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时中(2 / 2)
转眼之间,山河江山图已经收成了一把小巧的扇子落在了蓝墨天的手上,蓝墨天抚了抚冰冷的扇身,将其放回了腰间。
时玉聪看似并无异样,只是他颈下那一道渗出殷红色鲜血的划痕犹为醒目,蓝墨天怎能不知,那里就是大动脉,也就是人之命门所在,一旦受创,神仙难保,更何况属于山河江山图的气机恐怕早就顺着伤口攻入了时玉聪的身体各处,可以这么说,时玉聪到现在还未死,甚至连倒下的意思都没有,这就是一个奇迹。
也许是回光返照,时玉聪看似毫无痛苦,洒脱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看着手上的鲜血,又笑了笑,看向了蓝墨天:“蓝墨天,你道我不配称前辈,你道我背弃友人,不忠不义,不配苟活于世是也不是?”
“是,又如何。”蓝墨天右手一抖,突出剑鞘足有半把剑身之长的喋血剑归鞘,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
“那我且问你,你屠我月啼百姓十万余众,你又有何面目苟活于世,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外头的落日大军可是在不停地杀戮我月啼出逃的手无寸铁的百姓。”时玉聪冷笑了一声,以他和蓝墨天此刻的神念想要探查整座残月啼血城周边的情况简直是易如反掌。
蓝墨天看着时玉聪,不知为何竟有些不能直面时玉聪涣散但坚毅的目光。
“蓝墨天,你终归是太年轻了,年少轻狂用来形容你再好不过,既然老夫的死已不能避免,老夫今日便最后教导教导你这个后辈。”时玉聪叹了口气,却没想到喷出一口鲜血,他擦着嘴角,一手背后,缓缓道:“世事本无对错,对,在本心,错,亦在本心,何谓对错,唯人心决定,屠一人为罪,屠万人为雄,老夫一生作恶多端不错,可老夫件件为月啼,事事为落月,老夫自认,此一生,对,值。”
蓝墨天久久没有说话,周身的护身真气也都散了出去,竟是毫无防备,蓝墨天彻底陷入了沉思,这个问题,自己从来没有想过,难道真如时玉聪所说,自己,太年轻了吗,年少轻狂,呵呵,年少轻狂,诚不欺我啊。
“诶。”时玉聪长叹一气,“老夫本意将计就计,若不是哥哥在禁制未消之时被你激怒进行攻击,蓝墨天,你此刻早已死于老夫的刀下,可惜,终究是老夫算错了。”
时玉聪已经倒了下去,脖颈处的那道切口喷出的血越来越多,眼看就要决堤,时玉聪的嗓音越发的沙哑,到最后根本说不出了半个字,却依旧耗尽了自己经脉中残存的最后一丝真气,聚音为线传入了蓝墨天耳中:“莫要让江湖失望,你可是这个江湖未来的希望,也许是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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