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7(2 / 2)
三年的夫妻,李沧明知道苏晚晚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
或者说,苏晚晚对一切事物都很好奇。
“我哪儿也不去。”苏晚晚张臂抱住李沧明,埋头在对方脖颈里,语气固执又坚决,“我就在家等你。”
“好。”李沧明轻拍苏晚晚后背,“那你乖乖的,等我给你带京城最好吃的桃酥。”
“嗯!”
送走李沧明后,苏晚晚蹲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家,觉得很不习惯。
夜里几次冻醒,才想起可以把尾巴变出来包裹着取暖。
以往冷的话,伸手就能抱住李沧明,比她尾巴还暖和,而且不管睡没睡着,对方都会下意识的把她圈在怀里。
时间长了,她都忘记自己其实是只狐狸。
苏晚晚揪着尾巴,忽然很想念对方。
也不知道走到哪儿了,冷不冷?渴不渴?饿不饿?
苏晚晚盯着屋顶,竟一夜没睡着。
两月时间过去,来到一年中最热闹的除夕节。
可苏晚晚觉得格外冷清,虽然她早早的买了红灯红绸装扮房间,该置办的年货也按李沧明的去年买的备好,连桌案上都摆放好两份碗筷。
她努力保持着李沧明在时的生活习惯。
她甚至给书房也点上了灯。
可即使如此,还是不如往年热闹。
没人抱着她赏雪,没人给她讲年兽的故事,也没有人陪她一起放炮竹。
苏晚晚抱膝坐在书房前,偶尔听见孩童嬉戏玩闹声,越发觉得孤单冷寂。
想了又想,她起身回书房读书。
李沧明说过,书中有千径路。
那么,如果她也都读过,是不是就算陪对方走过一程。
晚上,她做好了慢慢一桌菜,全是李沧明走前教她的,也都是她爱吃的,可不知为何,就是没有胃口。
确切的说,自从李沧明走后就这样,她吃饭一直没有胃口。
正望着一桌菜肴发呆,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喊。
“李家娘子?!”
苏晚晚对这个称呼已经很熟悉了,小跑着出去:“来啦!”
原来是江夫子的夫人,对方提着两个食盒,见苏晚晚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炭灰,捂嘴笑道:“哎呦,看来沧明说的没错,你一进伙房,就整的跟个花猫似得。”
苏晚晚不解,奇怪自己明明是狐狸,为何会被说像花猫?
“今儿不是除夕吗,你又不去我们哪儿,我呀,就给你做了些菜。”师娘把食盒放在桌子上,又伸手将苏晚晚脸上的灰擦干净,匆匆道别,“晚晚,师娘家里还有客,就先走啦。”
“哎,好。”
苏晚晚送师娘离开院子,回屋后看着食盒,兴致缺缺地坐下。
院中传来巨响,哐当——。
苏晚晚朝外望去,发现院门被撞开了。
谁啊?
她走到院子里,一眼就瞧见卧在雪堆里的两只狐狸。
一只赤狐,一只魅狐。
“师姐?!师兄?!”
苏晚晚见它们皮毛上全是血,当即一手一只的抱在怀里,急忙跑回屋,轻轻地把他们放到床上,又把炭火盆抬过来。
赤狐还好,只是魅狐浑身伤口,还不停的流血,苏晚晚被师兄伤势吓住,倒吸一口冷气,急忙□□倒柜找药箱。
丹彤化成人形,她强撑着起身,对抱着药盒的苏晚晚道:“快,给师兄输送灵气。”
“啊?好!”
苏晚晚放下手中的药粉,咚咚咚跑到梅十方面前,捏诀渡送灵力。
虽然她灵力低微,但好歹止住了师兄的血。
“师姐?你们去哪儿了啊?”苏晚晚输出着灵力,直到内丹刺痛才罢手,见有些伤口还未愈合,她退而求其次拿来药粉,边给梅十方包扎边问,“师姐,师兄这伤怎么弄得?”
“他被困在天庭藏书阁,还好我与一仙君有些旧情,好不容易带着他偷偷溜出来,他却非要去人界华阳山。”丹彤望着还是狐形的梅十方叹气,“结果可好,闯入禁地触发剑阵,连命都差点没了。”
“我见他撑不到胡罗山,这才来这儿。”
丹彤感应到只有苏晚晚一人,有些纳闷,“李沧明呢?”
“他赶考去了,要一年呢。”苏晚晚收好棉布和药粉,给梅十方盖好被子,示意丹彤放心,“只剩我一个人在家,你们就安心养伤吧。”
“这么凑巧?不过太好了。”
丹彤松口气,来的路上,她已经编好了诓骗李沧明的借口。
“师姐,我们吃饭。”苏晚晚扶着丹彤坐在桌前,递给对方一双筷子,“吃了饭才能好好养伤。”
丹彤接过筷子,想起刚刚苏晚晚下意识就去拿药粉,忍不住感叹。
“晚晚,几日不见,你倒是越发像人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