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前提(2 / 2)
季红看了看虚掩的门,站起来,走过去,轻轻的关上,这才回过身来,走到了华子建的跟前,华子建有点不自在了,这女人一靠近,怎么就会让自己有点恍恍惚惚的感觉,不过华子建见季红表情认真,也就默默无言的没有说什么,等着她来谈谈到底什么事情。
季红自然也明白,今天自己不说出一个一二三来,只怕刚才华子建答应的那个位置还是会泡汤的,所以她仔细思索着,说:“华市长,我住的小区下面临街的地方有一个酒吧,我经常到那个酒吧中去,有一天。。。。。”
对季红的语言表达能力,我们不得不佩服,到底是当过教师的,她把自己两次听到柳副书记的谈话用了一种谍战片的方式讲了出来,不说多么紧张诡秘,至少也表现出了当时的她是如何的机智勇敢,冷静沉着,其中自然还有她自己臆想和加工的一些内容。
但这已经完全都不重要了,那怕她是说的平平淡淡的,对华子建来说都足以惊心动魄了,华子建第一个反应就是季红说的是不是真实的问题,这个就要靠自己的判断和推测了。
不过有一点华子建却可以感觉到季红没有撒谎,那就是那天齐玉玲接到了柳副书记的电话的时候,自己是在场的,后来也是自己的车把齐玉玲送到了那个酒吧,而在刚才,季红也说到了自己的车送齐玉玲的一句话,从这上面来看,事情只怕就有八九分是真实的。
一旦判断出事情的真实性之后,华子建自然就有了一种恐惧,这是一种无法克制的本能的惊惧,它来的很突然,像是一发炮弹,准确的在华子建的头顶爆炸了,让华子建感到震撼和晕眩,如果眼前没有这个叫季红的女人在,或许华子建已经撑不住会伏在办公桌上了。
季红还在说着什么,但听在华子建的耳朵里已经是迷迷糊糊的,华子建感觉自己的魂魄已经开始脱离了自己的躯体,飘飘荡荡,摇摇晃晃的游向远方。
后来季红什么时候走,走的时候有说了些什么,华子建都是不清楚的,他只是觉得季红一直在帮着自己骂柳副书记和齐玉玲,一直在为自己抱打不平,华子建感觉自己也一直在点头,在微笑,在赞许和认同,可是整个过程中华子建实际上是晕的,这个消息彻底的击碎了华子建许许多多的理想和平静。
他此刻很难判断对自己和萧博瀚的调查是来之于哪里,也许是季副书记的一个阴谋,一次进攻,但万一不是呢?就季副书记来说,他有那么大胆对自己一个厅级市长私自展开调查吗?这显然有点不像,以季副书记那样谨慎的人,他不该这样做。
如果排除了季副书记私自的调查,那样的话,情况会更复杂和危险,难道这个事情王书记等人也都知道?这是一次组织上认可的调查?
太不可思议了,要是走到了那一步,自己真的就处在了一个危险万分的境地了。
这还不算,还有萧博瀚的事情,他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在新屏市,如果不是自己当初的请求,萧博瀚根本都不会来到新屏市来投资,他不来,他也就不会卷入到这场政治漩涡中来。
自己是把他牵连了啊,他本来可以过他喜欢的生活,过他无忧无虑的富豪生活,因为自己,恐怕他也要经受一次人生最为险恶的考验了,也许过去他经历过许许多多的危机,但那时候,他的对手都是没有办法和强大无比的政府相提并论,政府是什么,就是一种强大的足以碾碎所有对手的一种武器。
华子建有点哆嗦的点上了一支烟,抽了两口,他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一把抓住了办公桌上的电话,给萧博瀚拨打起来,可是刚刚拨了几个号码,华子建又粟然一惊,赶忙挂断了电话,既然省公安厅的人已经秘密的调查了这么长时间,难保不会对自己或者萧博瀚的电话监控,自己还是要清醒一下。
华子建感到头上冒出了汗水,他发觉原来自己也是有害怕的时候,自己有点乱套了,有点举止失措,差点就酿成了大错,这个电话是绝对不能打的,对,那自己现在要干点什么呢?
华子建的脑袋直接是木的,好一会都想不起来自己现在该干什么了,他费力的使劲的摇摇头,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清醒起来,但这毫无用处,他有点慌乱,应该是他这一生中少有的一次完完全全,真真切切的慌乱。
他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台前,只是步履异常的沉重,身体也感到了一阵阵的空虚,无力,他用手支撑着窗台,稳住自己的身体,放眼向远处望去-----窗外的天很蓝,华子建不自觉地抬起头,仰望着湛蓝色的天空,湛蓝的颜色让人感到平静,空中不时有几只鸟儿飞过,微风袭来,含着淡淡的花香,清新的空气,让华子建顿时清醒。
刚刚还觉得头晕耳鸣的紊乱思维,慢慢的开始自动的整理起来,像是电脑中的c盘整理一样,渐渐的有了纹路,鸟叫声现在是那么地悦耳,华子建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湛蓝色的天空,纯洁的白云,自由自在地鸟儿……
华子建睁开了眼,抬起头仰望着湛蓝色的天空,依旧是那么蓝,那么祥和的天空,只是,华子建不知道,这么美丽,这样蓝的的天空还能维持多久,自己能永永远远的享受和拥有它吗?
是啊,只怕很难啊,当权利的这部巨大机器开始滚动起来的时候,任何人想要抗拒它都是徒劳的,或许那句螳螂挡车,不自量力就是说的这么一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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