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 / 2)
兰斯洛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被一群身着华丽礼服的小姐们围观的场景上。
当他再度睁开眼睛时头顶是陌生的天花板,准确的说他是被冻醒的,头依旧还是昏昏沉沉的,像被灌了铅似的,他努力回忆着自己昏迷前的事情。
“你终于醒了。”
兰斯洛特将沉重的眼皮抬起,对上了床边握着自己手的男人。
乌利亚眼睛里的担忧都要溢出来了,尤斯图站在一旁也有些激动。
兰斯洛特想起来了,他和乌利亚来参加宴会,在后花园碰见了宾利,自己被他喷了什么东西,之后就开始意识模糊。
他隐约记得宾利在那之后接到了一个通讯,然后就着着急急的收起终端往回走,临走时不甘心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就有好几个黑衣人出现,再之后......
兰斯洛特拼命地回想着细节头却越来越疼,像有密密麻麻的针刺在戳他一样,身上也在不受控制地冒着冷汗。
“你感觉怎么样?”
乌利亚依旧抓着他的手没有放开,看着兰斯洛特愈发苍白的脸色,他心里一痛,担忧的神色更加明显了。
“还能想起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吗?”尤斯图在一旁询问。
兰斯洛特艰难地望着他们的方向,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像被砂纸打磨了一般沙哑。
“宾利走了之后,我记得又来了一群黑衣人,当时我不知道被喷了什么东西,使不出全力......”
尤斯图在一旁发出感叹:“哇.....没使出全力,还被人下了药,一干四放到一片训练有素的alpha......我看我别叫你名字了,以后你也是我大哥。”
当时乌利亚和尤斯图得到消息说,宴会后花园有人打架,就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连忙赶了过去。
但等他们到现场时,看到的就是兰斯洛特虚弱地在长椅上喘着气,而地下躺着一堆叠成山的黑衣人。
“你说是宾利找你?”乌利亚问他。
兰斯洛特点了点头,尤斯图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他和乌利亚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
兰斯洛特也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劲:“宾利怎么了?”
乌利亚蹙眉:“其实刚刚你去后花园的时候,老皇帝也来了。”
兰斯洛特本来因为头疼有些困,听到他的话又来了精神:“老皇帝也来了?”他学着用大家叫他父亲的口吻去称呼。
“嗯。”
“这不就是一个简单的生日宴吗?帝国皇帝什么时候也会参加这种活动了。”兰斯洛特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又换回了“帝国皇帝”的称呼。
兰斯洛特说完,突然想到了宾利的话,以及在接到通讯后匆忙离开的场景,突然有了个不好的猜测......
乌利亚:“老皇帝前一部分的祝词确实是庆生,但在结尾他介绍了一个人。”
兰斯洛特接道:“他在最后介绍了宾利?”
乌利亚点了点头:“并不是以皇帝亲信的身份。”他的脸色依旧不怎么好,停顿片刻,继续道,“而是以机甲部现任学员,未来帝国第三将军的身份。”
帝国的将军有不少,但能在将军前冠上序数词的只有两位,第一将军是傅雷特将军,主掌帝国主星,并没有明确的站派。
第二将军是埃尔维斯将军,也是一个机甲狂热者,常年驻扎在虫渊附近的星球上,从不参与皇室与军部的战争。
又不是军部没有人了,就算真没人也轮不到皇室来插一脚。
如今老皇帝一声不吭的突然宣布要授予第三将军,这分明就是看着盗贼进自家偷东西却束手无策,甚至还要赔个笑脸。
兰斯洛特脑袋越来越疼,他支着愈发沉重的脑袋:“皇室有权利钦点将军?”
“老皇帝用的词是荣誉将军,说是当年宾利保护过他,还险些丧命,现在想要在军部为国效力,救命恩人怎么也不能亏待他。”
兰斯洛特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但就算是称号也足够了。”
确实只要是个称号就够了,老皇帝这步棋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估计老皇帝出现在宴会也不是碰巧,而是刻意做给乌利亚看的。
老皇帝给的这个称号相当于直接给了宾利一个免死令牌,之后乌利亚再想把这个眼线清出去那可就难了。
兰斯洛特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那刚刚那件事呢?对元帅的宴会伴侣做出出格的事情,怎么说都会对他有影响吧。”
乌利亚的眉头皱的更紧:“你刚刚昏迷的时候尤斯图去查了,那几个黑衣人是酒店保安,说接到了消息,说后花园有omega突然发情要送回房间。而传递消息的人现在也找不到了。如果不是你说那个人是宾利,我们甚至都查不到。”
也就是说如果当时兰斯洛特没有使出最后的力气将那些人放倒,此刻他还不知道身处何处。
“那监控?”
“没有监控。这个酒店本来就是面向皇室贵族的场所,谈的事情都不会留下记录。况且就算是有我也不会这么做的......”
就算兰斯洛特现在用的是假身份,乌利亚也不愿以他的清誉为赌注。
房子内的气氛一下子凝固到了冰点,尤斯图觉得有些压抑,退了出去抽烟。
待到屋子里只剩两个人的时候,乌利亚还是泄了气,他的双手一直紧紧握着兰斯洛特的右手,掌心都出了些汗,他将额头抵在兰斯洛特的手背上,好像是一只向来威严的雄狮服了软,对他低声喃喃:“对不起。”
兰斯洛特没想到乌利亚会突然向他道歉,元帅自己都是受害者,而且他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发生这种事也都是在意料之外。
况且宣布那个消息的人还是他的父亲,一直在利用乌利亚,想要从乌利亚手中夺回权利的人是他的父亲,而自己也是“共犯”。
如果真的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也是应该他给乌利亚说一声对不起。
但他此刻却希望永远不要有那一天。
既然选择了踏入深渊,就要面对粉身碎骨的结局。即便,他已经无可救药地迷恋上了下坠的过程。
兰斯洛特并没有着急回应乌利亚,任凭他抵在自己的手背上,好像不做挣扎不做反抗这一刻就会永久的停留下去。
身体像是坠入冰窟,房间里的气温并不低,身上还盖着毯子,可他却依旧觉得冷的发抖。他的左手也不由得抓上了乌利亚的手,整个人不自觉地蜷缩起来,他突然觉得身体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快要喷薄而出。
乌利亚注意到了他的异常举动,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周身的空气就瞬间被迷迭香的味道填满。
那信息素的浓度无疑就是发情期。
兰斯洛特躺在床上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脸色十分难看,淡蓝色的眸子里泛起一层水雾,脸上有着难以被忽视的红晕。
“元帅您能先出去一会吗?我想自己待着。”兰斯洛特嘴上是这么说着,可他攥住乌利亚的手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
他这句话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乌利亚皱起了眉头:“是因为药效。”
兰斯洛特大概能体会到乌利亚易感期的时候为什么要让他离远一些了,因为他现在也想让乌利亚离他远点。
兰斯洛特艰难的喘息着:“元帅你再不走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了。”
迷迭香的味道愈发浓郁,兰斯洛特死死的咬着唇,他现在忍不住想要发出一些声音。
乌利亚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拍了拍他的手安抚道:“你不用控制,你要是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我会控制住你的。”
兰斯洛特难受得不行,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几乎是下意识道:“麻烦元帅给我来一口。”
乌利亚轻声笑了笑:“感觉我像个人形抑制剂。”
几句话的功夫,兰斯洛特已经没劲再接他的话了。
乌利亚坐在床上,给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用手轻轻拨开挡在腺体上的碎发,小心翼翼的捏了捏那块皮肤。
似是因为发情期,那块的皮肤更薄了,有着浅浅的粉色。
乌利亚的牙齿抵在那块微微胀起的皮肤上,那块皮肤下就是正在分泌着这撩人信息素的腺体,没用多少力气牙齿就刺穿了那块皮肤,他将自己的信息素一点点的注入。
兰斯洛特被他这个动作搞得整个人微微弓了起来,然后又瘫软下去,随着标记的进行,他的手也不自觉地抓上了乌利亚的衣服,带着人一起忍不住往乌利亚身上蹭,这动作甚至连他本人都没有意识。
乌利亚也没有阻止这动作,还用手微微发力拖住怀里的人,以免他滑下去。
这次临时标记的时间比之前那次长了不少。
兰斯洛特的症状好转了些,神情也没一开始那么痛苦了,等到临时标记结束,他已经昏睡了过去。
这一次即使宴会方为乌利亚订了两间房间,他也始终没离开兰斯洛特半步。
兰斯洛特看上去十分疲惫,可眼睛还没闭上多久,这人突然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了?”乌利亚问道。
兰斯洛特循声望向自己身边的男人,眼神迷离,而下一秒他就整个人扑在了乌利亚身上。
乌利亚看着他那双没有一丝清明的蓝色眸子,意识到了些什么:“又来?”
他想起了上一回给兰斯洛特做临时标记时,这人也是先睡着又突然坐起来,之后就是来摸他......
而这一次,情况又是惊人的相似。
兰斯洛特果然又把他压在床上,然后手就开始不老实。
现在说话兰斯洛特也听不进去,他索性也不再反抗,就任由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胡作非为。
乌利亚觉得自己有必要加强训练了,要不然哪天自己胸肌的手感不好了,这人会不会嫌弃他......
大概过了能有半个小时,兰斯洛特才好像终于耗光了体力倒在他身上睡了过去。
他坐在床前,将自己雪松味的信息素缓缓放出,紧紧包裹住眼前的omega,仿佛带着安抚的作用。沉睡中的兰斯洛特也比醒时坦率了不少,似乎十分喜欢那个味道,忍不住向着乌利亚身边又靠了靠。
趁这个机会,他拨通了拉斐尔的电话,把兰斯洛特的症状和他说了之后,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
“你还记得我说他从性别分化至今一直都是使用抑制剂渡过发情期的吗?”
“记得,所以现在临时标记都是我这个人形天然无公害抑制剂亲自上阵。”
拉斐尔被他逗笑了,继续道:“他这个行为不好定性,不过我觉得可能是和抑制剂有关。”
“是因为对抑制剂产生依赖了?”
拉斐尔:“哪那么多依赖,你自己是信息素依赖症别把别人都想成依赖症行不,依赖症的形成条件十分苛刻,而且大多数是直接成瘾。”
“那他这个行为怎么解释?”
“我觉得有可能是戒断症。”拉斐尔顿了顿,“抑制剂戒断症。”
“对他的身体有不好的影响吗?”
“这倒没有,只要你继续让他摸,应该问题不大。”
乌利亚沉默了一会:“那这种症状会持续多久?”
拉斐尔:“这我就不清楚了,有可能下次就没这种症状,也有可能一直都有。”听他的声音有些幸灾乐祸,“你得小心点看住你的宝贝omega噢,别哪天让别人给他临时标记了,他再这样.....”
“少在那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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