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2 / 2)
顾老爷见儿子跑去青楼听曲儿挺积极的,让家里的老下人看着,也没听说他爱亲近那些比较清秀的小厮,这才放下心来,对他和青州那边的联系看得不像刚开始那么严了。
要不然,顾徽今天是根本看不到没经过他老爹检查的花镶写来的信的。
从丫鬟那儿拿过信看了起来,看完之后,他倒不大想出去玩了,叫上墨风墨雨等小厮,去那个专卖自家话本的书铺巡看。
顾老爷回到家先问小儿子,听说他今天没去青楼,反而是去查看书铺了,不由就有些欣慰。
顾衍正要来跟父亲通个风,说皇帝有在今秋选秀的意思,见父亲一脸对阿徽孺子可教的满意表情,很有些无语,父亲这样就是期望越低越容易满足吧。
像他,去年中了个探花,父亲还是不太满意。
摇了摇头,顾衍才跟心情不错的父亲说了皇上有选秀想法这事。
皇帝选秀礼部也要忙的,自当今登基以来才有七八年,却已选秀了四次,大概两年一次,顾荣祖这个礼部尚书早就把流程走熟了。
但今年又是黄河决堤,又是青州地动,又是西北干旱的,皇上想要选秀,只怕会遭人非议。
顾荣祖皱着眉,好一会儿才道:“为父知道了,此事不要再和旁人提,免得皇上疑心你。”
顾衍身在翰林院,本就是天子近臣,又是高阳王的外孙,皇帝是很看重他的,很多重要事都让他拟旨。
顾衍也从不向外透露皇上的喜好意向之类的,现在跟父亲说,是选秀这件事跟礼部有关,到时皇上若坚持选秀,礼部负责操办,那些反对皇上选秀的不敢质疑皇上,肯定要指责他父亲的。
顾衍点了点头,又道:“爹,那要不要把这事跟太子殿下说一声,让太子殿下去劝劝?”
太子是皇帝和皇后的长子,且直到太子娶妻生子了,皇帝才得继大位,这对天家父子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
太子的建议,皇帝一般都听得进去。
顾老爷摇了摇头,“还是不要让太子参与进去比较好,此事皇上必定要提前知会我的,到时我就说此次选秀最好简办,应该没什么问题。”
说完了正事,父子两人又说了说这些日子御史弹劾的两个官员。
这两个官员都是京中小官,被弹劾也是因为家中后宅之事。
其中一个很让人觉得好笑,这官员无子,早些年读书时跟一个歌姬好过,前些日子就有个十八九岁的青年人拿着那歌姬的信物找来,经过滴血验亲,官员和他父母都认下了这个孩子。
但是这官员的正室不同意,只因她膝下还有一个过继来的儿子,现在官员让亲生儿子进门,还要当嫡子养,正室恶心都恶心不过来呢,怎么可能同意?
于是当真是闹了好大一场,官员家这点事整个京城的人都在私下讨论呢,官员的母亲对儿媳妇十分不满,直接让儿子休了那搅家精了事,免得以后亲孙受委屈。
而官员也不知怎么想的,真写了休书。
但正室娘家同样不好惹,当即就去衙门把这官员给告了,紧跟着,御史也上了奏折,在金殿上弹劾此人家宅不修。
这官员只是七品小官,大朝时都是站在殿门边那一类人,等那天早朝结束了,才知道自己在金銮殿上出了一回名。
现在好些官员,对这个小官的名字也算熟悉了,只是想的都是不堪大用。
妻者,齐也,能轻易休掉吗?因为一个自小在外养大的外室都算不上的外室子,把正室夫人休了,那教养在身边的养子也不管了,真是个脑子不清楚的。
可以说在大夏,正室的地位很高,小妾们就是再得宠,也蹦跶不起来。
京城这些八卦,花镶无从得知,府学明天正式开课,这两天她都忙着和卫谌、苏栩一起帮卢鹤看房子。
卢鹤正是在这天上午到的府城,得知三个舍友已经帮他看好了三四处相对不错的院子,当即跟着一起去看了看。
等看完了,也把其中两处就在一个胡同的院子定了下来,当即跟牙行的人、房主一起到衙门过了地契。
办妥此事,卢鹤又去找到他们镇上在府城做生意的几个商人,请他们帮忙给家里带个话,随后又把新家的钥匙交给他们,让他们一起带给他爹娘。
那几个商人自然是高兴地答应了,等卢鹤走了,又议论羡慕了好久。
直到晚上,卢鹤才得知顾徽、顾寻的话本被人偷抄下来刻印的事。
花镶道:“徽哥每次都是寄五回,之前可能因为没收到回信,还让陈掌柜又去我家送了一封。寻哥经常会多寄几回,这次寄的十回,全被那人给刻印了出来。”
卢鹤听完,忍不住骂道:“这也太缺德了吧。不行,必须把这样品德败坏的人找出来。”
说着,他突然顿住,“张存希,肯定是住在梅字舍房的张存希。”
“这种事情最好有实际的证据”,苏栩泡着脚,说道:“若是只凭猜测冤枉了好人,就不好了。”
卢鹤说道:“就算不能肯定,八成也是他。你们跟他不熟不知道,我却很清楚。张存希是和我同案的秀才,他家和我家距离比较近,当初才入府学,我们还一起同行过。只是我和他说不来,渐渐才疏远了。”
“张存希家就是和我家差不多的普通人家,一家人想办法挣钱供他读书,但他平日在府学的做派,却跟那些家境好的公子哥一般。”
卢鹤脸上带着几分鄙视,“我是知道了他家家境一般,又每个月从家里拿二两银子,便不屑与他为伍。”
“这也不能证明他会偷我们的话本啊”,花镶说道。
卢鹤就有些懊悔,“去年年假时,我买了好些东西给家人,还不凑巧地和他坐的同一辆骡车,当时他就一直问我是不是发财了。我想他家人都不容易,就告诉他我是写话本挣的钱。”
“后来他又问了我几次,我虽然没多说,还是透露出些来,至少咱们几个都在写话本这事,他是知道的。”
卢鹤在自己额头上打了一下,“都怪我,前次咱们说招揽作者,我还问他愿不愿意写。张存希若是有心,看到半月刊上的招作者启事,肯定就都猜出来了。镶弟每半个月去学官那儿拿信又不是秘密,这信里是什么,想必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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