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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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嬷嬷安慰她:“放心,陛下先送她回去,一会儿便会来的。到底是大婚,主子到底是皇后,可不能乱了规矩。”又道,“那姓傅的也忒不像样,看我以后怎么收拾她。”

当然,以后被收拾的是她们。

后来姜雍容便常想,其实一切早有端倪。风长鸣和林静姝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样——冰冷而愤怒,那是看仇人的眼神。

他们可真是一对佳偶,有共同的回忆——傅知年,也有共同的敌人——她以及她身后的姜家。

幽居在坤良宫的那些日子,姜雍容偶尔会翻出少女时期的诗本子,上面有她闲暇时写的诗作,也有傅静姝的。

那是她从旁人那里抄来的,并相和着做了几首,甚至还幻想过或许有朝一日两人能再见面,可以拿出来看一看。

可惜造化弄人,她们确实是重逢了,但永远不会有一起坐下来喝茶谈诗的时候。

后来在清凉殿抱着年年的时候,她试图在年年身上找找看傅静姝的影子,又或是风长鸣的影子,结果都没有。年年最乖最甜最可爱,年年看她的时候没有那种冰冷的目光,只有暖暖的充满信赖的眼神,以及一个随时都要扑上来的拥抱。

此时此刻,无论屋子里出现的是什么人,都不会比傅静姝更让她吃惊。

底下,笛笛扶傅静姝在椅上坐下,道:“是我不好,明知道静姐身体不好,可这东西实是太难得了,我实在等不了。

傅静姝拿绢子抵在唇边,咳嗽了几声,“说吧,什么东西。”

“真真好宝贝,就是静姐你,一定也没见过!”笛笛兴奋地说着,献宝般打开了锦匣,捧到傅静姝面前。

傅静姝一见之下,愣住了,猛地起身,一样样拿起来细瞧,声音发紧:“这东西哪儿来的?!”

“从一个沙匪手里。”笛笛打量着她的神色,“静姐,怎么了?”

“什么沙匪?一字不漏给我全部说清楚!”

笛笛大约从来没有见她这副神色,愣了愣之后,才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静姐你放心,我从来不偷好人的东西。这个风长天作恶多端,杀人如麻,是北疆一霸,连杨天广这种大恶人都怕他。我拿他的东西算是给老百姓报仇,这叫劫富济贫,替天/行道。”

这话风长天听了可大不乐意,正想下去收拾她,姜雍容拉住了他。

“你说他身边有个女人?”傅静姝在底下问,“长什么模样?多大年纪?姓甚名甚?”

“嗯,她跟静姐你差不多大吧,长得真心好看。”说到这里笛笛顿了一下,“在我心里静姐永远最好看,但那个女人着实也不赖,跟在那风长天身边真是糟蹋了。姓什么不知道,不过听风长天叫她‘雍容’——”

笛笛的话没说完,因为傅静姝的脸色立即变了,咬牙切齿:“雍容……姜雍容?!她怎么来北疆了?!”

说着咬了咬牙,“姜雍容,还真是阴魂不散!”

这是姜雍容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她牙缝里挤出来,不知道当年在漱玉堂的无数个日夜里,她是不是就是这样恨恨地提及她?

“诶?傅静姝……不就是那个死了殉国的傅贵妃吗?”

“衣冠冢而已。”姜雍容的声音像是要化在冷风里,“是死是活,谁知道?”

风长天嘴巴张圆了,无声地拖出一个“哦”,“哎呀,她没死,那我七哥岂不是也还活着?”

很好,七哥当皇帝,他当沙匪,各得其所。

哎不对!七哥活着,雍容就还是七哥的皇后,那岂不是——

风长天:“!!!!!!!!!!!”

草!!!!!!

我不!!!!!!

第63章 .所恨 先帝是真的死了,对么?

“她竟然来了北疆……这地方待不得了!”

傅静姝似下了决断, 快步走到书案后,开了柜子,取出厚厚一叠银票交给笛笛, “拿上这些,快走记住, 这两套首饰你没见过,你也不认识我, 知道么?”

笛笛没接银票:“这两套首饰有问题么?我是不是给静姐你惹祸了?”

“不, 这是我的祸, 我的劫,和你无关。”傅静姝直接把银票塞进了笛笛怀中,“快走吧。姜家人办事向来滴水不漏, 再晚就不一定走得成了。”

笛笛不肯走:“静姐,无论有什么事,我陪你!”

“你陪不起。”傅静姝道,“你和我不一样,你还年轻, 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帮很多很多的人, 但我不行了。”

她的声音本就清冷, 此时更有一丝凄婉, 她轻轻推了笛笛一下:“走,别惹我生气。”

笛笛后退一步, 跪下,对着傅静姝磕了三个头,再开口时, 声音里微有一丝哭腔,“静姐,你……你保重。”

傅静姝点了点头,笛笛起身正要离开,忽然头顶一声巨响,瓦片与木屑齐飞,两个人从天而降。

屋子里的两人吓了一跳,笛笛下意识挡在了傅静姝身前。

不单是她们,其实姜雍容也吓了一跳。

风长天一声招呼没打,拉着她说跳就跳,一声惊叫已经到了她的喉咙,用尽生平的自制力才将它生生压住。

“我那七哥呢?”风长天直接冲傅静姝开口,“你没死,他是不是也还活着?”

傅静姝从未见过风长天,只觉得他的眉眼似曾相识,像是在哪里见过。这声七哥一叫,傅静姝猛地明白过来,“你……你是新帝?”

姜雍容忽然看了笛笛一眼,问傅静姝道:“你的身份,她知道么?”

傅静姝几乎是立即道:“她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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