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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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准备让人把那盒磁带拿去检测,突然有个小姑娘神色着急地闯进赛场,过来找沈娇宁。

沈娇宁不认识这个小姑娘,但看她神色应该是真的有急事,对他们说了声抱歉,走过去跟那小姑娘低语几句。

她听完,脸色变了变:“谢谢你来告诉我。”

“那个人说,把消息告诉你,你就会给我钱的。”

“好,等会儿就给你,你去对面的咖啡店休息一会儿,我等下过来替你结账,也会给你报酬。”她现在还穿着演出服,自然拿不出钱来。

小姑娘好像有点担心她赖账,但是看了看她艳丽的裙子和不俗的容貌,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她,期期艾艾地走了。

打发走小姑娘,沈娇宁着实有点懵。

国内给她递了一句话,“磁带或有故障”。她已经亲身经历了一遍,这个“或有故障”,就是从三分之一处直接断了啊。

等她重新过去时,莱斯特主席已经安排好了人,要加急把她的磁带送去检测。

沈娇宁差点绷不住,眼圈一红,又狠狠咬着唇忍下了,把磁带拿回来,走到莱斯特主席面前。

“主席,抱歉,虽然磁带出现了一些问题,但其实即便没有出现问题,中间那段舞蹈也是静默无声的。我就是想用这样的声音对比,来放大这一段舞的感情,让观众聚焦舞蹈本身,不被音乐分散注意力,并在最后重新接上开头的音乐。”

她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编出这些话来的,但在别人看来,她确实是十分冷静地叙述着:“所以克莱夫先生的操作没有失误,感谢你帮我接上了磁带。刚刚的表演就是我原本设计的演出效果,请评委们按照刚刚的舞台表现给我打分。至于造成了比赛的暂停,我十分抱歉。”

奥菲莉亚·莱斯特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的,但她看着这位亚洲选手的样子,犹豫了一会儿,转过身跟评委们小声商量了一番。

最后她说:“好吧,既然如此,就按你说的来。但是音乐中断之后,我们没料到你会继续,后半部分的舞蹈没能认真审慎地观看,所以决定按现场录像给你打分。”事实是他们当时只顾着惊艳了,要是现在直接打分,会是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分,得照着录像找找毛病再打分。

“好的,谢谢您。”

“嗯,明天就会给女生独舞的获胜者颁奖,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过来。”

沈娇宁都应下了。

评委们重新回到评委席,比赛继续。

沈娇宁走进更衣室,这里没有了人,她终于不用再强撑着,痛苦地把额头抵在冰冷的衣柜上,闭上眼睛,感觉身体有些缺氧,甚至发泄般地撞了一下额头,疼痛感让她清醒了一点。

她醒过神,换下演出服,把自己的东西都装好,今天连后面选手的比赛现场都没心情看,拎着东西就准备走。

走出后台前,黛芙妮拦下她:“你这个样子,该不会以为自己要输了吧?自信点,我看了你的舞蹈,虽然有点意外,但还是非常优秀。何况你是自编舞,可以加分。”

“谢谢,我先回去了,改日再叙。”

“沈娇宁,你不能认输,否则输给你的我,还有什么脸面当伦敦舞团的首席?”黛芙妮声音不小,好几个舞者都听到了,黛芙妮曾经输给沈娇宁。

沈娇宁勉强笑着拍拍她的肩:“真的谢谢你,不过你没有输给我,我们只是交流,没有输赢。”

她说完,转身离开,背影洒脱,有几分隐士高人的意味。

跟黛芙妮认识的几位舞者过来问她:“她真的赢过你?怎么以前没听说过她?”她们都来自不同国家,各国的顶尖舞者就那么几个,很多人都互相脸熟。

“你们刚刚没看到吗?她的弹跳可以媲美我们团里的莱顿,只是他们国家的舞者跟国外交流少,所以你们不知道。”

黛芙妮心里默默想,幸好自己在她之前跳完了,否则真是每看一次,去年一起跳《天鹅湖》的碾压感就上来一次。

……

沈娇宁先去对面的咖啡馆,帮那个来传话的小姑娘结了账,然后给了她一笔传话费,看着她开开心心地跑远了。

她在小女孩儿刚刚的位置上坐下来,看着窗外各色各样的行人发呆,直到咖啡馆的服务生过来问她:“小姐,需要点咖啡吗?”这才回过神,对他摇摇头,走出咖啡馆。

再不满,她还是要给国内报信。

汪部长从知道磁带有问题开始,就没离开办公室,一直在等沈娇宁的消息:“比赛怎么样?”

“不确定,磁带断了,后面有一部分是即兴发挥。”

汪英毅在办公室默默吸了口烟。到底还是出问题了。

要是换个人来说不确定,他可能觉得正常,但她是曾经说过有十成把握拿奖,要去就是冲着金牌去的。现在那十成把握变成了不确定,他听着都觉得心痛。

稳拿的奖牌可能要因为这种原因擦肩而过,这感觉不亚于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

“这是我们国家第一次出国比赛,就当去积累经验了。”他缓了缓,安慰道,“你还年轻,明年苏联也有比赛,后年又是瓦尔纳的下一届比赛,只要你愿意参加,国家是全力支持你的。你不想从政我也不逼你了,以后在总政挂个闲职,然后调回南方军区,作为舞蹈专家指导他们。”

言下之意是不要她当普通文艺兵了,职位挂在总政,只是被派去部队指导文艺兵,以后还能参加国际性的个人比赛。

她明白这是汪部长给她的补偿。

说起来这事也不能怪汪部长,毕竟不是他录的磁带,而帮她弄磁带的人全是出于好心:“谢谢汪部长,等明天这边颁奖结束,我就回国。”

结束和汪部长的通话,她的情绪依然有些低落,实在提不起劲继续练功,捧着酒店的电话机,半躺在床上,最后还是拨出了顾之晏办公室的号码。

已经是当地时间六点多,夏令时和国内有五个小时的时差,这个点他应该不会在办公室,只是她无事可做,便拨了这个号码。

她听着话筒里一声一声绵长的声响足足有半分钟,最后终于听够了,准备挂断时,对面传来一道磁性而沉着的声音。

沈娇宁愣了愣,他这么晚还没睡?

顾之晏接起电话,一直没听到对方有声音,差点以为是有人打错,正想挂断,忽然福至心灵:“娇娇?”

“嗯,是我。”

“你……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出什么事了吗?”

沈娇宁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跟他说过要出国比赛的事,他恐怕还以为自己在京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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