上指,大大地将嘴巴张开到了极致,然后使劲摇头,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大颗大颗的泪水很快地顺着她眼角往下掉。
谭婧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哭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尚且还存着一丝清醒理智的时候,她脑子里想的均是一定要拖住面前这两个狱警,借此机会将真相表达出来。她不敢想,如果这次也失败了,她是不是真的就要被终身监禁,一辈子坐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替人定罪。
直到最后,意识逐渐涣散,眼前的光越来越少,从白明如昼到细如银丝,直至猛然跳跃了一下,好像是脑子里的某根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突然断裂了一样,光线彻底消失,整个人掉进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在医院里,身下是一张柔软的病床。一时间,她欣喜不已,起码现在不是在那个监牢里了!
但是周围的环境她并不熟悉,也不敢轻易轻举妄动,只得慢慢坐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她的脚已经被纱布层层裹裹地包扎好了,稍微挪动一下,还能感觉到那不经意间被牵动的剧烈疼痛。
但相比于眼前形式的迅速好转,这点疼痛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谭婧激动地撑起身子就要下床,正巧这时房间门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护士打扮的年轻女人,一见谭婧作势要下床,她“哎呀”了一声就赶紧放下手里的托盘跑了过来,扶住谭婧往床上按,“你这脚还没好呢,别轻易下床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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