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社会主义接班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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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沈新桐还疑心自己听错了。

顾如许一脸真诚:“拜师礼,一千五百两。”

“一千五百两!?”韩清在旁听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姑娘,你这门派是镶金了不成!”

便是剑宗这等名门正派,拜师入门也不过十两纹银啊,至于入门后要不要给师父送礼,全凭个人意愿,门中并无这条规矩。

君子淡铜臭,即便行走江湖缺不得钱财,也不会如此直白地提出来。

这姑娘倒好,不仅提了,还狮子大开口!

“镶金倒是没有,本门素来不羁,连山门都没。但祖师爷爱财,我们这些徒子徒孙,自然也要沿袭时时勤俭,多加敛财的优良传统。”顾如许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

韩清:“……”

“你……你这是讹诈!”沈新桐不服道。

“哪里哪里,光天化日的,‘讹诈’我可担不起。”顾如许老神在在,“师门规矩如此,一向明码标价。”

“我连你姓甚名谁,师从何门都还不晓得呢!”沈新桐忍着怒火,继续问。

都到了这一步,不趁机打听打听她是何底细,她今日这顿打就白挨了。

顾如许看了沈虽白一眼:“你昨日不曾告诉她?”

沈虽白有些无辜:“不曾说过。”

“噢。那成,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顾如许憋着笑意,正气凛然地对她道,“我行走江湖多年,不曾留过姓名,蒙各路豪杰抬举,有个‘红领巾’的名号……”

“……红领巾?”沈新桐眉心一跳。

“对,请叫我‘红领巾’。”她笃定地点点头。

根正苗红,和谐民主,便是个念想,似乎也不错。

“那这位‘红领巾’前辈,敢问你出自何门何派。”韩清问。

他在剑宗学武十载,对江湖上有名头没名头的各路人也算知晓甚多,但她的名号,却还真是头一回听说,武林中也从未有关于这号人物的传闻。

就如凭空冒出来的一般,令人摸不着头脑。

但她的身手的确不凡,真正的高手,数招之内便能让其对手感到即便接下了这一招,下一招也望尘莫及,此人若与他师父交手,胜负怕是也难以定论。

她说她是世外高人,可“世外高人”又是最难以捉摸之人,谁都不晓得这张面具下,究竟藏着什么图谋。

“门派啊……”她望着他们沉默半响,掷地有声道,“门派叫‘社会主义接班人’。”

韩清:“……”

沈新桐:“……”

沈虽白:“……”

这这不知所谓的名字一听就是临时想的吧。

“这是祖师爷起的。”她毫不心虚将这口锅刷给了那位并不存在的“祖师爷”。

“……恕我们并未明白其中意思。”沈虽白也是一头雾水。

在三个江湖“后辈”求知若渴的注视下,顾如许清了清嗓子:“这个‘社会’可指江湖亦可指整个大周,‘主义’二字说的是侠义,道义,‘接班人’所指便是本门弟子,终有一日将顶天立地,脚踏大周万里锦绣河山,秉持一颗赤子之心,行侠仗义,不负师门悉心栽培……这么说,你们可懂?”

唉呀妈呀,她说完都对自己的传销天赋由衷赞叹。

果然魔教教主做久了,嘴皮子也溜得不行。

诚然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的样子,但好歹算是解释清楚了,沈虽白晓得她是谁,这些信口胡诌的说辞自然是不信的,眼看着自家师弟和妹妹都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想说句实话,但是看看说得颇为来劲儿的顾如许,又默默地将到了嘴边的话再度咽了回去。

“你说得倒是有些道理。”沈新桐道,“不过我得问一句,这个‘社会主义接班人’门派,门中弟子如何称呼?”

就像剑宗,门下弟子便叫剑宗弟子。

华山门下便叫华山派弟子。

这门派名字起得如此之长,自报家门之时岂不是颇为不便?且即便真叫“社会主义接班人弟子”,也忒难听了。

“咱们门下弟子啊……”她眨了眨眼,“姑且叫做‘三好学生’。”

“……什么意思?”

“学生”她倒是晓得,但“三好”是个什么意思?沈新桐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跟不上,这些年的书,倒像是白读了。

“品行好,武功好,长得好。”她答得脸不红气不喘。

闻言,韩清嘴角一抽:“品行与武功的确是行走江湖必修之事,但这与样貌有何干系?难不成长得不如意些,还不让出门了?”

顾如许一脸匪夷所思:“我几时说过‘长得好’就是‘容貌俊’的意思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爱断章取义。诚然在你们眼中,品行高尚比容貌秀美更为重要,我也如此认为,但人与人碰面,头一眼瞧见的,便是一张脸。仅凭这一眼,试问谁能瞧出此人品行如何,为人可端正?本门弟子少,要求也不高,入我门下弟子,不求貌比天仙,至少生得端正,便是生得不那么端正,也不能看着猥琐吧。”

大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取早日一统武林才是正经。

“那,那要如何才算出师?”沈新桐有些紧张,她再怎么说也是剑宗弟子,又是沈家大小姐,私下改投别门他派,即便她武艺不精,传出去剑宗也得颜面扫地,剑宗丢了脸面,爹爹岂会轻易揭过这一桩?

故而她务必得在爹爹发现之前,赶紧拉着哥哥“脱离苦海”。

顾如许也不含糊,竖起了手指:“我也不为难你,十八本秘籍,你学成五本,就算你出师了。”

“五,五本……”她埋头盘算,犹记得她一套《凌虚剑法》,足足练了五年还没学完,不由得一阵发虚。

顾如许一挑眉:“怎么样,沈姑娘可想清楚了?学武还看自觉,你若不愿学,我绝不强求。”

沈新桐看了看自家哥哥,期待他能及时回头,然沈虽白却连半点动摇都不曾。

她咬咬牙:“……我学。”

顾如许欣然一笑,伸出了皙白的手:“既然要学,那赶紧把银子交了吧,今日便算你入门。”

想起一千五百两的高价,沈新桐就一阵难受,犹豫地看向沈虽白。

“哥,你也交了一千五百两?”

沈虽白诚实地摇了摇头。

他不光没交拜师礼,还白收了块玉佩。

沈新桐难以置信地瞪着顾如许:“我哥都没交,为何我要交这么多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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