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的融化(1 / 2)
据说就在前几天,他们电视台的领导还在江局长的授意下从小金库拿出了几十万元,给江局长配备了一辆新车,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情况。”
庄峰好整以暇的说着,很关心的还给华子建发上了一支烟,又说:“你也不用太担心,这不是吗?现在报告我还没签字呢?要说年底了,事情也多,放一放也没什么错。”
华子建脸上的表情慢慢的凝固,僵化了,他知道,庄峰开始对自己展开了有力的反击,他没有挑选自己而来,因为自己没有什么破绽给他,他挑选了江可蕊,这个老谋深算的人一下就找到了自己的要害,找到了自己最为脆弱的穴位,他这一刀,准确,快捷,狠毒而凶猛,自己想要躲过已经晚了。
华子建后背有点发凉,看来庄峰已经早在好多天之前,就为自己布好了这个局,从给江可蕊借车,再到给财政局的请查报告,这都是一整套的环环相扣的环节,现在庄峰是引而不发,只要自己不能满足他的要求,他只需要在上面签上几个字,后果必然是江可蕊受到伤害。
一个分管的领导,不仅不制止下属单位违背财务管理制度,私设小金库,还指使别人用小金库的钱给自己购置小轿车,这种情节在目前自己四面受敌的情况下,会被无限的放大,最后江可蕊是毫无疑问的要从局长位置上落马,而自己呢?也一定会多多少少的受到牵连。
华子建沉默了,他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一个后果,从内心来说,华子建是不怕任何的打击,但江可蕊呢?特别是一想到江可蕊会因为委屈而伤心的哭啼时,华子建的会感到心如刀绞。
庄峰微笑起来,说:“对了,最近江局长身体都还好吧,我看她已经有点显怀了,现在一定要把营养跟上,另外啊,你也不要惹她生气呦,孕妇生气会影响胎儿的健康。”
庄峰无耻而卑劣的恐吓,让华子建后背的冷汗越来越多了,
他突然的感觉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周边都很空虚,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堵得他呼吸都觉得困难,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把他吞噬掉,迎面是无尽的黑暗,而庄峰的脸,现在好像也变成了魔鬼的面具,他在狞笑着。
华子建用了好一会的时间才慢慢的恢复过来,他叮咛自己,别慌,别慌。
可汗一股脑儿往外冒,华子建整整衣领,拉拉衣襟;一会儿,又整整衣领,拉拉衣襟,他显得有点手足无措起来了。庄峰则在旁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华子建,他真的想笑,想要大笑,原来你华子建也是有软肋的吗?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一个铁墙铁壁,无懈可击的人,现在看来,真是误解你了,呵呵呵呵,好吧,好吧,我给你时间。
庄峰就很优雅的用两根手指夹着香烟,慢慢的抽着,欣赏着华子建的惊慌失措,庄峰甚至在想,要是现在手里有一杯酒该多好的,用华子建这样的表情来下酒,肯定会很惬意的。
华子建知道自己刚才肯定是失态了,但这没有办法控制,他自己是不怕任何打击的,但他怕江可蕊受到打击,江可蕊其实没有外面看上去那么强大和坚强的,她终究是女人,终究是一个需要丈夫保护和关爱的女人。
华子建在调整着自己的心态,他拿出了一支烟来,努力的让自己的手变得平稳和自然的点上了香烟,低着头慢慢的抽了起来。
于是此刻的办公室就很安静了,只有淡淡的青烟从他们两人的口中,鼻中不断的冒出,两人的面孔也都笼罩在了一片烟雾中,变得有点模糊起来。
其实华子建抽烟不是为了标榜自己很牛逼,很掉的形象,他抽烟不带有任何社会性质,它纯粹是个人性质的举动,当然这并不是意味着他像那些大思想家一样从尼古丁中得到对他们思想有用的灵感,在他们那里,烟已成为一种工具,一种被熟知的工具,人们对它意义的太多熟知反而掩盖了它真正的意义。
香烟可以让华子建冷静地思考问题,可恶的烦恼随烟雾缓缓散去,在他的舌面上的蓝色烟雾感觉凉凉的,很舒服;上颚的供曲处接纳着烟雾;袅袅的烟雾随着鼻孔向上漂浮,华子建狠狠地抽一口,满嘴都是烟雾,而后吹出来,形成许多螺旋状的烟圈。
抽烟是一种恰当的智力训练方式,有的人抽烟使得自己的思想和灵魂的优良品质通通展现出来,有一种生命完全掌握着五种感官,只有这样的生命才能恰当地操纵抽烟的行为,对于那些痛苦,悲伤或是困惑的人来说,抽烟的作用就如同一种最好的安慰剂,是排忧解难,镇痛止疼的良药和香膏:它使烦躁不安的心情平静下来,它使怒气冲冲的人快乐起来。
华子建在抽掉了一支香烟之后,人也镇定,从容了许多,他使劲的在烟灰缸中摁熄了香烟,抬起头来,看着庄峰说:“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
庄峰点点头:“当然,刚才我已经给你说过了,你是需要两天的时间来考虑。”
“两天?”华子建诧异的问。
“当然,这已经很长了。”庄峰说出来的话是冰冷的。
华子建就站了起来,不再看一眼庄峰,默默的走出了庄峰的办公室,两天?就两天的时间?自己能做出怎么样的一个决定呢?华子建有点不敢去想了。
下班之后,华子建又在办公室坐了好一会,后来他便打电话给江可蕊,问她回去了没有。
江可蕊有点奇怪的说:“我在家啊,你要是没事就回来啊,还打什么电话?”
华子建说:“我怕你不在家,我感觉我现在很想你了呀!想那个什么了呀!”
江可蕊就“嘻嘻”笑,说:“你真是的,真是离不开女人了。”
华子建说:“我是离不开你这个女人了。”
华子建挂上电话就回家了,进门的时候,天还没完全黑透,远远地便看到家里的灯光,开了门,江可蕊正从里间出来,说:“今天没有应酬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