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京再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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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将影离开琼山的那日,风和日丽,燕雀啁啾,本该欢欢喜喜回家去,却没成想与二哈怼眼不分上下,后又打了一架,顾如许自然是护着自家系统的,你推我搡之下,哈士奇突然奋起一脚,拆家之能从不失手,踹得岳将影直接从半山腰滚了下去!

红影教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不知作何感想,还是季望舒率先反应过来,用夺魂弦拉住了他的腰带,在看着他翻到山坡下去之前及时拽住了他。

岳将影鼻青脸肿地下山去,江湖上便又多了个“楚京弘威世子上门提亲,结果被魔教扣下了钱财,惨遭毒打逃了出来”的传闻。

一传十十传百,起初顾如许还派人下山澄清,但红影教弟子之言,便是真占着理也变成强词夺理了,这传闻愈演愈烈,愈说愈离谱,当岳将影回到楚京的时候,再从岳溪明口中听到的始末,已经连他自个儿都不晓得还发生过那些事。

“哥,你真的被逼着端茶送水,给顾教主捏肩捶腿打洗澡水了?”岳溪明难以置信地望着刚刚进门的岳将影。

“……什,什么?”岳将影一脸茫然,“谁告诉你的?”

“外边都这么说啊!”她显然听了不少传闻,“外头还有人说,你被送去青楼,差点做了小倌……”

“瞎说什么!”他刚下马,进门先倒了杯水润润嗓子。

岳溪明心惊地看着他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淤青,皱着眉道:“这些伤该不会是你在青楼誓死不从,被人打的吧……”

“噗——咳咳咳!……”他一口茶喷了满地,怒瞪着自家妹妹,“岳溪明你少听这些乱七八糟的!我从来没被卖去青楼!”

这都传的什么玩意!本以为这一路已经听得够离谱了,没成想回到家来,还有更莫名其妙的!

他恼火地把茶杯抡了出去,岳溪明难得识趣地闭上了嘴。

然而砸出门的杯子却久久没听到破碎声,回头却见沈虽白拿着他方才砸出去的杯子一脸茫然地走进门来。

“在外头便听到你大呼小叫声音,怎么了?”沈虽白不解地望着他,“听说你在琼山被……”

“本世子没有!”未免他也说出什么不知所谓的传闻来,岳将影当即否认。

沈虽白怔了怔:“……我只是想问你,可有受伤。”

闻言,岳将影松了口气。

“没什么,都是些皮外伤……”

“这一路过来,路上也听到不少传闻。”沈虽白微微一笑,“你怎么去红影教提亲了?”

“别提了。”他懊恼地摇摇头,“一群魔头!一群泼妇!还有一只蠢狗!本世子迟早拔光它的狗毛!”

“沈哥哥,你怎么来了?”岳溪明乖巧地迎了上去。

岳将影嗤了一声:“沈哥哥来了就这么轻声细语的,还没嫁人呢胳膊肘就往外拐。”

岳溪明回头冲他吐了吐舌头。

沈虽白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

这丫头私底下胳膊肘往哪儿拐还真说不准,也就只有人前,顶着这桩婚事,她才有这副温婉体贴的大家闺秀模样了。

再看看岳将影,他脸上的伤还没好全呢,估摸着这几日连将军府的大门都不便踏出。

“你这个剑宗大弟子不在云禾山待着,跑来楚京作甚?”岳将影疑惑地望着他。

“家父命我下山一趟,给岳伯父送些东西。”他答道。

岳将影探头一望,将军府门口的确停着犀渠山庄的车马,下人正忙着将车上的物什搬入府中。

“这几日庄子里得了一些有趣的古玩字画,还锻了一把重剑,听闻岳伯父的佩剑崩了口子,便命我一道送来了。”

“我爹的剑似乎是春狩时,斩一匹白虎,被那畜生咬裂的,一直寻不到趁手的新剑,犀渠山庄打造的重剑,想必是柄绝世好剑了。”岳溪明道。

“‘绝世’二字不敢当,不过此剑确是庄中剑阁数百刀剑之佼佼。”沈虽白道,“上回溪明在归华寺遇险,的确是我等疏忽,这些便当是犀渠山庄对弘威将军府的赔礼。”

“师……沈伯伯便是为了送这些字画和一把剑,派你亲自来一趟楚京?”岳将影倒是觉得奇了,岳家和沈家本就是故交,虽不知当时在琼山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他妹妹也毫发无损地回来了,此事便告一段落,这礼赔不赔,倒是无所谓。

“这一车礼和这把剑,派其他弟子送来也并非不可,我此来楚京,是为了求见岳伯父的。”沈虽白解下包裹,从里头拿出一只锦盒,“家父命我将这盒子亲手交给岳伯父。”

“这里头装了什么?”岳将影仔细瞅了瞅,发现这么一只小盒子,居然还落了锁,不由得有些好奇。

沈虽白皱着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该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家父再三叮嘱,命我必定亲手交给岳伯父,决不可假手于人。”

闻言,岳溪明也对这只锦盒萌生了兴趣,她将锦盒拿起来摇了摇,盒子里传来的动静轻飘飘的。

“好像不是什么珠钗宝玉……”

岳将影从她手中拿回锦盒,递还给沈虽白:“瞎动什么,给爹的,怎么可能是女儿家用的东西。”

“上回被绑的不是我么……”她小声嘀咕。

“也快秋天了,边塞每逢秋收之时便不太平,我爹午后便被召入宫中议事了。”岳将影看了那锦盒一眼,“沈伯伯将此物交给你之时,可还有说别的?”

沈虽白想了想:“……我爹让我告诉岳伯父,此物乃是之前溪明带来之物的回礼。”

闻言,岳将影转而看向自家妹妹:“爹之前让你给沈伯伯送东西了?”

岳溪明一脸茫然,半响才恍然反应过来:“是有这么一回事。”

“你送了什么过去?”

她摇摇头:“那盒子也像这般上了锁,我没看过里头的东西。”

此话一出,沈虽白与岳将影俱是皱起了眉。

送去的是盒子,送回来的仍是个盒子,无论是溪明还是沈虽白,皆是自家人经手,却又不告知里头究竟装了什么,倒是令人不得其解。

尽管心中疑惑,他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你先歇口气儿吧,我爹一时半会还出不了宫,待他回来,你再将这盒子给他。”

“好。”沈虽白将盒子收好。

管家上前接过他的包袱:“沈公子舟车劳顿,且稍候片刻,奴才这就去给您收拾屋子。”

“叨扰了。”

“到这你还客气什么。”岳将影最是懒得看这些你一句我一句的客套话,“走走走,难得来一趟,带你去喝酒!”

说着,便勾着他的肩打算出门。

没走两步,衣裳便被扯住了,回头一看,岳溪明正满眼期待地望着他。

“作甚?”

“……沈哥哥,我也想出门玩。”岳溪明也是个鬼灵精的,这会儿不看自家哥哥,倒是来央着沈虽白。

沈虽白沉默片刻,仍有些犹豫。

“我保证不会乱跑,不会胡闹的!”她指天发誓。

岳将影看着她着急的样子,最终还是退让了:“去换身衣裳,别太招摇,回头被爹发现,你自个儿担着啊。”

闻言,她立刻喜笑颜开地提着裙子跑走了。

“带她去酒肆,就不怕惹出祸来?”沈虽白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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