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井下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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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宏春闻听脸色大变,急切地说道:“华书记,登报的事情可都是颜教授的表侄子黄涛的主意啊……颜教授这么做的确是不对,可是我儿子和媳妇却是无辜的啊,他们是听从领导安排去做颜教授的工作的啊。”

华子建听得出这马宏春显然是关心儿子、儿媳的生死,而对颜教授却有落井下石的意思了,心中的嫌恶之情不由得升起,于是便冷冷地说道:“颜教授做事情多少有些离谱,你们全家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应该很清楚这种事情的影响,市里面到处在寻找颜教授始终没有结果,你们得赶紧报警才是,北京很大啊,不要出了什么问题。”

华子建实际上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帮对方,所以话就说得模棱两可,但这令马宏春更加不安,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硕大的喉结在颈项间不住地滚动,期期艾艾地说道:“华书记,我只能求您帮我打听打听了,我儿子、媳妇是不是被政府抓了。”马宏春说着,竟在电话那头哽咽了起来。

华子建本就心软,听他说的凄凉,实是不忍再说什么,正迟疑间,马宏春却急切地说道:“华书记,您一定要帮帮我,我们好歹也算是同事……”

华子建自是不能给他什么承诺,敷衍了两句后便匆匆地挂了电话,心头却是怏怏的不舒服,有一会华子建觉得这个颜教授实在是愚的过份,修地铁也没有什么不对,其中的小问题可以好好的反应吗,非要把自己置于和政府为敌的状态中,何必呢。

但有时候华子建又觉得,或许颜教授说的事情中确实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问题,他这样做应该算了没有错,这或许是正能量,现在社会就缺少这样的人。

可是华子建从来没有见过对方,这样想也都是乱想,谁知道到底事情是怎么样呢?

晚上,华子建参加了一个应酬,开的车回家的,回来时候已经将近十点钟,进入了家属院到了自己单元楼下,借着车灯,便看见有个身影佝偻着身子立在自家楼下的梧桐树旁,仔细一瞧,想起来了这人,就是白天给自己打电话的马宏春。

华子建邹了邹眉头,心头好不窝火,说真的,这事情自己真的弄不清楚状况,而且上次自己也帮颜教授说过话了,还差一点点让李云中书记对自己猜疑起来,现在这马老头找自己,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帮他啊,但看看马老头可怜兮兮的样子,华子建又是心头一软。

便索性径直把车开到了他的身边,打开了车床,说:“老马,这么巧,你在等人?”

马宏春见是华子建,顿时面露欢喜,道:“华书记,我等您等了好久了,还是白天的那个事情,我只能、只能找您了,求您千万千万帮我问问,我孙子、孙在才三岁啊……”说着便要流泪。

华子建不由得暗自感叹眼前这人竟如祥林嫂一般又迂又烦,他又担心自己同马宏春在大院里这般纠缠不清,若是让别人看见不知道要生出怎样的假想来呢,当下便让他上了车子,拉着他径直去了就近一家叫作“异乡人”的咖啡馆。

进了那间幽暗的咖啡馆,两人又挑了个偏僻的座位坐了下来,华子建见马宏春两片厚厚的嘴唇上下噏动,知道他必是又要说出刚才那番言语来,便打断他说道:“老马,你是老同志了,很多事情我有能力帮你总是会尽量的帮助你。同你说句实话,颜教授这番毫无意义的穷折腾的的确确是惹了众怒,至于我,对这件事情也是不太了解的,而且主要是省里对颜教授比较生气,我不可能左右这件事情的发生。”

马宏春听罢不由得神色黯然,但是显然心有不甘,沉声说道:“华书记,我也知道您的难处,可是希望您能在省里反映一下我的情况。”

华子建好不容易才和这件事情洗刷干净,决意不让自己参和这件事情,便努力装出一副漠然的表情来。

马宏春见状竟突然如同得了魔障一般,嘟嘟囔囔地说道:“也罢……为了我的孙子、儿子,我也顾不得什么了,既然你们不仁不义,那就不要怪我。”

华子建皱起了眉头,以为他是受了刺激进入了癫狂状态,不由得心惊肉跳,生怕他突然发作了,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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