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好在风长天只握了一握就松开了他,还在他的衣襟上擦了擦手,点头道:“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哎,你说老天造女人的时候是花了多少心血?为什么她们的手那么嫩,那么滑?握起来那么舒服?”
他的语气充满回味与眷恋,让小丰子松了一口气,呼,还好还好,陛下还是念着女人的。
“我香不香?”风长天问。
小丰子觉得今晚的陛下真的好奇怪。但凭着这么多天侍候陛下的经验,小丰子答道:“不香。陛下是英雄好汉,从不喜欢薰香,不像那些香里香气的娘娘腔……”
话没说完,脑袋被风长天摁在了怀里,风长天道:“你给我好好闻闻!”
风长天刚从外面回来,铠甲冰一样冷,小丰子整个人啰嗦一下,这时候鼻子哪里还能起什么作用?纯然是顺着风长天的语气,连声道:“香,香,香!”
第20章 .书房 清凉殿有地洞么?
姜雍容虽不明白小丰子波澜起伏的内心,但有件事情再明白不过。
那就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御书房。
比起朝会,能进入御书房的大臣更为有限,在早朝之后能踏入御书房的,整个大央加起来也不会超过十个人。
它是大央的腹心,军机要务从四面八方朝它汇聚,听凭它的裁决,所有政令皆自它而出,那间屋子里任何一个微小的消息都能左右大央的命运和天下的格局。
它太过重要,太过显眼,而她这个前皇后在人们心中早该静静等死,她真去御书房,若无人发现还好,一旦被人发现,她下半辈子便休想安生。
于是她寻了个借口,只说已经对佛祖许愿抄经一个月,不便出门。
小丰子踌躇一下,嗫嚅着开口问:“娘娘这是不想认账么?”
姜雍容:“……”
他的语气十分拘谨,说出来的话却是大有主风,十分嚣张。
“陛下交代过奴才,若是娘娘不想认账的话,奴才就要给娘娘看一样东西。”小丰子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幅小小的卷轴。
卷轴不过三寸见方,用的是青玉轴,小丰子轻轻将它抖开,上面依稀可见是一幅天寒雪钓图。
为什么说是依稀?因为上面有八个酣畅淋漓的大字,笔走龙蛇,气势磅礴,大有拔天而去的意思,纯然将这幅精雅的山水画当成了稿纸。
——匡扶天下,以安万民!
姜雍容心说,口气挺大。
但不得不说是一幅好字,神完气足,入木三分,足以称得上是大师之作。
她自幼看过的名家名帖不知其数,却没有见过这样一幅。最奇怪的是,明明是第一次见,她却无端觉得十分熟悉。
然后她就看到了纸上的落款。
姜。
雍。
容。
“!!!!!!!!”
二十年来养出的定力险些功亏一篑,姜雍容脸色大变,伸手就要去拿那幅字。
小丰子后退一步:“陛下说了,这幅字娘娘已经送给了他,所以现在归陛下所有,娘娘只能看得,摸不得。”
“拿来!”
姜雍容喝了一声,声量也未见得有多高,但气势慑人,小丰子不由自主手一软,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就将字递上去了。
姜雍容飞快接过卷轴,细细看上面的每一个字。
是,是她的字体。
但她的字从来不曾这样嚣张肆意过,纸上的每一笔仿佛都具有了独立的生命力,能一个个自己脱纸而出,飞上云霄。
零星的画面刹那间闯入脑海——
她站在高高的屋顶上,她脚下踩着金黄色的琉璃瓦,手里握着那只镏金小酒壶,她张开了双臂,大声道:“我是大央的皇后,百姓都是我的子民!我要让他们安居乐业,让他们老有所依,少有所养,让他们每个人都过得太太平平快快活活!”
她转过身,对着某处灿然一笑:“这便是我姜雍容与生俱来的使命!”
“那可就拜托你啦,雍容。”
她听到风长天这样说。
他坐在屋脊上,背靠着飞翘出来的鸱吻,脸上有明亮的笑意。
在他的身后是无尽深邃的天空,呈一种奇妙的、明丽的深蓝色,大朵大朵的白云铺陈其上,有点点光芒在白云间闪烁,那是散落在天空的星辰。
这是她昨晚剩下的仅有的记忆,但从这一点记忆不难推断出,是她在酒醉之后夸下海口,要帮风长天打理国事,并且还口口声声是为了天下为了子民。
“………………”姜雍容抱住了头。
鲁嬷嬷等人早就留意到小丰子的动静。主子的性子她们最清楚不过——一旦打定了主意,那是天王老子也很难说过她半分,因此都颇为好奇,想看看陛下打算用什么东西挟制主子。
然而还没等她们看清楚,姜雍容就夺过了卷轴,再然后就一付痛不欲生的表情。
这叫鲁嬷嬷大吃一惊,哪怕是在坤良宫的日子,姜雍容也没有这样过!
鲁嬷嬷担忧,“主子你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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